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来,不会就是要挑逗我吧?”

这是一个颇具意大利风格的餐厅,优雅的钢琴声流转在晕黄暧昧的灯光中,餐厅里坐着很多情侣,有的静静依偎,有的含情对视,有的轻声细语的说着情话。

沈浩宇端着醒酒汤走进来,只见何以侬像个婴儿似地蜷缩在一起,黑几乎覆盖住了娇小的身躯,蜷得那么紧,那么用力,就像是一只孤独无依的小兽。心里蓦地蹿过一阵刺痛,走上去,将他整个身躯搂在怀里,虽然知道这样不能消除她心里的恐慌,可是他还是想这样抱着她,只是这样的抱着她。

她十六年的人生里只去过一次夜店,也是被韩霁风强迫着进去,她依然清晰的记得那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乐器声,男女调笑声,酒杯碰撞声,以及那刺鼻辛辣的酒味,女人的香水味,男人的烟草味,那是人们放松的地方,是男女寻找欢乐的地方,也是人们逃离现实的地方。

拨弄树叶的手指蓦然停住,复而紧紧的握住,透亮的指关节隐隐泛白,细密的长睫眼珠水漾的眸子,红润的唇紧紧的抿着。

李嫂会心一笑,这段时间少爷越来越关心小姐了,是不是也渐渐觉小姐的好了?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只是小姐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对劲,还有那个沈先生也真是的,小姐生病一个星期里,脸个头没露,会不会两人闹别扭了?李嫂思忖着推门进屋。

何以侬被他话里的鄙夷和嘲讽刺得心痛难当,泪水簌簌下落,她已经按照他的话做了,为什么他还要这样侮辱她,伤害浩宇已经让她很难受了,没想到他的话给她的带来的疼痛何止千倍万倍,是不是在他心里,她根本就是一个不需要尊严,任他宰割的羔羊?

韩霁风在他们面前一步远处站着,阴冷的眸子看了看放在何以侬腰间的大手,寒光一闪。

突然想起的电话声,在空寂的夜里显得有些刺耳,李嫂披着衣服慌忙接电话,听到那头的声音,脸色一喜,连连点头应着。

原来这个小吃摊是他父母开的,他只是没事过来帮忙,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他心目中的女神,天真的男孩将他归结为有缘的邂逅,以前近百封情书的石沉大海浇灭了他的热情,今晚,那热情又开始以不可思议的度蹿升。

何以侬盯着那闪着星星般灼亮的眼睛,既幸福又疼痛,她何以侬何德何能能让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子如此相待,他说她美好,殊不知他眼中美好的她已经狠狠的伤害了他。

韩霁风被激怒了,大手一伸,拽住她的手腕,拖着往车里一丢,关上电子控制门,他则从另一边上去,油门一踩,车子以最高度驶去。

“能让罗律师肯牺牲色相的,想来也是个人物了。”

“不想几天下不了床,就乖乖泡个澡。”

她是被冻醒的,原本只是想眯一下的,就这么睡着了,冰凉的水让她打个寒颤,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快的站起来,站到淋浴下用热水冲了一下,穿上浴袍,擦着头走了出去。

“风,拜托你不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不能利用我对你的爱,一度的伤害我。”

沈浩宇把手伸向他,目光坚定的看向她。

沈浩宇点点头,视线依然紧锁着心爱之人,而何以侬有开始的羞怯回视,变成了此刻的紧张慌乱,一张小脸透出诱人的红晕。

“小侬。”

“罗叔,你不用担心,我的那一个条件非常简单,只需要爸妈签字就行了。至于是什么,我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公布,麻烦你告诉爷爷,让他老人家放心,我韩霁风一向说话算话,我正式踏入大学的那天也是我入主韩氏的一天。”

沈浩宇见她又要把头扭向窗外,忽然问道,他不喜欢看到她那种飘忽幽怨的神情,仿佛他与她同路人无异,这种认知让他心里不舒服,他要她的眼里有他的存在。

韩霁风只看了一眼,转身朝饭桌走去。

沈浩宇大方的自我介绍,眼里的笑意只增不减。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那种巨大的额空虚感让她无所适从,只能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

“傻孩子,我还以为生什么事了呢,吓我一跳。”

叶文娜呼的突出一口气,走过去,伸手夺走那封信,挑眉看了看。

“小侬到底怎么招惹你了,你要这么对她?”

“没什么,随便走走。”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我知道我的存在让你厌恶,我,我可以离开,远远的离开,我,我誓,我,我一定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听你这语气,好像我很堕落似地,怎么是不是我的所作所为让你这个品学兼优的资优生觉得丢脸了?”

何以侬不顾手腕的疼痛,张开双臂拦住他。

叶文娜心里朝天翻了个白眼,认命的抱起那堆情书,走到楼梯口的垃圾箱,一下子倒进去,看着那粉红的信封被随后倒进的垃圾掩埋,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能见上一面都那么难,更别说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哥哥临时有事。”

“你也一点没变,一样的罗嗦。”

何以侬慢慢的走过去。

纪雪柔急忙的起身下床,在韩霁风的搀扶下下楼。

女人脸色一骇,狂乱的摆头,汹涌的泪水从眼角不断流出。

亲爱的宝们,元旦快乐!新年都有好心情,好身体,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