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回来了?”老人笑得脸上的皱纹都绽开了花,见到玉紫一身的汗水,他心痛地说道:“儿在外面转悠了?可曾有人欺侮?”

这人,腰间负剑,看来,出身本是不错的。

悄悄地瞅着老人,玉紫正思量着如何措词时,背对着她的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玉,休惧。”

当下,她脚步一慢。

饶是如此,玉紫还是一眼便看出来,这地方,以前也曾繁华过。像那杂草和树木林立的地方,以前定是一个不小的花园。像这些陈旧的木屋,那都是漆成了光泽鲜亮的青黄色,虽然现在已是一片斑驳腐朽。

他说到这里,转向玉紫说道:“我儿乃妇人,应是没有称呼,为父得替你思得一名。”

玉紫脚步一提,人也有了点力气。

她只是睡了一觉啊,怎么一觉醒来,却成了这个鬼模样?

那身前的人高大一些,他挺了挺腰背,在空气中呵出一口白气后,沙哑的声音在树林中传荡,“公子胸怀大志,美人无数,鲁氏娇娇不过是众姬中一姬而已。吴袖向得公子之心,就算有一日公子知道她杀了鲁氏娇娇,也不会在意的。”

青年的声音一落地,众剑客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哄笑声中,另一个剑客大笑道:“然也,如此人物,真不似乞儿。莫不,是哪位贵人的后苑逃出来的童男?”

这人的话,便带上了几分猥亵了。说玉紫是贵人后苑的童男,那可是在笑话她是贵人的娈童啊。

哄笑声更响了。

这时,一个青铜色皮肤,双眼狭长,五官颇为阳刚俊郎,却刻意留着一把络腮短须,于俊朗中透着一股沧桑的青年剑客歪着头,朝着玉紫盯了一眼后,突然间,他右手闪电般地伸出,竟如老鹰博兔一样,紧紧地扣向玉紫的下巴。

而这时,宫老远在百步之外!

玉紫大惊,迅地向后退出一步。可她手无缚鸡之力,这一退又能退出多远?转眼间,她的下巴便被这青年牢牢地锢制在掌心!

哄笑声更响了。

宫老的愤怒的喝声传来,“亚,你欲何为?”

宫老的愤怒,众剑客一点也不在意。剑客亚抬起玉紫的下巴,朝着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朝着左右众剑客嘿嘿一笑,道:“宫的儿子,娴静若处子,又生得好细白牙齿,浑不似我等汗臭丈夫,真是让人心动。”

亚的声音一落,众剑客更是呼啸连声,大笑不已。

哄笑声中,宫老气急败坏地向这边赶来。

哄笑声中,玉紫静静地盯着亚。

她的目光平静中带着一种冷意,直直地盯着亚,玉紫伸出手来,慢条斯理地把他的大掌扳开,说道:“君堂堂丈夫,还请慎言。”

亚和众剑客还在哈哈大笑,也许是被玉紫的冷漠所镇,他的笑容一怔,眉头一挑,竟是任她扳开了自己的手掌。

玉紫一得到自由,理也不理笑得正欢的众剑客,径自转身,朝着宫老走去。

她迎上了急急而来的宫老。

挡在宫老面前,玉紫伸手按在宫老挥舞着的青铜剑上,微笑道:“父亲不必动怒,亚不过是与孩子玩闹。”

宫老一怔,对上了玉紫的双眸。

这双眼睛,清澈如水,明净无波,让人一见心静。

宫老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他盯向亚,又盯向哄笑声兀自响亮,还在盯着玉紫唿哨连连的众剑客,声音一提,沉声喝道:“诸君,宫虽老,为了我儿,不敢怕死!”

这是警告!

众剑客对上宫严肃的表情,声音一静。这时,一剑客嘻嘻笑了起来,“宫老虽然不惜死,可你儿懦弱好欺,我等。。。。。。”

他只说到这里。

一旁的亚,缓缓摇了摇头。

亚显然是这些剑客的领,他一摇头,那人的话便戛然而止,嘿嘿直笑。

宫老喘了几口粗气,他瞪着那开口的剑客一会,回头看到玉紫,终于按下怒火,把手中的剑,缓缓归鞘——若玉紫真是儿子,受了这样的侮辱,自是不死不休,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子,众人所言,算不得太过份。

宫牵着玉紫的手,沉声道:“儿随父来。”

目送两父女远远离去后,亚低下头,瞅着自己的手掌,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目光来。

这时,那脸黄而长的青年笑道:“亚,莫非你相中了宫老此子?宫老虽勇,终已老朽,你若相中,将此儿弄来玩耍一番,也不是不可。”

那青年说到这里,冷冷一笑,“宫老仗着武勇,管了不少曾城的闲事。真想知道,他的儿子若成为兄长**娈童,他舍不舍得一死以谢!”

亚静静地瞅着自己的掌心,微微一笑,晒道:“此事以后再议。”

那脸黄而长的青年有点不甘心,他望着亚,见他表情坚定,当下扁了扁嘴,应道:“诺。”

宫牵着玉紫,一边在人群中穿行,一边说道:“我儿,剑客皆是悍勇之士,你不可轻易服软。”

宫说到这里,长叹一声,补充道:“幸我儿识字,以后可躲之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