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随风傲然站起,双手背在身后,不肯接旨进宫。宣旨的公公捧着圣旨,一脸为难。一介平民居然敢抗指不尊,这是他没料想到的事。

沐月夕眉尖紧锁,起身打开门,沐月盈已经冲到门口,抚琴跟在她身后,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沐晚谦急得满头大汗,剑眉紧锁,他在房间不停地走动着,“不会的,夕儿,她不会死的,夫人,先别急,一定有人可以救我们夕儿的。”

沐月夕撩开窗帘看车外,不理她。

沐月盈坐起身来,脸色一沉,“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转眼三天的守斋期就过了,明日就要出宫回府,沐月夕决定去一趟守仙居,美其名曰:要去谢谢宫主这几日来的照顾。

“八月主花神是桂花仙子,请沐花主入住桂芳阁。”莫璎用例行公事的口气安排好沐月夕的住所后,再不看沐月夕一眼,转身就离开千香殿,拖着长长地裙摆,逶拖而去。

一步步地走下台阶,马车已在阶下等候,咏诗抚琴跟着她一同上了马车。马车碾过青麻石铺成的路,一路驶向公主府,沐月夕在马车上昏昏欲睡,这个身体不管她怎么调理,还是强壮不起来。

“还有?”沐月盈眨着眼睛,想了想,接着认错,“盈儿不该穿男装出门,不该不先知会娘一声,不该哄骗姐姐跟盈儿一起出门胡闹。”

突然程子悦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眉间带上了几分阴狠,脚步沉缓的朝沐月夕走了过去,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沐月夕只觉有股莫名的压力逼近,双脚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你又不爱写字,要那砚台做什么?”沐月夕选到合心意的钗,一根雕刻云纹的白玉钗。

沐月夕故意不理会她,静坐观心。

沐夫人远远地就瞅见了自家的女儿,起身相迎了过去,一把拽着沐月夕的手,紧紧地握着,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见她脸色尚好,稍觉放心,小声问道:“夕儿,劳了这半天的神,你身子骨可受得住?”

目光坦然自若,没有一丝惊慌。莫璎微蹙眉尖,看来是小看了这位年幼的沐小姐,垂下眼睑,避开了沐月夕的目光,道:“花奴燃香。”

淳于容略一思索,笑道:“沐晚谦大人也刚从苏城回京,不知小姐可认识沐大人?”

“小姐!”抚琴不依地跺脚。

咏诗忍着笑,推了抚琴一把,“好了,快去吧,小心伺候。”抚琴吐了吐舌头,扶着沐月夕向前厅走去。

未及前厅,已经闻及人声嘈杂,那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略显沙哑。

透过打开的木窗,沐月夕往厅内看去,厅中上位坐着一位中年文士正正侃侃而谈,华服玉带,一身贵气,长方脸蛋,略显苍白,剑眉杏眼,顾盼生威。在他身后站着两个面白无须的男子。

在下方陪坐的除了她的父亲沐晚谦,还有文信候淳于容和冷随风。

沐月夕优雅大方地迈步走进前厅,正要屈膝行礼,沐晚谦急切地道:“夕儿,快拜见皇上。”

果然是黄鼠狼来了。沐月夕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对天子是要行下跪之礼的,一边磕头,一边道:“小女沐月夕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丫头无须多礼,起来吧。”显庆帝呵呵笑道。

沐月夕不屑扁嘴,她跪都跪下去了,才说无须多礼,帝王都是伪君子。这些话她只敢腹诽,表面上还得乖乖谢过君恩。起身退至一旁,低头垂手,装恭敬柔顺状。

“丫头,今年多大了?”显庆帝问道。

“小,回皇上的话,小女今年十二岁。”舌头在口中差点转不过来。

“丫头可上过学?”显庆帝又问道。

“回皇上的话,在苏城时,小女的父亲曾为小女请过西席,识得几个字。”这么回答应该没错吧?

“能写出吾国名花天下稀,园林尽日敞朱扉。蝶穿密叶常相失,蜂恋繁香不记归。欲过每愁风荡漾,半开却要雨霏微。良辰乐事真当勉,莫遣匆匆一片飞的丫头,只识的几个字?丫头在朕面前说谎,那可是欺君之罪哟!”显庆帝似笑似笑地道。

沐月夕直通通地跪了下去,“回皇上的话,小女不敢欺君,那些字小女都认识,将它们排在一起,就成了诗。”

“排在一起,就成诗了。丫头你这话说的有趣,好啦,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仔细脚疼。”

“谢皇上。”起身站在一旁。

“丫头,平日在家都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小女平日在家跟着母亲做女红。”这皇帝来干什么的?闲话家常?

“丫头,最擅长绣什么?”

“回皇上的话,小女最擅长绣绣球花。”沐月夕脸一红,她的学女红时不认真,不管绣什么,绣到最后,都是一团看不清纹路的图案,没办法,她干脆只绣绣球花,献丑不如藏拙。

“丫头,喜欢绣球花?”显庆帝好奇地问道。

“回皇上的话,小女资质平庸,其他花样都没学会,只会绣绣球花。”老实点回答比较好,万一这皇上疯,让她绣点什么绣品呈上去,那她的麻烦可就大了。淳于容莞尔一笑,冷随风眸中掠过一抹笑意。

显庆帝仰天大笑,“沐爱卿,有女如此,难怪你会笑口常开。”

“皇上,微臣惭愧,小女年幼无知,遗笑大方,请皇上恕罪。”沐晚谦躬身行礼道。

显庆帝摆了摆手,接着问话,“丫头,六尺巷的故事,可是你编出来的?”

“回皇上的话,那是小女编出来哄弟弟们的,让他们礼让,不要争吵。”这故事怎么会传到宫中去的?八卦的力量果然无穷大。

“丫头还编过什么故事哄弟弟?”显庆帝一面好奇。

“回皇上的话,小女编过,王爷赛马的故事,小马过河的故事,龟兔赛跑的故事,守株待兔的故事。”沐月夕随便挑了几个记得比较清的故事,心中庆幸,还好在原来那个时空没事爱去幼稚园当义工,要不然谁记得住这么多儿童故事。

“丫头很有做长姐的风范,不错不错。”显庆帝赞叹道。

“谢皇上夸奖。”沐月夕脸红如布,实在是愧不敢当,但是不能说出事实,只好愧领表扬了。

显庆帝问得有点口渴,端起茶杯,喝起茶来了,屋内一片沉寂。沐月夕以为没她什么事了,正想告退溜走。

“大夫没有选择病人的权利。在大夫的眼里,她不是太后,她只是一个需要诊治的病人。这话可是你说的?”显庆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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