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在学校有没有调皮捣蛋?”

然后……就炸了。

求求你,不要离开……

借着手电筒的强光,谢九思看见桌子下的缝隙深处窝着只小猫,看毛色应该是那只从小就不太省心的小橘猫小六。

嗯,表情冷漠,语调平淡,连那个眉毛的弧度都像极了她小时候一干坏事,她爷爷就往那气定神闲地一坐,然后用一些似是而非的句子来套她话的样子……连套话的句式都一模一样。

俞杨轻笑一声,把那个男生踹开,而后看着个所谓的孙哥,眼神里还带着点轻蔑。

俞杨看着她,没说话。

“那倒不是,我看她睡的挺沉的……我已经给她打了点葡萄糖,等她睡够了就会起来了,以后要多多注意啊。”

于是俩个人就一直维持着这种“平静安详”的气氛……直到林恺衍翻墙的那一刻。

谢九思也懒得解释,径直去了下一家,这回学乖了,直接说是家里人要喝,一次性点了五杯。又挑了个老板看不见的地方,慢慢坐着喝。

得,这回连销毁罪证都不用了,人直接联系上最高官了。

“唉……果然好看的男孩子都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不过我觉得三班的班花可是要换了,三班不是有个新转来女生的吗?我们班好多男生在打听她呢……”

然后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就被苏以森的消息轰炸给直接轰醒了。

“学霸也要上兴趣班吗?”

教导主任一来那俩个男生就想丢下同伴开溜,然后刚好碰见闻见风声从操场另一边赶来的俞杨的几个小弟。

当然和老刘那的郁闷不同,三个文综老师,尤其是那位已经快到花甲之年的历史老师简直是欢天喜地,那几天饭都多吃了一碗,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三班有个学历史的天才,最重要的是,他带的!

当初林叔他爸和谢家老爷子是老乡,也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战友,后来就成了生死之交,同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五层?可是这里有好多个五层啊?

偏偏他不能打也不能骂。

被抓了只能自己上药,被气……气的快死了也要当成没事人一样,不仅要当成没事人一样还要继续看着那个狗东西在天天她旁边粘着不走,粘着不走就算了居然还和他下战书?

那东西有什么资格和他下战书?就凭他们认识的这俩个月?

可是他们从受精卵的阶段就认识了,这是他护着长大的人,也是陪着他长大的人,这是他的小怪兽,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就是他的了?

他简直快被气笑了。

虽然这很好笑,但一点也不妨碍他气了俩天。尤其是每天晚上都要看见他俩凑一块自己还没法阻止的时候,林恺衍都能感觉自己额角上的青筋在一突一突地跳,他的愤怒也跟着那青筋在脑海中飞来蹿去。

天知道那天他是怎么忍下来的,才没冲上去揍他一顿。

“林恺衍?”谢久思的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你怎么了?”

刚刚明明是一副要开口说话的样子啊,怎么说着说着就卡住了呢?

林恺衍反应过来,猛地攥住了眼前做乱的手。

谢久思被手上突如其来的触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退,却没有挣开。

“你,你怎么了?”

不会要揍她吧?她这次犯的错这么严重的吗?

林恺衍闻言,攥着她的力道稍微松了松,却没有放开,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起来。

“你身体不舒服?”

“啊?没有啊,”谢久思知道他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举动,便由他攥着,“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病了,这几天连声音都是厌厌的”

林恺衍自动忽略了她后面的那段话,眉头越锁越紧。

太冰了。

他曾经体会过这样的触感,在十年以前,找到她的时候。

冷的……就像一具尸体。

谢久思看着他的神情,渐渐明白了什么。

“我手一直这么凉,冬天的时候会更冷些。”

她眨眨眼睛,故意打趣道:“我都已经习惯啦,而且往好的地方想想,夏天就不会那么热了对吧?我和你讲,我以前可是有个外号叫‘行走的人形冰块’的……”

“这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林恺衍盯着她问道,脸色担忧的表情一点也没少,不仅没少好像还更生气了的样子。

谢久思怂拉着脑袋,没说话。

那我不是,不想让你那么担心嘛。

良久以后,林恺衍才轻叹一声,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捂住:“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要答应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你是不是嫌弃你活得太久了?”

“嘿嘿,那,那哪能呢,我还没活够呢,”谢久思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爽,打个哈哈准备糊弄过去,“我就是觉得,反正就一周嘛”

林恺衍轻哼了一声,继续揉搓着她手上的穴位,感受到手里的温度不再冰的吓人,他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才放松了下来。

“180的男生难找,170左右的男生还难找吗?”他低声说道,好看的眉眼低垂着,将所有情绪都藏在了眼底。

“嗯,你说什么?”

谢久思被他按的龇牙咧嘴的,一时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追问了一句。

“没,就是怕你太傻,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谢久思一下子脑子有点没转过来。

她什么时候被卖了?

一旁的林恺衍不等她反应过来,风轻云淡地换了话题:“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啊,对啊,后天就要正式上台表演了,”谢久思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盯着他问道,“你的小提琴,练好了吗?”

谢九思平时虽然“足不出户”,但该听的八卦还是会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