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妃与皇甫风麟皆低望向声音的来源。

妃妃却并不惧怕,眸中一片坦诚,她深深望着皇甫风麟,赤诚道:“皇上,臣妾并不敢有拂圣意,只是玉妃并无多大过错,就这样将她禁足,臣妾恐怕难以服众,更何况她已禁足一月,也得了惩罚,不如就此罢了吧。”

“娘娘也不可小看了蝶贵妃去。”韩燕见妃妃自怜,不由得转了话锋。

“只是,”妃妃话锋一转,望着德妃,问道:“本宫还有一事请教德妃,这宫中,除却一宫主位的十位,其余的妃嫔还有多少?”

慈宁殿中装饰并不奢华出众,却别有一番格调,淡淡的檀香味旋绕在殿宇上空,令人心脾安宁。

“臣妾采容宫昭仪吕薇儿给皇后娘娘请安。”

思虑了一刻,妃妃依旧未说什么,只是稍稍打量了二人几下,付庆约三十多岁,眉眼间皆是精明之色,想必早已在宫中历练已久,韩燕看上去年纪到不大,也就二十四五岁,瓜子脸,皮肤白嫩,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神色也是不卑不亢。才这个年纪就做到正三品司仪,想必也不简单。

也许是自幼养在苏宛如身边,凤妍妍在气韵上与她颇为相似,温良如玉,高贵典雅。此刻,凤妍妍一双星眸微湿,含了泪珠。望向妃妃的眸光甚是不舍。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采月焦急的喊声换回了她的理智,妃妃缓缓的停下脚步,理了理被吹乱的丝,低声道:“清秋,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正五品:姑姑

从六品:副统领太监

从四品:容华

南宫蝶儿虽然低声抽泣着,嘴角却扬起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微笑,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故意拿热汤泼皇后的又如何,她料定皇后定不敢将她治罪!

就在此时,南宫蝶儿觉得耳边一阵掌风袭来,未等她反应,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似乎拼尽了全力,南宫蝶儿半边脸瞬时红肿了起来,连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忍着脸颊传来的剧痛,南宫蝶儿不可置信看着掌掴她的人,竟是凤妃妃之母——苏宛如。

苏宛如绝色的脸庞盈满了怒气,明眸阴郁的望着南宫蝶儿。口中说道:“蝶贵妃莫不是第一日入宫吗?如此不懂规矩,冲撞了皇后不知认错,向皇上哭诉做什么样子?”

苏宛如的话语极其辛辣,却处处占理,南宫蝶儿的确太目中无人,如若她烫伤了妃妃,若作势低头请罪,谁也责怪不了她,可她偏偏太不将妃妃放在眼里,不但不请罪,还一味向皇甫风麟撒娇痴。这才给了苏宛如教训她的说辞。

蝶贵妃气急,想必她进宫亦今,还从未有人敢对她如此不敬吧。她一面捂着脸颊,一面怒道:“凤夫人,你说本宫不尊皇后,你眼中可有尊卑?竟敢当众掌掴本宫,本宫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妃妃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虽然南宫蝶儿有错在先,可母亲当众掌掴正一品贵妃,也确实吃罪不起!

“都给朕闭嘴!”皇甫风麟怒喝。尔后凌厉的目光扫过南宫蝶儿,南宫蝶儿从未见过皇甫风麟向她如此大的脾气,一时间也吓得噤声。

“陈太医,皇后的伤势有无大碍?”皇甫眯起眼眸,问道。

“回皇上,娘娘只是烫伤,无大碍,只要涂抹一些化瘀散热的药膏,几日后便可痊愈,只是切记不可着水!”陈太医躬一躬身,答道。

皇甫风麟这才舒展眉峰,只是被此事一闹,好心情全都破坏了,只是命皇后好生调理,允了苏宛如暂留宫中照顾皇后,便匆匆遣散了众人,各自出宫,回宫,自己则带了南宫蝶儿离开了。

凤仪宫皓月殿

夜凉如水,弯月如钩。

妃妃斜倚在软榻之上,看着娘亲熟练的为自己搽着药膏,轻轻凉凉的感觉充斥着妃妃的感光,那种火热的灼痛感也消失了不少。

“娘,方才您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妃妃忆起方才之事,心中仍有余悸,她很不明白皇甫风麟为何不借机怪罪娘亲,打压凤家。

苏宛如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一不小心会弄痛了妃妃,她绝美的脸庞凝起一抹冷笑:“南宫蝶儿欺人太甚,娘实在看不过了,才会打她的。”

妃妃轻轻摇头,语气犹如秋雨般簌簌凉薄:“宫中的日子举步艰难,蝶贵妃依仗皇宠,不以我为尊,妃妃为了凤家的安宁,少不得要忍耐下来。”

未等苏宛如答话,妃妃又问道:“只是妃妃不明白,皇上一向偏袒蝶贵妃,为何今日见她受掌掴之辱,却未为其做主呢?”

苏宛如笑的温软,说道:“妃妃不知道为娘的另一个身份,当年为娘下嫁你爹之时,先皇曾认我做了妹妹,封我为倾城郡主,所以今日我以郡主的身份教训蝶贵妃,并不失礼数!”

妃妃点了点头,仍旧问道:“为何妃妃并不晓得?而这些年也未曾听爹和娘提过?”

“已经过去好久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苏宛如的语气淡淡的,将厚厚的纱布缠在妃妃手臂上,紧接着替她把衣袖整理好了。

“对了,你小哥哥还未曾回府,你要不要见见他?”苏宛如抬,对上妃妃的眼眸,问道。

“小哥哥没回府吗?他可是要见我?”

苏宛如笑道:“你们孪生兄妹果然心有灵犀,不然你今日并未和他说上一句话,怎知他要见你。”

妃妃也是欣然应道,而人却起身走向殿外。

“妃妃,你还有伤在身,做什么去?”苏宛如关切的问道。

妃妃转过身,作势做了一个鬼脸,调皮道:“娘不是说我和小哥哥心有灵犀吗?那我去找他啊!”

苏宛如扬唇淡笑,没有再拦妃妃,这一笑可谓是,明眸皓齿,千娇百媚,一笑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