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厅,沐月夕拐了个弯,往后院走去,抬头就看到沐月盈穿着一件绣着淡黄色茱萸花的月白色长裙,摇着绘有浅红色茱萸花的团扇,领着香蓉,步态轻盈地走了过来。

灵光一闪,沐月夕想起曾在那里听过他的名字了,为她开蒙的罗先生曾经提到过,罗先生对赵殊推崇备至。

沐月夕躲在咏诗的身后抿嘴偷笑,咏诗这根本就是指着和尚骂秃子。

“好,小姐放心,奴婢一会就去劝她。您先眯一会,用晚膳时,奴婢再叫您。”缀墨为沐月夕盖上薄被。

那些管事婆不愧是办事办精了的人,一下就听出沐月夕的话中之意,“郡主,是想在这些人中选几个留下来?”

等显庆帝长开场白说完后,莫璎上前对显庆帝说,她为今日两国联姻做了一颂诗。显庆帝顿时大喜,命她当众读出来。

“清齐姐姐实在是太客气了,瞧你岁数比我姐妹还大的几岁,以后还请姐姐多教导我们才是。”咏诗和缀墨谦恭地回礼道。三人互相客套了几句,沐月夕的呵欠让她们记起了她们该服侍主子睡觉了。

杜徵看了沐月夕一眼,“这个事说出来没人相信,所以今晚,我看伊隆突然退席,便跟了过来,这事得到了印证,不敢不信了。”

尖锐的石子刺破了她的肌肤,沐月夕倒吸了口冷气,抬头看了看沐月盈他们,还好没有惊动他们。慢慢地爬起来,蹲在原处,定了定神,提着裙子继续慢慢地往前挪。

霍绮逃走了?

沐月夕暗暗叫苦,真是好大的麻烦,急声道:“你快起来,三公主……”

沐月夕和霍绮正沉浸在姐妹惜别的情意中,一直静默不语,低头喝茶的沐月盈,突然开口道:“绮儿姐姐,前些天,盈儿帮姐姐绣的那些茱萸花,如今姐姐用不上了,就还给盈儿吧。”

站在府门外迎客的是霍绮的两个兄长,兄弟俩见姑父姑母来了,便迎上前去行礼,又命下人将三大马车上的添妆搬进府去。

“为什么不愿意写?”沐晚谦捻着胡子问道。

“我没聋,咏诗,你不用叫那么大声。”沐月夕有气无力地道。

不一会儿,抚琴就将小丁带进了房。小丁一见沐月夕,直通通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小姐,求您救救小亚吧……晚了,小亚会被夫人打死的。”

赫连斏很客气地道:“欣悦妹妹请。”

沐夫人手里拿着一朵掐金丝的花,愣了愣,叹了口气,道:“算了,就选贵的挑。”

沐月夕不禁苦笑,先别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单说沐晚谦在朝中做官,若显庆帝真要对她做什么,她这个臣子之女纵是逃到天边也是无用的。只是此时,沐月夕不愿再打击沐夫人,乖巧地应道:“等夕儿不当花主了,我们就回苏城去。”

“我陪你去。”

沐月盈坐在一旁,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妒意。

“这竹圈太轻了,都抛不远,人家根本就套不到。”沐月夕嘟起了小嘴。

“夕儿,你这个坏丫头,你是存心要吓死娘吗?”沐夫人搂着沐月夕不撒手,心痛的又是哭又是骂。

果真是无奸不商,在他手上讨不到半点便宜,沐月夕气馁地问道:“是什么事?”

淳于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嘴里呓语不断,直喊冷。沐月夕急了,喊道:“候爷,候爷,你快醒醒,你不能睡过去,我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被冷随风护在身后的沐月夕面色苍白,面对这样刀光剑影的血腥场面,她知道她无能为力,甚至连逃命都做不到,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努力保持冷静,没有瑟瑟抖也没有放声尖叫。

眸光微沉,淳于容正颜道:“小杜,她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女孩儿,你口中留德。”

就在冷随风感到坐立不安时,沐月夕进来了,一袭淡紫色的轻裳,墨瞳光华流转,稍显苍白的小脸飞上两朵红晕,平凡的容貌较往日多了几分艳色,“娘,我随冷随风去看龙舟竞了。”

“你答应了?”沐月夕惊喜交集,追问了一句。

“上次太后娘娘贵体违和,太医院束手无策,皇上便下旨宣冷御医入宫,冷御医一身傲骨,不肯接旨进宫,是你姐姐好言相劝,才将他劝进宫去为太后娘娘治病,皇上得知此事甚喜,才会特意召见你姐姐的。”沐晚谦怕沐月盈又说他偏心,干脆将前因说给她听。

“丫头,怎么还叫皇上,该叫父皇了。”

在下方陪坐的除了她的父亲沐晚谦,还有文信候淳于容和冷随风。

“沐月夕,我很欣赏你的聪明,不想你这么快就成为老巫婆手中的筹码,好心提醒你一句,她对你已经伸出来的魔爪,你要小心。”程子悦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看风景。”

“夕儿!”沐夫人一抱搂过女儿,喜极而泣。

“大侠所言及是。”幸好没有为了换解药,撒谎说入口在守仙居,要不然,这小命就保不住了。

“那今日姐姐要盈儿陪姐姐出去,也是一番好意罗?”沐月盈斜着眼睛看着沐月夕。

沐月夕笑着将公主府的事说给沐晚谦听,沐晚谦皱紧了眉头,“他这么做与礼法不合,若被御史参他一本,不止他无法晋位,你也难逃责罚。”

“正是在下,沐月夕,我们又见面了。”程子悦蹲在池边,手在池中撩起一层层的水波。

男子见沐月夕沉思不语,以为她不愿帮这个忙,眸色微沉,叹了口气,“是在下唐突了。”

“爹爹,可是再担心他们另有所图?”沐月夕试探地问道。

沐月夕将锦盒塞给她,“回去吧。”

“公子不必多礼,请坐。”坐在中间的黑衣老者道。沐月夕没有推辞,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他们会取什么题目来为难她?

做了十年姐妹,沐月夕怎么会不明白沐月盈问话的目的,淡淡一笑,道:“花朝宫的香料和胭脂你又不是没用过,需要这么眼巴巴地盯着锦盒不放吗?”

他站在花枝招展的贵女中间,宛若鹤立鸡群,眼底隐隐有些不耐,只是他涵养极好,面上半点不露,俊秀的脸上带着温和地笑,任凭围在他身边的贵女们用痴慕目光盯着他。

好意?只怕未必。沐月夕心中冷笑,双眼微眯,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原来你就是莫宫主安排的枪手。”

皇后给百花仙子上香,众人相随行礼。

醉酒的人表现各异。赫连斏最先坐不住,身子一直往桌下滑,要不是两位内侍官强行扶着,早就成了地上的烂泥。淳于容不放心,亲自送他回了宫。

赵殊和沐晚谦酒经考验(申明这不是错别字),又为官多年,自控甚严,就算喝得目不识人,还稳稳当当地坐在桌旁,等人连人带椅抬回房里去了。

只有杜徵,不管是醒着,还是醉倒,都是最麻烦的一个。他不肯老老实实的回客房休息,非要满院子晃悠,美其名曰:消食。

本来沐夫人打算强制将他抬回去客房,那知道这位大爷武功高,醉拳十分的厉害,没人近得了身。没办法,沐夫人只好让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跟在他身后,等他自己转昏了,再抬回客房。

沐月夕很乖,酒品不错,在咏诗的扶持下,回房喝醒酒汤,淋浴更衣,睡觉去了。本书由,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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