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是商贾,背后也是有人,可是苏家他还真惹不起,不说他家,就连他背后的人都提点过苏家在苏伏枥父子三人离开后已经是强弩之末,等他慢慢衰落就行了,没必要正面冲突。

九元蟒知道苏蚩脾气,这也是个硬脾气,蛮护短的,于是说道:“咳,其他事我们等等说,我来找你帮个忙。”

“这些年进过少爷书房之人何其多,老夫虽管着钥匙,可一些勤学的下人进书房看看老夫并未拒绝,这些书能见天日,总比被虫蛀了的好!怎么,少爷终于想起自己有个书房了?”老夫子说话口气很冲,苏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也不怪他,好像在印象中,今天他是第一次正式问有关于自己书房的事。前身留下的记忆里,大多都是叫几个下人趁夜翻进书房看看有没有**、艳女志一类的东西。

“你意思是说邪小子是个斗法的行家?”九元蟒知道邪道并不擅长正面斗战,他们最喜欢干的就是打闷棍,占便宜这方面比魔道还尤有过之。基本上能打闷棍的邪道,都是修邪成精之辈,而不擅长打闷棍的,都是邪道中的斗法好手。

“刚刚苏公子说起研制丹药之事厉某忍不住打扰,请公子见谅。因我邪道自古以来功法古怪,所用药材亦是古怪非常,所以厉某忍不住现身请教一下,苏公子说的研制之事可有把握?”厉护法的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想必心中激动异常。

“那,那天你虽然救了我一命,可是你放放放了我的血,所以我今天吃吃吃吃了你一顿,咱俩扯平了!以后你不不不许以……以我的恩人自居!更不许随意放放放我的血!”

“别大意!”苏蚩淡淡说道,脸上还噙着笑容,说话的瞬间,苏蚩拽住韩浩的手借力用力向前一靠,将吃奶的内劲全部倾泻。

“在下董合庆,前来讨教天邪派神功!”

风骨硬朗的人更容易会被人接受,红鱼公主看到苏蚩身边站着的齐明和桃李,口风渐渐松了下来:“顶撞本宫而不畏惧,可是因为你身边有这两个朋友做依仗不成?”

苏家的色胚……这不是在说自己吗?

韩浩一脸狂喜着向苏蚩宣布这一件喜庆的事,三十几岁的汉子虎目有些红润,周围苏家护卫被感染,也替韩浩在欢呼,多少年了,一直徘徊在武士级巅峰,悟性不差,刻苦不差,就差一线契机,却怎么也跨越不了武师的门槛!可今日,一副药剂便实现了多年的夙愿,韩浩只觉得浑身轻松,心中多年的桎梏终于被打破,整个人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

听到苏蚩的话,韩浩有些难堪,但还是回道:“九年。”

老仆眼中凶光四射,熊烈也似乎没有听到苏蚩的话,依然端正坐着。

不到一夜功夫,墨绿泛金的药液成了纯黑色,苏蚩脸颊更是毫无血色,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痛苦的蜕变过程。

韩浩在前面开路,身边跟着两个护卫,自从何冀被抓后,这位二护卫自动请离,选择与苏蚩离开苏府,当苏蚩的护卫跟班。

重重一击打到韩浩鼻子上,这位平日威风的二护卫仰面倒地脸上开了花。

来到苏蚩院子,一个捆成粽子的护卫被扔在地上,宁道羽笑盈盈地招呼大家:“要不是在下会点其他本事,这次还真着了道了。”

“二姐,此事从长计议吧,当务之急是早早将我赶出去,希望二姐成全。”

想到shārén,宁道羽有些担心道:“前辈,我们不是去shārén吧?大岐法制森严,shārén可得受到围剿的,那帮军士连万华宗和戮神宗的人都敢杀,我们初入大岐,要shārén还是稳定一年再说。”

宁道羽此次前来说是分一杯羹,实际上是天邪派再抽不出人手,没人拉大旗扯虎皮,就凭他一人根本镇不住凤鸣城的场子,这才准备挑个家族扶植,帮忙经营。说到底就是来找个傀儡世家,于是他便瞄上了苏家。

同样是被雷劫劈下,一个人早了五年来到沧澜大陆,一个人刚刚来到,这份经历够离奇了。

面前围着一排下人睁大双眼,他们并不知道苏蚩在修炼,听到苏蚩这么一说,一个个都吓傻了。修炼中的人,万万不能被打断,这是修炼大忌。一时间,几位下人战战兢兢地跪到了地上,面如死灰。

苏蚩心中一凛,难怪一向默默无闻的苏伏枥在那一战突然崛起。

“大管家。”

看到苏蚩重新指了一块地,李良脸上立即一喜,可瞅过之后嘴角又开始抽搐:“苏兄,这块地是太庙……换个地吧……”

天香阁那位白裙měinǚ一改刚刚的慵懒和轻佻:“还请阁下将施加于熊兄身上的邪功撤掉,我们坐下好好商谈可好?!”

上来的三人,光凭那鸟名字,就能猜到是器道、医道、魅道中人不假了。大姐讲过,器道是铸造之道,那两位胸前绣金鼎的弟子膀大腰圆,举手投足间臂力能引得风声呼啸,庞大的体格看起来不怒自威。

“一点小伤而已。已无大碍了,二姐不用挂念。”

“来人啊!”

苏湘涵看着苏蚩落荒而逃的样子,心中莞尔,十年前爹娘走后弟弟已经被自己惯坏了,吃喝嫖赌无恶不沾,往常他都是让人脸红的主,什么时候他也知道害臊了?

苏蚩,沧澜大陆大岐国苏家次子,身体完好,手脚方便,怎么着也算得上一具不错的**。

轰隆,又是一声惊雷,但它已经遮不住震耳欲聋的杀喊声,苍穹之下,大雨之中,一个个生命正在消逝着,蹦出的鲜血或许是他们在世时开出的最后一朵生命之花。

苏蚩点点头又问道:“你可知云立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比起雷铜如何?”

马忠回道:“剑师三层左右,比起雷铜差些,不过要真打起来,百回合内雷铜不一定拿得下他。”

“哦?一个剑师能被一个照面干掉,虽然敌人是两个,也不能如此干脆吧?”

苏蚩心中疑惑,正想继续发问,却见到九元蟒抓着两只烧鸡大摇大摆地从书窖中已经走了出来,九元蟒啃着鸡腿,给苏蚩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走了。于是苏蚩收回灵识,朝着马忠拱手道:“此间之事我也大致明白了,大执事,今夜我先走了,改日有消息再来告诉你。对了,我今天来这里的事谁也别告诉,包括我二姐。”说着,便匆匆离开。

马忠看着苏蚩的背影,这查的也太快了吧?

返回凤鸣城的路上,九元蟒吐出鸡骨头又闷头喝了口酒,直呼痛快。

“这边!”

一边嗅着空气中特殊的气味,一边策马疾驰,苏蚩毫不怀疑他的能力,看着九元蟒信心满满的样子,苏蚩知道应该有不少收获。

“从脚印和气味看下手的是一男一女两人,修为嘛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人精通合击之术,地上明显有烧糊的痕迹,书架上也有细微的割裂痕迹,现在我们顺着的气味是回城的方向,那两人看来是在城里啊。”

九元蟒吐着舌头感知气味的样子非常滑稽,苏蚩说道:“我刚用灵识也查探了一下云立的伤口,总共三处,要害是利器所伤,可是身上的汗毛却有烧糊的痕迹,呵呵,要是没猜错的话,其中有咒道的影子。”

“咒道?”

九元蟒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按理说武者体内荒气压缩后释放也能造成那种效果,他一直觉得二人应该是武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