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丫离她总保持着五步的距离,小心的跟在后面,也不像平时看到自己就跟小麻雀一样叽喳说个不停。唐依可是受了喜儿的教训,心里虽然也觉得怪怪的,但也没跟大丫说什么,到了武mm的门口,轻轻的敲敲门。

车夫点头,段断也只能点头,撒腿就跑,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跟火烧了尾巴一样。车夫看唐依不问,也只能再坐上车,赶着车去山门了。

“师姐,依依前儿还试了一种软饼,师傅挺喜欢的,这个做法难一点,我想过了,这个就让我们庄子里自己做,然后送到寺里的铺子里卖,我们让寺里占五成,我们占五成就行。这样家里也就多一样收入,您看如何?”

“不可以吗?”唐依看着她的样子也知道不可以了。

“我们也是才搬来,都是空空的,你缺什么说一声,我们给你置办起来。”看看空空的屋子,唐依都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说实话,他们那间也是空的,真的没有想刻薄她的意思。

也不知道那些个寿桃有什么好,竟然还有人来问,要买回去。不过他们很听话的,他们受了寺里的大恩惠,段断让他们帮寺里做代工,他们可不敢私下去卖,所以都拒绝了,现在段断来说,可以专门开铺子做寿桃,他们帮着寿桃做专卖的盒子,这样全村都有活干了。

段断倒真的被吓得不行了,一晚上都在偷看着边上的唐依,看到唐依呼吸均匀了,好像真的睡着了,为什么她还能睡得着?为什么自己睡不着。

忙了一早上,午饭也送上去了,才传话说皇帝根本就没来。不是段断不关心,事实上,他只能被关了寺外临时准备的指挥部,有什么事只能在这里落实再由粗壮的太监或者寺中的杂役尼姑们在寺内外奔走。他哪里知道皇帝来了没有,他只知道,午饭是送了两人份的,而后来的煎茶也是两人份。

原来前庄主陪着贵人一起出门打猎,本来昨日要回长安的,只是邻县下雨路上不好走,结果没能回长安,只能一早抄近路赶回。

“你还会挤奶?”唐依反正也没事,便笑着问道。

那么正如段断当初问地。那么自己现在对段断的依赖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惯性,只是因为知道段断是自己丈夫?这个问题。她其实自己都不敢面对。在没有搞清之前。让她怎么跟段断生儿育女?惯性还没让她能让身体完全地接受着另一个人。

“就几个字了,这些人真是,摆明了灌水凑字,不知道看的人会辛苦啊。”段断边抱怨,边奋笔疾书。

静慧这才开始上课,都是认真的人,自然会做得一丝不苟。中午跟段断进来送餐的竟然已经是郝嫂和喜儿了。把三个餐盘放到几上,郝嫂本想说点什么,可是看到段断夫妇在,也就退了一步,静静的站到了边上。

唐依倒是听话,叫来大丫,才知道问题大了,鸡蛋有是有,可没很多,让她能随便用。牛奶根本不用想了,倒是有羊奶,不过羊奶味太大,她也不知道上哪找茉莉花或者美国大杏仁来除味道,还有就是烤箱,这会有烤炉,可是基本上唐依不知道怎么用,她用的烤箱最差的是在德国房东那儿用的老式电的,即便是那样的,也有调味扭和时间扭。后来她自己也买了微电脑控制的,那个就更方便了,现在让她用烧柴来烤蛋糕?唐依真想拿鸡蛋去砸出主意的段断了。

“郝大,你知道感业寺的静慧大师吗?”段断白了唐依一眼,但还是笑了笑,清清嗓子。

段断也不想了,本来就要送了,本来是还想找个理由,现在好了,理由都不用找了。

“薛道衡之女,薛捷妤。”段断马上回道,一点也没迟疑。

“所以买了他们也许是对的。”

“那是您的面子,当然不能说,您是咱家的夫人,说一不二的主,自然不能驳了您的面子。”段断睁大眼睛,先向唐依表了衷心之后,再继续说道,“不过您也别上火,先让大丫这么做做看,大丫想赚钱,就得好好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您刚刚定的契约很好,你想真的有人找麻烦,把那个契约拿出来,看谁家能有咱们定得那么细,工钱高,要求也会高,想来也不用太担心的。”

“可是我爹昨天了很大的脾气,我娘一直在哭。”喜儿显然并不认同这点了,“我爹从来都没这么骂过我娘的。”

“为什么?”段断怎么说也是做了研究员这么久,很有探索精神的。

“木头其实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让它漏的话,多上几层桐油即可了,还省钱。”雷先生忙说道。

“对啊,你出身军区大院的,总会几招吧?空手道黑带?”段断眼睛一亮。

马上,唐依有点明白了,看向了静慧,“现在书很贵吗?”

静慧点头,她喜欢唐依的坦白。她见过的都是千灵百巧的人,还真没想到老了会有这么个合心意的徒弟,真是满心欢喜起来。

“你开什么玩笑,走出去问问,看谁比较大。”牛二笑了起来,一点也不相信。

“你会做什么?”段断想想问道,他从来不敢轻视农民,满大街的农民工,水、电、木工、装修……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干不了的,当然做好做坏是另一回事,但他们多才多艺,勤劳肯干的作风却是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的。

“我说得不对?”

“唉,师傅,才我刚刚在账房里查过了,寺里有的是钱、粮,让您和小师傅们吃得好点,佛祖会原谅的。您先趁热吃,吃完了,小的还有事跟您禀报。”段断笑咪咪的把托盘放好,请静慧上坐。

“谢师傅!”唐依老实的起身站起,没有正式拜师时,她算是朋友,客人,有资格坐的,现在拜师了,就只能站着了。

而在厨房里,喜儿烧水,唐依切了面条,用开水烫过,再用冷水浸透,再把锅里的水舀干,放上油,切了一些蒜白和香肠,趁着油锅旺了,放入蒜白和香肠爆香,再把沥干的面条放下去一起炒,很快香味充满了整个厨房,喜儿的小脸被炉火光照得红红的,也露出开心的笑容,连站在外面的段断都有了一种错觉,喜儿不是下人了,而是女儿了。

“真是好孩子。”唐依目送她出去,笑了笑,回头看着那对夫妇。

“请夫人赐名吧!”女孩抬头笑得很灿烂,但眼里还带着一丝的不确定。

“有可能吧!反正书上说,高阳的四个儿子配到了岭南,后世孙中有很多很有作为的,而且在显庆年间,高阳改封为合浦公主,就是平反之意吧。李恪的儿子也都在武mm的时代恢复了王室的身份。”段断认真的想了一下,小官的事历史书上没说,只能拿高阳、李恪说事了。主要是刚刚跟唐依说了半天的高阳故事,至少她能马上明白。

“媳妇儿,我回来了。”段断一路上都没跟这仨说过话,尽懊恼自己的心软了,而车夫也心里烦,明明主人家可以买自己家的大丫的。对这三位也爱理不理,于是一路上就是沉默中渡过的。

“一两金等于十两银,一两银官价为一贯钱。”静慧再不淡定也就不能算是高僧了,她觉得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了。对自己十分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