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本无心,剑意通灵。剑道如何: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

想到这里,才发现两人滚落到底之后,他的身子正好懒散地趴伏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怒火中烧。也不起身,双手猛然抓起他双肩处衣裳,弓起一脚,奋力将他踹了出去。

先轸忧虑重重地道:“前些天派出去的人还能打探到附近不时有陌生人出没,可是这两天来,竟是出奇地平静下来了。濮阳先生,对此你有何良策?”

如果他仅仅是说知道的比自己要多得多的话,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去反驳他。谁知他居然大言不惭说比在座的几人都要知道的多,岂不是自取其辱?

濮阳淮大步入得厅内,略一抬头便见前些天见过的那个中年男人高坐在主位上,在他身后立着两名侍女;右首席上坐着的正是之前见过老先生,倒是右二席上坐着一名三十来岁的英武汉子看上去面生的很,而左边席上却是空无一人。

濮阳淮惊诧地道:“是你们救了我?这是在哪里?”居然能听懂他说的话,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些天自己经常听他们说话,而他们的话音又和自己之前所日夜练习的古代口音有些相近,竟是将他的话,听得丝毫不差。心中却是疑惑他对自己的称呼,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目光顿时为之一滞,她里面竟然没有带胸罩,只是穿着一件单薄而且是浅色的内a衣。如果是平时她躺在地上或许不会有什么,可是此刻她全身都已然浸湿了,那薄薄的布料非但将她饱满挺拔的酥胸映衬出来,更是连她那倔强突起地两点樱红顶尖也是纤毫毕现。

3春秋时期大小百余国,语言、文字、货币、度量衡等各不一致,但是由于除了东方的齐国、南方的楚国和西方的秦国之外,其余晋、卫、曹、宋、郑太多与周王室相近,集中于北方河南一带,因此太多仍然是沿用周王室的语言和文字。

姬嫒正沉浸于两人亲密相处的微妙感觉,见他突然将自己放下来,只道他为了脱困,不想带着自己这个累赘,挣扎着道:“不用你多管闲事,我自己会走!”

濮阳淮不知道她哪里少根经,也不和她计较,平心静气地道:“看你现在的样子可能是骨折了,要是不及时固定住,就算是出去了,也很有可能会变成瘸子。”

姬嫒闻言脸色一变,虽然她不知道“骨折”是什么,可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左小腿仿佛断了一样疼痛的厉害。听他不是要扔下自己,心中便不那么排斥他了,很是不安地道:“现在火都灭了,知道伤在哪里又有什么用,根本都不知道怎么走出去。”

濮阳淮微笑着道:“这里的空气流通顺畅,很明显是一条秘道,那么自然就会有出口了。只要我们顺着秘道一直往前走,肯定可以走出去的。”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是全然没底,只是为了安抚躁动的她,又或者是给两人一个走出去的希望,才会说得如此肯定。

姬嫒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摸索着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受伤的小腿处,低声地道:“刚刚在石室中,被一块大石头砸了一下,好像是断掉了。”

濮阳淮触摸着她的光滑的小腿肌肤,尽管没有开放性的伤口,可是明显有点肿胀,稍微一碰便疼痛的厉害,更不用说走路了,暗道:看来真是骨折,到哪里去找固定的树枝、木板?

姬嫒看他良久没有开口,一颗心顿时往下一沉,强自笑着道:“你不用管我的,自己先出去到时候再让我爹他们叫人过来找我就行了。”话虽如此说,却也明白自己只能是等死了。

濮阳淮想起那根火把,不由道:“你身上有没有刀或者是剑什么的?”

姬嫒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破灭,犹豫了一会,从右边小腿处掏出一把匕首,伸手递给他道:“给你,这是我娘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你出去之后,记得还给我娘!”

濮阳淮听了,欣喜地道:“这样的话,你的腿就好办了!”

当下将她的小腿回复到自然状态,然后将火把用锋利的匕首劈成木条,再从自己的衣服上割下一大片布料垫在她小腿处,又用木条固定好,才用细细地布条绑好。

濮阳淮帮她处理好骨折之后,将匕首还给了她,搀扶着她用一只脚站在地上,转过身在她面前半蹲着道:“上来吧!匕首是自己留着还是还给你娘,就等出去以后再决定好了。”

姬嫒感受着他细心地照顾,心中涌起一阵阵暖意,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的关心自己。

想着方才自己误会了他,不由有些疑惑不解:当初他在水中救了自己,后来又救了父亲他们,刚刚还在石室中冒险救了自己,他怎么会是个无耻之徒呢?是不是自己错怪他了?

濮阳淮见身后迟迟没有反应,转念一想:春秋时期的女子将贞节看得比命还重要,这个时候还顾虑那么多,这样看来她有时候对自己发疯,倒也是情有可原了。

随即身子稍微侧了一下,退到她的身旁,不由分说托住她身子背到了背上。

姬嫒微微一愣之际,两条浑圆的大腿的便已经被他抱住,身子一轻,不由自主地靠到了他宽厚的背上,身体感到一阵僵硬,一颗心更是紧张得快要窒息似的。

匆忙之中只是将手抵在他的后背处,不让自己整个的趴到他的身上。

濮阳淮背着她也有些局促不安,只是看她那么的不济,反而是释然了。心道:看她身高160cm左右,身材也是窈窕动人,大概也就90斤,看来练武功对体重倒是影响不大。

轻咳一声道:“你抱紧些,我要扶着墙壁往前走了!”说着,腾出一只手触摸着缓缓而行。

姬嫒感觉到他右手手臂紧紧地用力托着自己的臀部,心想:他看似身体强健,可根本不会武功,这样下去肯定走不了多久。想到此处,也顾不得那么多,双手绕到他胸前环住了他。

濮阳淮手上一轻,紧接着两团饱满挤压在后背处,给人一种极其美妙的感觉。非但是省力了很多,就连她身体的重量也似乎是轻了一些。

两人摸索着走了一阵,姬嫒平静下来之后,竟是有点喜欢此刻两人亲密的神情。

又过了一会儿,姬嫒疑惑地道:“这秘道是通往山上的吗?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濮阳淮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边走边解释道:“我们从上面掉到石室的时间并不长久,也就是说这里离秘道在山上的出口不会太远,我们只要一路走上去,肯定就可以出去了!”

心中却是暗暗祈祷:山上的出口没有被堵死,又或者是设置了厉害的机关,不然两人就唯有重新回头去找下山的出口,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刻?

姬嫒此时心中想的却是两人从上面掉落时两人肢体相缠的惊魂片刻,转而又想起两人在棠溪湖的种种,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知不觉中,濮阳淮摸索着走到了一处台阶,心中“碰碰!”跳得很是厉害。

怀着忐忑的心情拾阶而上,很快便到了秘道的尽头,濮阳淮伸手摸着头顶上冰凉的石板,用力的敲了敲,传出一阵空洞的闷响声,不禁心头大喜地道:“到出口处了!”

说着,小心地将背上的姬嫒放下,让她坐在台阶上。

这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地去撑起头顶的石板,石板稍微停滞了一下,便被他顺利地举了起来。随着古板被撑开,外面久违的光线透过洞口,映照到了秘道之中。

两人自坠入石室,到现在脱困仿佛是重获新生,喜悦之情不言自溢。

濮阳淮从秘道中探头出来,发现上面是一间简陋而又整洁的书房,忙将手中两尺见方,厚约一寸的石板移到一边,而后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姬嫒从秘道爬了出来。

等他准备将石板重新放回原处的时候,才发现原本整齐地切口处由于时间太久,已然和周围的石块快要凝聚成一块了。好在石板与石块间隔了一些泥沙,才能够顺利地移开它。

姬嫒见他将石板复原,在上面几乎看不出来痕迹,有些羞怯地道:“这里是我爹的书房,离我的房间不远,我现在这样子不想让别人见到,你能再帮我一下吗?”

濮阳淮见她坐在地上,右腿半弯着,受伤的左腿自然的搭在地上,显得纤细而又修长。

心想:现在这样子要背着她终究是不太方便,反正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再说距离又不远。想到这里,蹲下身一手穿过她脚弯,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姬嫒想不到他会如此大胆,只是羞赧地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脸。

濮阳淮抱着她像是一块烫手山芋,只想尽快将她送回房间,然后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谁知,刚刚走出书房,迎面便见先轸和狐偃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身后则是先且居和颠颉。事出突然,加上大家都是匆匆忙忙,想要躲避一下也是全无可能了。

不说颠颉就是先轸和狐偃也是被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惊呆了,先且居率先回过神来,好奇地道:“我正奇怪小妹一出来便不见了踪影,而阿淮也是久寻不到,原来你们在这里!”

姬嫒见父亲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心虚地道:“我脚受伤了,才会……”后面的话便说不下去了,她自小很受先氏山庄众人的宠爱,却是最为惧怕父亲先轸。

先轸见了她腿上的包扎,冷着一张脸道:“且居,你去找黄伯来看看!”

先且居也顾不得瞠目结舌的颠颉和满脸尴尬的濮阳淮两人,应声便掉头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