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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思勉强睁开眼,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和她妈说话……啊,是昨晚那个混蛋医生!

“现在不用,以后也不用。”

“现在的年轻人,有个性嚯。”老板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看了眼时间,赶紧拿起遥控器切到了体育频道。

“不是,我们能不能不请我妈啊,”谢九思努力眨巴着她的大眼睛,试图释放出某种可怜巴巴的信号,“你看我妈……我妈她刚从美国回来,很累的!所以我们就不要麻烦她了,和我说就好了呀!”

“对啊,痞坏痞坏的样子真的好帅……比我们班那群书呆子好多了!”

点开手机,十几条消息就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所有消息都准确无误的传达了一个中心思想——你是死了吗?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没找我!!!

“嗯,我明天带它们去一趟宠物医院,你自行车借我一下吧,带着它们坐公交车有点不方便。”

谢九思虽然看着不像,但武力值真的挺高……她小时候身体不好,他爸为了提高她的身体素质就把她送去学了十几年的跆拳道,再加上这些年来谢家老爷子亲自教授的“流氓打法”,武力值不高都对不起她爷爷。

当然谢九思真不是因为座位故意气他,她是真不会数学,不仅没数感还死活学不会的那种。

林叔他们家就在谢九思房间的对面,带着点中式园林的风格,在老城区一片的白墙黑瓦里倒也不显得突兀。

谢九思看着这所据说已经有一百年历史了的名校,一脸冷漠。

其他小弟一看,那,老大都冲上去当肉垫了,不上去踹几脚好像有点不够意思,于是也纷纷抄起武器,冲了上去。

俞杨看着这一堆乌拉乌拉冲上来的人,啧了一声。

……也不知道自己被打死前吴安东那个智障能不能发现这事不对。

然而孙大凌才跑到一半,那铁棍都没砍下来呢,就不知道从哪冲出来好几个拿着防暴盾牌和防暴钢叉的大叔。

武校的人吓了一跳,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群大叔就一路操着国骂举着盾牌把他们的队形冲散了。

“你小子,不看看这是哪儿?也敢来我们学校找事?”

“不是……叔啊,叔,我真的错了,别打了,我就来友好交流的,真的……”孙大凌整个人被好几个盾牌压在地上,哭丧着脸嚎个不停,手上铁棍也被缴了,早就没了之前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友好交流个锤锤,当叔叔是傻子呢?小小年纪不知道学习就天天打架!你爸是谁?我今天就要替他教训教训你这个小兔崽子!”

“不是!叔,叔!有话好好说……哎,别打脸啊!”

……

俞杨看着武校那群家伙被他们学校那几个只会在保安室喝茶吹牛的大爷打的抱头鼠窜的样子,有点懵……自己怕不是在做梦吧。

如果不是他在做梦,就是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呼——之前大爷和我说有了这玩意就能以一打十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吹牛来着……”

耳边传来谢九思熟悉的声音,俞杨顺着声音转头,刚好对上她茶褐色的眸子。

俞杨低声笑了笑,心情居然诡异的好了一点。

“我没来晚吧?这东西有点重,拿着跑不快。”谢九思敲了敲手上的钢叉,这东西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太重了,刚刚一路拖着跑过来的。

“还行,没死。”俞杨看她手里也拿个同款钢叉,皱了皱眉头,“你拿着这玩意干嘛?”

“哦,这个啊……”谢九思把钢叉递给他,说道,“我寻思着如果大爷们跑太慢了,就先带给你来着,没想到那几个老头子听到外面有打架,话都没听清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冲出来了。”

“……。”俞杨默默把防暴叉接过来,不怪她,如果不是这回,他也不知道他们学校的大爷居然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真是……老当益壮啊。

“老大!你受伤了没?”吴安东在后面拿着个扫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神情紧张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见俞杨没事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愤愤地骂道,“武校那群龟孙在哪?居然使阴招!”

俞杨歪了下头,示意他看前面。

“哈哈哈……孙胖子你也有今天嘿。”吴安东疑惑地往俞杨后面看去,居然看到了孙大凌被打的直喊妈妈的场面,来不及笑,赶紧把手机要回来就是一顿咔嚓咔嚓。

“我等会就把这照片放他们贴吧上去哈哈哈,看这孙胖子以后怎么嚣张!”

“你还认识学校的保安?”俞杨没理他,看着谢九思问道。

“就之前不是救猫吗?当时那个守夜的大爷给了我们一卷毯子,后来我为了补偿他,就送了个电热毯……熟了以后才知道他是我们学校的退休老师,现在保卫处的队长。”

“……我们?”

“……”谢九思刚想说林恺衍,突然看见那个已经快跑到校门口的男生:“哎,那不是刚刚把你叫下来的男生吗?”

俞杨闻言,把钢叉丢给吴安东,上前几步把那个男生抓住,揪着衣领按在了墙上。

“叫什么?”

“……”那个男生没说话,不停地挣扎着,可惜俞杨的力气太大,他脖子都涨红了也没能挣开。

“呵,有胆子找事,没胆子说话吗?”

“哎!那俩位同学不准打架!也和我一起去保安室!”后面的保安大喊道。

“……”俞杨拍了拍他的脸,威胁道。

“以后再找你算账,记得多找几个人。”

说罢,放开了他。

最后这事因为没有打起来,选择了内部解决。那群武校的也没白来一趟,一顿“教育”后被他们学校赶来的老师带走了,他们一走老刘可就惨了,被校长叫到办公室一顿狠批,据说工资都扣了不少。

“俞杨啊,你能不能给你班主任我省点心,你看我这毛啊……”老刘揪着他地中海上仅存的几缕毛,唉声叹气道,“我这毛愁的都没剩几根了。”

“老师,你这是基因遗传问题,和我没什么关系……”俞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老刘一下子被哽的说不上话,猛地灌了口茶水才算缓过来……这孩子说话怎么气人呢?

“哎,老师我心底有数,您就告诉我学校打算怎么处分我吧。”俞杨无所谓的开口,反正也不是一俩次了,习惯了。

打虐猫的人,是他的错,差点被打,也是他的错。

老刘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叹了口气,开口道:“因为之前的事,校领导本来是打算让你休学一个月好好反省的,我用我俩个月工资做担保把你保下了……不过呢,我也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