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五分钟后,沈浩宇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盒子,包装得很精美。原来是一件黑色的晚礼服。

肌肤相触,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他在害怕,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从来不知道失败是何物,在她面前竟然害怕,像个孩子般。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轻声安慰他,可是她说不出话来,看着他熟悉的眼神,视线慢慢模糊起来,心一点点的抽痛起来。

“哥,求你不要这样,爷爷身体不好,他知道了一定会受不了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哥,求你了,不要这样,啊,好痛,你放开我,放开!我不要进去!”

“浩宇,我……”何以侬鼻头酸酸的,有点哽咽。

叶文娜摇摇有些沉重的头脑,抬起眼,望进他带笑的眼睛里,心不规律的跳了一下,随即撇开眼,拿起酒杯晃来晃去。

一声声压抑的剧烈咳嗽响起,剧烈颤抖的身子似是要将肺咳嗽出来一般,不一会儿,她苍白的脸上就沾染上了红晕,连干涩胀痛的眼睛都流出了沉痛的泪水,为了减轻烟味的刺激,她将脸埋进被下,可是一声声几乎穿透胸腔的咳嗽还是无法抑制的传来,痛而沉重。

“没有?没有什么?你没有骗我,还是你认为这些照片都是假的,甚至那晚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何以侬愣住,只觉背后一股无法忽略的男性气息慢慢的笼罩住她,淡淡的香皂味,却有着迫人的气息。

而韩霁风,那个恶魔一样的男子,狂风暴雨般闯进了她的生命,嘲讽讥诮,冷眼相待,他带给她的除了屈辱就是疼痛,她害怕他的冷酷,畏惧他的狠厉,他用最残忍的手段得到她,让她在最美的花季彻底堕入地狱,这样一个残忍至极的男子,几乎让她窒息而亡。

“小侬,这几天表哥没来,你该不会生气吧?我已经问过了,他说等这段时间忙完就清闲了,你也知道他们是毕业班,考试肯定比我们频繁,忙也是应该的。”

何以侬嘤咛一声,转了转头,一张绝美宁静的小脸显露出来,在黑的映衬下更显得晶莹剔透,密而翘的羽睫在脸上投下一个阴影,秀挺的鼻子一翕一合,樱唇微张,吞吐之间,香气如兰,圆润的肩头裸露在外,淡淡的“草莓”透着别致的诱惑。

韩霁风没有回答,仰头喝下酒,寒潭似的眸子黑沉得望不到底。唐倩云见他不说话,胆子不由得大了一些,细媚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哀怨。

“浩宇,我想我们还是……”

沈浩宇压下心里的愤怒,别开眼,拉了拉被子覆住,转身离开。他来到客厅偌大的落地窗前,点燃一支烟吸了起来。

醉酒的她吐出的话语只会刺激他们的兽性,只见其中一个将手抚上了她酡红的小脸,色情的游移着。

她虽然大大咧咧的,可是不傻,那天表哥急匆匆的跑过来问她有没有见过何以侬,她心里隐约觉着他们之间有事生,她从来没想过表哥会有那种忙乱,惊慌甚至是无措的神情,那是温文尔雅,嘴角始终含笑,遇事不慌,处事不惊的表哥吗?就连外公生病住院的时候她也没见过他这种孩子般的表情。

刚下车,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是韩霁风。何以侬一愣,她的电话他都不耐烦接听,更何况是亲自给她打电话,再仔细看看闪动的屏幕,是他没错。

何以侬咬着嘴唇,撇过头,反正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干脆沉默到底。

“非她不娶?呵呵,你确定?”

“小姐,你醒了,有你的电话,是,是沈先生。”李嫂小心翼翼的说着,观察着她的表情,

何以侬离刚下车就看到李嫂揣着手在门口张望着,一个外套搭在手臂上,见到她小跑着走过来,边把外套搭在她的身上,边唠叨着。

何以侬心里酸酸的,浩宇,我怎么可能说你虚荣,说你孩子气呢,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我,对于如此爱我的你,我怎么可能埋怨呢。看着沈浩宇略带哀求的眼神,何以侬下意识的躲闪,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正好服务员端菜上来,何以侬笑道:“浩宇,我饿了,咱们先吃饭吧!”

“以侬,你早天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表哥都快急疯了,又不敢去你家,害怕见到你哥,要不你回个电话给他吧,我打包票,他一定正拿着手机等你的电话呢。”

韩霁风扯了扯嘴角,视线盯着手上的文件,“那就祝罗先生旗开得胜了。”

“你还不配怀我的孩子。”把药丸放到愣住的何以侬手上,推门出去。

她不是锁好门了吗?

韩霁风开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在海边停下,冬日里的海边很冷清,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海天连接在一起,空旷辽远,呼啸的寒风卷起雪粒甩打在玻璃窗上,簌簌作响。

即使有沈浩宇在身边耐心的教着,甚至扶着,何以侬还是很不给面子摔了几回,也可能是疼痛让她吸取了教训,也可能是沈浩宇放肆的大笑激起了她的斗志,在几个摔倒后,终于学会了,而且滑得相当漂亮优美。

“干!”

“你的书包。”

回到别墅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天空又开始飘起了白雪,细细的白雪像洒下的盐粒子。不一会儿,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就有了一层薄薄的雪。何以侬下车,骤来的寒风让她哆嗦一下,弯腰和罗敬说声再见,就急忙跑回屋里。

何以侬沿着学校的大道悠闲的走着,靴子踩在雪上,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场雪下下来,校园里顿时清冷了很多,偶尔一两个同学走过,也是脚步匆匆的。光秃秃的枝丫上,堆着雪,风一吹,簌簌落下来,打在脸上,沁凉透骨的寒。

“哦,我是……”

“我要下车了。”

背后的冰凉提示着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双手紧紧的捂着被子,何以侬强迫自己抬头看他,可是那颤抖得近乎哆嗦的身子泄露了她的恐惧。

“雪姨,对不起。”

纪雪柔笑盈盈的招呼着何以侬,何以侬把书包交给李嫂,走到雪姨身旁坐下。

顾墨城懊恼的扒扒头,为什么他每次一关心何以侬都会变成对他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