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玉紫身后。亚伸手搂着她的腰,把她重重地带入怀中,嘴贴着她的后颈,吐出一口浊气,哑声说道:“可,一切依你,一切依你。”

玉紫尖叫一声,拳打脚踢起来。刚刚挣扎两下,亚提起她的腰,把她甩到了肩膀上。

她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萧瑟之意。

眼见城门在望,剑客们兴奋起来——到了领取另一半刀币的时候了。

众人相顾唏嘘,渐渐散去。

商队中的剑客,只剩下马车队的。这些剑客,要么身份不凡,要么便是商队和公子出身边的亲近之人。

时人的习惯中,提到尊贵的人或长者,是要恭敬对待的。

宫瞪着亚,策马靠近玉紫,呵呵笑道:“我儿,公子出有何赏赐?”

哗地一声,盖在驴车上的牛皮被掀开,几捆包在麻布下的绸缎扔下后,现出了一大堆黄灿灿的青铜剑和匕样的短剑!

所以,这些压痕多数很轻。

玉紫深吸了一口气,把砰砰乱跳,又是惶恐又是渴望得到对方认可的心思压了下去。

从宫的嘴里,她听到了他的骄傲,这是一个正统的中原人,对蛮夷小族的轻视和鄙夷,它是自骨子里的。

青蛙的叫声,在黑夜中是此起彼伏,可是每当玉紫用火把一照,留给她的,便是一只闪电般纵跃而逝的蛙影。

当玉紫再次来到香车中时,众女正在打闹嘻笑,那阵阵娇笑声,引得众剑客频频昂张望。

这时,玉紫重重一跺,跺掉了腿上的痒痛后,开始转悠起来。。。。。。

这少女的声音,软软的,娇媚的,含着某种浓浓的暧昧和渴望。

玉紫连忙一路小跑,来到那香车前。

是父亲的声音!

听着父亲这贴心的话,玉紫的心,真是暖哄哄的一片。那埋在心里的自怨自艾,沮丧失落,顿时一扫而空。

亚瞅了她一眼,竟是提步向她走近。

她睡得很浅。

这些百姓,在官道两侧摆着自家生产的物品,眼巴巴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商队,时不时地站到道路中间,朝着商队挥手高唱。

随着风飘来的人声牛马嘶鸣中,隐隐的,混合着狼嚎虎啸。而且,这些狼嚎虎啸声,离她并不远。玉紫感觉到,它们就在这片山林附近。

一个骑士策着马,一路大喝,“暂息,食早餐!暂息!食早餐!”

宫老的愤怒,众剑客一点也不在意。剑客亚抬起玉紫的下巴,朝着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朝着左右众剑客嘿嘿一笑,道:“宫的儿子,娴静若处子,又生得好细白牙齿,浑不似我等汗臭丈夫,真是让人心动。”

老人呵呵一笑,“一个刀币。”

这几匹马上,乘客是几个手持长戟,冲着路人连连横扫的剑客。而在这六个剑客后面,则是四辆马车。

想是这样想,老人还是还对玉紫说道:“儿以后,慎言慎行方妥。”

治君再次长叹一声,他转过头看向老人,颇为语重声长地说道:“你这院子,已残破不堪,你已年迈,已舞不动剑。宫老,你这女儿,却不知能护她到几时?”

玉紫找了找,看中了右侧最里面的一间房,这房间只在左右侧墙壁的中间位置有两个大洞,用东西堵一堵便可以居住。再说了,玉紫已经得知,现在正是初夏,在这种季节里,有那么两个洞,屋中还凉快些,就当多开了两扇窗户。

玉紫和老人一进城,便引得不少人向他们看来。

不一会,那人的面目呈现在她的面前。

“吼——”

要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出一声尖叫来。

这次的马蹄声,舒缓而整齐,“哒哒哒”的显然来人很多。

街中众人,纷纷向两侧让开。

亚扯着玉紫,也避到了道旁。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股烟尘冲鼻而来。马蹄声中,伴随着车轮滚动的声音。

有马车,必有贵人。

一旁的亚双眼放光的盯着那烟尘冲起处,羡慕地说道:“不知是何国公孙经行此地?”他低低地叹道:“玉,我亦是公孙啊!”这话是废话,事实上,曾城的游侠儿和剑客,多数都是昔日的公孙。

烟尘的尽头,出现了五六辆马车的队伍,这队伍,不管是伴行两侧的骑士,还是驾车的驭者,都是高大威猛的汉子。他们手持长戟,腰佩宝剑,身材高大,脸色红润。光看他们这张营养充足的脸,众人便知道,这些人,定是世代为大贵族服务的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