银男子看了女子一眼,道:“基裘,闭嘴!”

我望着窗外,随意地点了点头,普通人的方式,他认为我会喜欢这种方式,是因为我比较弱吗?其实他猜错了,若是有特权可以使用,我从来不介意使用特权,不过,若是能够自由,我便宁愿用普通人的方式,但这不可能,不是吗?

保镖尽职地挡在我的身前,不让那个女孩儿接近,还善意地提醒:“我想,你应该去告诉你的主管,而不是我们。”

“喜欢吗?”克里默带着笑容问我,同时举了举杯,玻璃杯中的红酒有着淡淡的香气,很好闻,我走到吧台前面,里面葡萄紫色短的年轻调酒师递给我一杯果汁,我推回去,指了指酒架上面的红酒,“那个!”

“克里默。我被抓走后就被他选中了,一直住在那里!”平淡地说着,指了指远处的小楼,即便隔得远了,但那栋小楼依然很独特,让人无法忽略。

经验?看到他那暧昧猥琐的眼神,也知道所谓的经验会是什么了?蹙着眉,眼中充满了厌恶,与其去做那些事情,他宁愿把地下室的那个人再折磨一遍。

也许,人都愿意为了自己喜欢的多付出一点儿,做一场不等价的交换。

当时我还曾经指着那个孩子的尸体问过死了的人会被送去哪里。才知道,在流星街,即便是死了,也出不去,这里容纳一切,同样,死亡的尸体即便是被丢弃,也是丢弃在流星街,而不是外面的什么地方。

惊恐只是一瞬,在抬起眼眸的时候,我已经平静下来,被抓住了,大不了就是死了呗,死了,就是gaoVR,对我而言,也是一种解脱,死,我从来都不怕。

“够吗?这里还有!”

库洛洛,飞坦,不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

管家说了一句,孩子们都开始脱鞋子,我也跟着脱了鞋,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

呵呵,哥哥,真是可笑!]洗净了弟弟,女子摸了摸他的金色软,那样灿烂的颜色看着便很舒服。

也是,手表那种东西,也是很值钱的吧!尤其在资源匮乏的流星街。

他们的着装也能够看出来是外面的,就如同我一开始那身格格不入的服装一样,哥哥是一身深蓝色的小西服,弟弟身上则是黑色的,领口处还保留着那个漂亮的蝴蝶结,倒是哥哥显得有些狼狈,袖口破了不说,领结也没有了,衣服上还多了褶子,看得出来,他把弟弟保护得很好。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块儿毯子盖在蜷缩的腿上,再加上身上可以算作棉袄的衣裳,其实并不冷,倒是飞坦和库洛洛,他们并没有更多的衣裳给自己,为了抵御寒冷,不得不保持着活动,难得让我看到他们很有活力的一面。

每次真实不隐瞒地剖析自己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未必是坏人,但肯定不是好人,这样恶劣的品质也就是一般人的范畴吧!永远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件不行,换一件!]

我回头看了一眼,却还是没有迟疑地跟着飞坦走了,即便是喜欢的,不实用又能够怎样。

“要不,咱们把东西给他们吧!”

他们大约理解了我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要告诉她吗?]

雨声淅淅沥沥地,击打在集装箱上头的时候,就好像是响在头顶上,很空洞的噪音。

蹲下身,细细地看着矿泉水瓶子上的一圈塑料纸,还有那易拉罐上配着图案的文字,我想,我的条件里可能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元素——文字。

手扶着额头,有很多凌乱的记忆开始了简单的排列组合,啊,是了,原来我是这个名字,啊,怎么竟然是这样的生活,啊,就这样死了啊!

一遍一遍的重复似乎都是一样的套路,真的是为了自己吗?想起来都令人觉得疲倦。

如果她还在,如果她还在期待,那么,也许我可以按照她的想法,那样“幸福”一生,但她不在了,于是我解脱了,然后,有了个不一样的开始。

嘴角勾出一抹浅笑,长生不老,真正得到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好,会在想起来的时候开心,会在心里暗暗地得意,但,它并不会让人觉得幸福,只会让人产生某种心理上的满足感。

晚霞渐渐消散,鸟鸣声不闻,倦鸟归林,这会儿,鸟儿都在巢中安睡吧!森林中传来了某种野兽的吼声,黯淡的天色下,显得有些吓人,幸好,听那些声音,还离这里很远。

望着远方的天空,那最后一点阳光即将抹灭,再有四年,不,再有五年,最多六年就离开吧!想到离开,莫名地有些不舍,舍不得克里默吗?谁知道。

其实,按照我现在的修炼进度,再有四年,十五岁的时候便可以长生不老了,我一直在想,那个时候,神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指示,又或者,他放任自流地任由我在这个世界做一个旁观者?若是那样,游戏难道不会太无趣吗?

不知道像我这样的游戏棋子,神有多少个。

“想什么呢?”

克里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手臂自然地抱住了我,“这里风大,不冷吗?”

“还好,没觉得冷。”浅笑着回应,几乎就在话音刚落的同时,身上打了个寒颤,刚才想事情也许太专注了,都没有留意到这里的风真的很大,有些冷,“现在冷了,可以回房间休息了吗?”

第二天清晨,坐在客厅里,看着面前色彩艳丽的早餐,默然无语,有了克里默昨天的提醒,我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些东西,包括那杯看着没什么的牛奶都是有毒的,自然是连碰也不碰,不过,吃毒药,这算是揍敌客家的传统吗?

看着克里默面不改色地把食物吃下去,我佩服之至。

那个小男孩儿坐在伊尔迷的身边,是他的弟弟,叫做糜稽,是揍敌客家的次子,小小年纪,还不能够吃毒药面不改色,看着他那一脸嫌恶的表情也知道对于这些食物,他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吃完了饭,该走的走,剩下的就只有那个叫做席巴的银男人,还有克里默,当然,要忽略坐在克里默身边的我。

“这笔生意比较麻烦,……”

“二十亿!再加十亿保护他的安全,十天。”

席巴的表情有些惊讶,看了我一眼,说:“好。”顺手递过来一张卡片,“这是七折优惠卡,有想要杀的人只管打上面的电话找我,当然,也欢迎面谈。”

克里默收好了卡片,起身离开了长桌。我紧跟着离开,面前纹丝未动的饭菜实在太显眼了,被人追问就不好了。

“保护我十天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要去做些事情,十天之后再来这里接你,为了你的安全,你先在这里待上十天,揍敌客家的信用很好,你的安全不成问题。”克里默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机转账,很快把钱汇到了揍敌客家的账户。

还以为来这里只是因为我说要来观光,原来是另有目的吗?

“什么事?”

追问了一句,看到克里默看着我,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我不应该问,能够花十亿让人保护我的安全,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其他,都是他的私事,我有什么资格追问?

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我低下头,专注地看着地上的草,似乎在研究这个庭院里的草为什么长得这么好。

“很高兴你关心我。”克里默短促地拥抱了我一下,说,“只是有人现我还没死,并且离开了流星街,想要找点儿麻烦,我不想要坐以待毙,所以……”

是那个紫色眼睛的青年吗?他是什么身份?怎么现的?又准备做什么?他当时明明不是非要杀了克里默不可的,不然也不会让人把克里默扔出去就算了,那现在又为什么非要杀了?还是说是另外的人?……

皱着眉,听到了回答,怎么反而疑问还越来越多了?这些,又与我有什么相关,我只要安安静静在这里待十天,等着克里默回来接我,又或者是等来他死了的消息,就可以了。

“……在这里等我,我保证,十天一过,我就回来!”克里默肯定地说着,可惜,保证说出来的时候最让人觉得无法保证。

“知道了。”我点点头,不就是把我放在这里托管十天吗?这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吧!我同意不同意又有什么差别呢?无非是主动与被动的不同罢了。

克里默没有停留多久,当天晚上的晚饭都没有吃就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有一种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感觉,希望,我的预感是错的,至少这四年,我想要太太平平地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