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杨被几个三班的男生按着，脸上是恨不得杀了他们的表情，和平时的烦躁不一样，就是明明白白的，想杀人。
“谢九思！你文综能只扣30分为啥我数学就考了100呢，你数学要是能再有那么20分你不就年段前十了吗？”老刘把成绩单摔在谢九思面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没。”谢九思摇了摇头，脑子里却迅速地掠过了前几天那个执勤的身影。
少年骑着现下最流行的山地自行车，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的黑t，银色的十字架挂饰闪着微光，再配合上他桀骜不驯的发型和帅的有些张扬的眉眼……
林恺衍看着一脸慌乱地给小猫擦脸的女孩，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一只小猫大概是快三筒的饭量，俩人一只只喂过去，很快刚刚热的一瓶羊奶就见了底。
“每天喂三次就行了吧？”林恺衍把箱子接过来，准备回家。
“嗯，我明天带它们去一趟宠物医院，你自行车借我一下吧，带着它们坐公交车有点不方便。”
谢九思正准备把针筒和家里剩下的俩瓶羊奶放进一个袋子里给他，突然发现他没手拿……那就顺便去一趟他家吧，反正就对门的距离。
“我把你们送过去，刚好明天要去兴趣班。”
“学霸也要上兴趣班吗？”
“不然学霸的特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林恺衍失笑，看向她，指了指自己的眼镜“学霸还近视呢。”
谢九思歪了歪脑袋，其实挺想说上回你摘下眼镜的样子更好看的，不过想想和他又不熟，还是算了。
“明天八点？”林恺衍关门前问道。
“嗯，”谢九思把袋子递给他，摆摆手，“明天见，拜拜。”
林恺衍倚在门框上，一直看见对面的灯光亮起，才收回了视线，转身进屋。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程旭听见关门的动静，从里面迎出来，看着林恺衍手里那个箱子奇怪地问道，“……那个箱子是什么？”
“没用的书，我还有作业，先回房间了。”
“哦……我给九思做了夜宵，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正要给她拿过去呢，你吃吗？”程旭不知道从哪个空间变出了一盘刚烤好的蛋糕，问道。
“……吃，你放这我一会拿吧。”林恺衍看了看手上的箱子，折腾了这么久他好像也有点饿了。
谢九思开门的时候以为是林恺衍有什么东西忘了，结果一开门对着脸就是一大盘蛋糕，吓得谢九思下意识后退了俩步。
“？？？”反应过来后，谢九思满脸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蛋糕后的那张脸，路灯有点暗，她认了半天才发现这人居然是只见过几面的林恺衍妈妈。
“……阿姨？您怎么来了？”谢九思有些犹豫的开口。
“阿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就来看看你……你看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你妈说你喜欢吃甜的，就给你烤了个蛋糕。唉，你说也是，我回头一定要说说这俩个怎么当爸妈的！怎么能让怎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待在家里呢，出事怎么办？”
程旭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走进来，把蛋糕放在她家的玄关柜上后就一脸慈祥地看着她，这边眼睛瞧着那边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抓起谢九思的手就是一顿搓。
“他们工作忙嘛。”谢九思有点承受不住这样超标的热情，赶忙抽出手打了个哈哈，“外面冷，阿姨快进来坐。”
“阿姨就不进去了，都这么晚了。”程旭把蛋糕交给她，“我就给你送下蛋糕就回去了，你们小孩子长身体，要多吃东西，你看你就是太瘦了。”
“谢谢阿姨。”谢九思赶忙接过来，沉甸甸的。
“哎呀不用谢，我们俩家谁跟谁啊，行了，阿姨回去了，你记得把门锁好啊，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不好意思啊，阿姨虽然老了，对付几个流氓还是可以的！”
……这他喵的怎么回答，阿姨你真的好厉害吗？
然而程旭根本没让她回答的意思，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了，正如她风风火火的来，留下一个一脸懵逼的谢九思。
谢九思看看手上那个还冒着热气的蛋糕，林恺衍他，和他妈性格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哦，自己没资格说他，她和她妈也是俩个极端来着。
第二天，谢九思七点准时从床上爬起来。她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和人约定好的话一般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倒不是什么三观的问题，就是觉得约好了还让别人等挺不好意思的。
洗脸刷牙，换衣服，从储钱罐里掏了些钱，顺便用昨晚的夜宵解决了早饭，七点半准时出门，却发现林恺衍早就在门口等她了……他是起的是有多早啊？
林恺衍也没想到她会提前半个小时下来，愣了一下。
她今天把头发放下来了，卷卷的像小狮子一样……更像记忆里的样子了，林恺衍这么想着，反应过来后又暗暗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于是在种种情绪的作用下，体现在脸上就是一脸的高深莫测。
“你多早出门啊？”谢九思以为他没睡醒，走到后座旁，先看了眼小猫，六只蜷缩在一起，睡得正香。
“……比你早大概几分钟吧，我不喜欢让人等。”
“巧了，我也是。”谢九思很熟练地抱着箱子坐到了后座上，“下回我们可以说八点半，这样就可以准时出门了，走吧。”
林恺衍嘴角往上翘了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那句下回。
俩个人到宠物医院门口时人家都还没开门，谢九思怕耽误了林恺衍上课时间，稍微用了点强硬语气才让他赶紧走人。
眼下，十二月份的寒风中，谢九思正抱着一箱子猫坐在宠物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瑟瑟发抖，还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几只小猫倒是睡饱了，精神很足，一睡醒就开始喵喵叫，一个比一个大声……还好它们还没睁开眼，没什么行动能力，不然谢九思一个人还真照顾不了。
再这样下去，几只小猫没事，她先感冒了就很尴尬了。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医院开门，谢九思赶紧冲进去，开门的医生也没想到这么早会有人，吓了一跳。
等他看到六只小猫的时候脸就黑了一下。
“你几岁了？”那个兽医问道。
“16。”
于是那个医生脸更黑了。
“你还是学生吧，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养活它们？”兽医看着谢九思，严肃地问道。
他的医院离学校很近，平时也有不少学生会把捡到的流浪猫和流浪狗带到这里来，身体健康的还好，要是遇到有什么疾病的，就再一次丢弃，看多了这样的事情，对这些不负责任学生就难免带上了一些主观情绪。
“你要想好，它们是生命，而且都这么小，你也是个小孩，真的能照顾好它们吗？”医生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