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原因的人们也跟着尖叫,乱跑。夏洛特在一片混乱中被一个人抓住手腕,她本能地想挣脱,可是那只手像粘到身上甩不开,

李斯汀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把左脸伸过去,夏洛特响亮地啵了一口,

打开地下室的大门,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个地下室有点儿邪门,她也叫仆人打扫装点过,只是灯总是莫名其妙熄灭,打扫过的地面也总是灰扑扑的。埃罗没有功夫计较这些,她拿出一颗夜明珠照放在桌子上照明,屋子里有了淡淡的光线,从棕色的樟木柜子底下拖出一个包袱,解开包袱上一个又一个结,里面的水晶球是母亲留给自己的,

有人在观察自己!夏洛特猛地睁开眼,一张苍白地女人的脸几乎贴在她的面上,看到夏洛特睁眼,她的黑色嘴巴一咧,朝夏洛特诡异地笑笑,夏洛特心脏猛地一滞,这是个啥!?她见夏洛特睁大了双眼,不满地皱起眉,夏洛特正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东西,女人的脸突然变得恐怖,红色的眼珠彭地炸开,一股腥红弥漫在水里灌进夏洛特的鼻子里,夏洛特又晕了,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恶心的。

李斯汀正跟母亲商量搬出去住的事,母亲差点儿就同意了,一个下等仆人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很没有礼貌地大声嚷嚷着不好了,正事被打断的李斯汀很不满,他冷冷看着跪在脚边的仆人,

白露宫的设计非常贴近自然,建筑在缓缓的小山下坡,有淙淙溪流穿屋而过汇入镜湖,二楼的露台截留一部分溪水形成天然的泳池,国王坐在泳池边光滑的石板上看着一片落在溪水上的叶子打着转儿流走,摩西不敢打扰他,站在不远处陪着陛下一起怀念王后,过了很久,直到夕阳把镜湖染成血色,国王才挪动挪动酸涩的眼珠,

“夫人,那个温莎公爵,没想到他外表看着风度翩翩,内心却如此狠毒!我找到他驻军的营地,向那些官兵打听小姐在哪,谁知道他们没一个见过听过小姐的,当时我以为小姐被温莎公爵放在了后方,可心里始终疑惑,所以就没直接找到温莎公爵,我留在军营,一边干活一边打听小姐的事,一个军官喝多了,我跟他套话,他说,他说小姐因为温莎公爵而牺牲了!我们单纯善良的小姐,她死的不值啊!”

“啊?!”

李斯汀就是这位中年阿姨的小儿子,夏洛特一直觉得中年阿姨有意撮合她和李斯汀,所以她经常一“下班”就冲出去,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今天中年阿姨不知道那根筋儿搭错了,竟然跑过来堵她!

众人都畏惧爱德华家族的势力,忍气吞声让出入口,先前那个不停骂街的大汉就是不肯让,马夫借主人的势威风惯了,见有人敢顶撞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鞭子,只是这鞭子还没打在大汉身上就断了几节,原来这个大汉身手不错,马夫的鞭子在他看来就是小屁孩儿的玩具,根本不值一提!

会议结束后,温莎跟侯爵共进了晚餐,亨利慈爱地看着温莎,眼神中时时流露出想念,温莎知道这是外公在想母亲了,他知道不能再拖了,外公的身体已经等不了了,饭后温莎留在爱丽尔堡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他就带领着将士们向南地边境出发。

卢卡斯先生无法忍受这种生离死别般的场景,骤然起身大步走到阳台上,他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头脑中喧嚣着沸腾着的都冷漠下来,他不再听大厅中的谈话,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黑沉沉天幕中昏黄的月。

巨大的火团从小白张大的猫嘴里喷出,带着裹挟一切的气势冲向冰刃,还没有触及火团冰刃就被热浪融化,草莓冰糕见不敌小白,转身就要逃走,小白早料到它会逃跑,吐出一个火圈儿把它困在里面了,

“伯爵忠心,丹斯男爵一定也不差,王子竟然相信了那妖女的话,看来得锻炼锻炼他了,王子就交给你了,里奥沙伯爵,先让他在你手下做几天实事。”

围观众人的嘴巴张大到能塞下一个鸡蛋,不少人觉得凌乱了,男士们大多是羡慕地看着王子,女士们尤其是没嫁人的看辛德瑞拉的眼神都带了那么点儿嫉妒,才打伤丹斯男爵,不仅没被赶出去还得到王子的青睐,不得不说今天的辛德瑞拉幸运到让所有人都嫉妒。

“你们不知道情况,可别乱说,不要毁了我们夏洛特的名誉!”

门口的贵族富豪们见多识广却也不得不赞叹她的美貌,还有几个年轻人流连在王宫门口想多看辛德瑞拉一眼,最后下来的凯蒂冷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瞟了辛德瑞拉一眼,上前挽住莉迪亚的手一起进去了,卢卡斯跟在莉迪亚身后走了几步,回头看到辛德瑞拉还站在门口没动,又走回去拉着辛德瑞拉追莉迪亚她们了。

“公爵还说,他有很多话都在这封信里,希望卢卡斯先生收下这封信,道谢就不必了,他以后会来看望您的。”

说完满眼期待地看着仆人,

温莎公爵不顾危险大声喊着夏洛特的名字,没有人敢阻拦他这么做,谁都看的出来温莎公爵就像一个气球,正在爆炸的边缘,没人敢去做这个点火的。卢卡斯先生受到鼓舞,不再顾及危险,也学着温莎大喊夏洛特。

很快夏洛特就自食其果了。

可花园就这么大的地方,温莎公爵如此高大,再掩饰夏洛特还是瞥见了他。

嘴里说着道歉的话,神态却一派从容,没有一点来晚了的急切和道歉的感觉。如果是别人卢卡斯先生一定觉得对方轻视自己,可来人是温莎公爵,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听到温莎的话,卢卡斯先生觉得受宠若惊,

“妈妈,妈妈”

“姐姐,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装扮圣诞树吗?妈妈很期待,你去吧,我想要娜塔莉送她的蓝宝石”

“对待敌人自然不能像对待客人一样,不然别人会说我老糊涂了,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

国王相当不给面子,虽然他们关系一直不好,但像今天这样没有遮掩的话国王还是第一次说出口,老狐狸这次是胜券在握了所以一点不顾忌,温莎在心里嘲笑他一番,终于耐不住了么,

远远地一个侍女举着托盘朝这里走来,温莎看见不禁笑出声,

“呵呵~感谢陛下将我看做您的客人。”

国王也看见了那个侍女,他恼怒地瞪了摩西一眼,摩西很无辜,这不是他安排的,该死的羊羔作什么死!

“咳咳,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叔父,你怎么算是客人,你是我的亲人啊!”

这句话说出来温莎都替他牙疼,真是越活越不要脸。

侍女走近了,温莎只轻轻瞟过一眼觉得眼前的女子行为举止有些眼熟,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她,侍女低着头好像害怕国王的威严,国王习惯了旁人的怯懦并不觉得奇怪,将托盘放在靠陛下的那一边,侍女端起一杯茶又朝国王走近,摩西警觉了,他呵斥侍女道,

“放下!你可以下去了。”

侍女手一抖,茶汤撒在国王的袍子上,就在国王低头查看的一瞬,原本怯懦的侍女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她掏出袖中的匕首狠狠扎向国王的心脏,摩西在看见她动作的瞬间就拔出刀朝着她的后背砍去,几乎在国王毙命的同一秒侍女也被砍倒在地,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翻过身子,恶狠狠瞪着摩西道,

“魔鬼,下”地狱吧!

侍女的话没说完就被愤怒的摩西砍掉了脑袋,她血淋淋的头滚到了温莎脚边,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温莎还沉浸在仇人被杀,凶手却不是我的深深遗憾中,森已经瞬间想到,国王被杀,那些王国的蛀虫们必定会栽赃到温莎头上,现在他们不赶快回南地恐怕会有麻烦。

传信给部属在王都四周的兵团,突破彼得堡外驻守的王军后温莎带着母亲一路向南,匆忙之中不忘叮嘱森务必将夏洛特带回南地,将来的一段时期,夏洛特也只有待在南地才能得到他的照顾了。

等埃罗走进陛下的宫殿时,地上已经趴满了痛哭流涕的王亲贵族,在这群王国顶端的人物中间闪出一条道路,那是留给王国最尊贵的王储罗彻斯特的!埃罗忍住咬牙的动作,整了整面部表情,庄重而严肃,不是她不悲伤只是,这个场合不可以!

宫人高声提醒人们公主殿下的到来,趴在地上的王亲贵族齐齐掉头看她,他们原本就是跪着的,口中纷纷安慰她。埃罗面色不动穿过人群走到前面,摩西高举着手中的王冠却没等来它的主人,和埃罗公主眼神交汇,从她的眼睛里摩西看到了悲凉,父王遇刺身亡留下危机四伏的王权,而她的哥哥,王位的继承者,最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罗彻斯特,他竟然跟一个罪犯之女私奔了!

摩西的心落到了谷底,这真是个大笑话!不敢泄露太多的情绪,摩西只投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就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看到埃罗从摩西手中接过王冠,场面有一瞬的静默,继而像炸开锅了一样,各种议论声抽气声此起彼伏。

埃罗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场面,但是她从未想过争夺哥哥的王位,所以面对下面的质疑声她心中坦然没有什么不快。她只是接过王冠而不是加冕意味着王位空悬,而她就是这段时期的代理国王。为了安抚王亲贵族们,埃罗不得不编瞎话,

“请大家安静。”

听到埃罗公主发言,下面都安静下来,

“父王的去世令我和哥哥罗彻斯特伤痛欲绝,可是想到父王一生为王国和子民呕心沥血,我们不愿意看到王国因为父王的去世而颓败,还有你们,我们不能自私的沉陷于丧父的痛苦中,而必须要走出来拯救我们的王国!”

下面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啜泣,埃罗再接再励,

“可是,接到父王的噩耗,我的哥哥,伟大的王储,他太爱陛下了,无法忍受这个关爱他,教导他,指引他走向王者之路的父亲的死亡。第二天就感染了寒病卧床不起,哥哥神志清醒却四肢无力,他每天在寝宫痛骂温莎公爵,那个卑鄙的刺杀者。”

人们开始低声诅咒温莎公爵,难听的话不绝于耳,埃罗满意的微微弯起嘴角很快又一脸坚定的说,

“王储嘱咐我在他生病期间代理国王,执行一切大小事务,这王冠由我暂时收好,等王储身体痊愈再举行加冕礼。”

埃罗的一席话说完,王亲们纷纷表示赞同公主代理国王,并问候了卧床的殿下。遣散宫殿中的一干人,埃罗失力的朝后跌坐在王座上,一只手揉着酸疼的额际,一只手招来摩西。

摩西跪在埃罗脚边,亲吻她的脚趾,

“公主殿下,老臣愿意留在公主身边辅佐,直到王子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