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查出来又能怎么样?”森下莉奈抖着声音说。

他一直有一种感觉,只要他能凑齐“红叶﹒雪樱”看一眼那画上的女子,那失落的记忆就能补上了。

几响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引得她循着声音,来到一问像是道场的宽大屋于前停住,她静静的看着屋中那两个交缠的击剑手。

“小姐,你还好吗?”

但是,从没有一个人认为事情已经过去,因为她眼中偶尔闪过的落寞和化身午夜女神以音乐抒情的举动,都让他们知道,她身上的伤纵然不复见,但她心中的伤仍在疼着,在每个梦回的夜晚发疼。

“午夜女神。”他像是品味似的,让这名词由他的喉头轻轻的逸出,他的心湖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一圈一圈的将他层层围绕…他的身旁从不乏环肥燕瘦的女人存在,但却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这般的牵动他的灵魂。他要她!从她的萨克斯风初响起时,他的心已然騒动,而昨夜的缠绵只是更确定了他的想法。

五哥也给了自己同样的一杯酒,用来回敬龙原涛。

但就法律而言,这样的组织是不合法的,让一个不合法的组织去维护法律的尊严,这不含是自掌嘴吧,不是吗?

“就快了。”

“快了?那是说姑姑的事查得差不多了?”

“有些眉目了,虽然人人都说姑姑是自杀死的,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或许姑姑并不是自杀身亡的。”即使是在电话中,宫律还是压低了声音。

她这次回到京都,为得是找出竹宫樱子死亡的真相,在她爸的口中,竹宫樱子是个热爱生命的人,实在不可能会用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其中定有隐情。

想起由各处得来的资料,她虽然能未拼凑完全,但也足够让她察觉其中的矛盾处。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方角律被引起兴趣了。

“就我由竹宫隆士,也就是姑丈的口中知道,姑姑似乎曾留下一封遗书,要姑丈为了她和她死去的小孩而痛苦一辈子。”

爆律看着窗外飞落的红叶,看来再过不久红叶就会尽落,而她也应该离开这里了…可为什么一思及此,她的心中会有一片怆然?

“这怎么可能?她的小孩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方角律讶异的叫道。不过,她倒不知道姑姑曾写过这封信,应该是竹宫隆士痛失爱妻后不愿多谈,才让这件事被掩了下来。不然,要是她爸曾听过遗书的事,断不会不闻不问。

“没错,我既然活得好好的,她的遗书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我听过老爸说,当初姑姑生下小孩后,便决定回日本和姑丈说清楚,所以才会将你交给老爸和老妈,可没多久,就听到姑姑跳楼自杀的消息,加上老妈生出的小孩是死产,便把你报在他们的户口之下。”

这一段过去在方家是公开的,只是方家的人从来不对外人说,因为对他们来说,宫律就是方家的大女儿。

“我觉得或许姑姑的死因并不单纯。”宫律微咬了咬下唇。她虽然知道竹宫樱子才是自己的生母,可是对她来说,一直教养她长大的方礼运夫妇才是她的双亲,所以,她仍然叫她姑姑。

她会再回京都重新调查这一件事,一是为了解惑,二是为了理清过往,好让她可以完完全全的把过去断个一乾二净。

“你是说谋杀?可就算她真的是被谋杀的,那也早过了追诉权的时效,你现在去追查只会替自己找麻烦,这一听就知道是件赔本生意。”方角律突然感觉不安。

竹宫樱子再怎么说也是竹宫家的族长之妻,如果她真是被人所害,这凶手的身份背景想必也一定不简单,只身在京都的宫律的境况可能非常危险。

“可我总是要找出个结果。”方角律所担心的宫律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如果真想要从十年来的噩梦中醒来,这或许是惟一的解决方法。

“那你有什么打算了吗?”

“你有没有听过『红叶﹒雪樱』?”宫律突然转了一个话题。

“我是听说过,这好像是龙原家花大钱悬赏的一幅画,是不是?”方角律在她的金头脑中搜寻记忆,凡是和钱有关的,她一向不会忘记的。

“没错。不过就我这些天在龙原家听到的消息,他们花钱找的不是『红叶﹒雪樱』这幅画,而是由这幅画翻制而成的拼图。”

“拼图?花这么多钱找个拼图做什么?他们不是有原画吗?再去翻制就好了嘛!他们高兴要几个拼图就有几个,干嘛这么麻烦呢?”

方角律对这种没有经济效益的事最看不下去了,龙原家出的悬赏可比翻制一幅画的钱要多上千万倍不止耶。

“不是这样的,因为龙原静言把龙原之钥和那幅画锁了起来,而开启的方法就是完整的将那拼图组合。”

“真是自找麻烦!钥匙要是一把就很容易丢了,是一堆拼图那还得了?”

“我觉得龙原静言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在,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大概是一种障眼法。”宫律在旁敲侧幻瘁得到了这样的结论,只是,她还有一点不明白,龙原静言为什么要这样做?

“障眼法?障什么眼?”方角律听得是一头雾水。

“你知道吗?现在『红叶﹒雪樱』只差一片,而那一片恰巧是启动开关的关键。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一片拼图应该就是姑姑留给我的那个链坠。”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是龙原静言故意把拼图四散在各地,其实是为了掩饰他把最重要的一片给了姑姑?”方角律一下子便明白了,可又有一件事让她想不通“龙原静言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跟姑姑…”

“这我也不明白,不过…”宫律突然把话打住,她看着门外的人影,微皱起眉头“有什么事吗?”

“是少爷要我过来换小姐肩上伤口的葯。”一个年轻女孩由门外跪坐而入,一脸恭敬的回答。

“伤?大姐你受伤了?”方角律焦急的喊出声。“你怎么受伤的?为什么没告诉我?”

“小伤,不碍事的,记得别跟家里的人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宫律忙提醒方角律。

“那个龙原涛是在做什么的?在他的地盘上也让你受伤?”方角律不满的咛道。

“这不能怪他。”宫律急急的为他辩解。

她的回答太快、太直接,让方角律有了一种联想“不怪他?”

“你别想太多了!”方角律的音调让宫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方角律似是心中有所定见,也不再多做反驳,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龙原涛的身家不少,这种大鱼捞起来油水一定很多。”…

一个娇小的身影闪过众人的耳目,飞快的闪入森下博英的办公室。

森下博英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你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有,这个消息可值很大一笔钱。”女人的声音精含贪婪。那女人一抬头,赫然就是在宫律和方角律通电话时,出现帮宫律换葯的年轻女孩。

“那得看看有没有那个价值。”森下博英将手中的雪茄捻熄,脸上的表情不冷不热,彷佛是条等待攻击的毒蛇。

“如果是『红叶﹒雪樱』最后关键的下落呢?”女人压低声音道,她得意的看着森下博英愀然变色的脸庞,这表示这个消息将会为她带来一大笔财富。

森下博英比出三根手指头;但那女人摇摇头,她举起五只手指。

“五百万?你还真是贪心。”森下博英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好像她这五百万的要求无关痛庠似的。

“如果我不贪心,你又怎么会找上我呢?”那女人笑得很是满意,由森下博英的反应看来,这五百万很快就能到手了。

果然没让她失望,森下博英打开他身后的保险箱,从中拿出一叠钞票,毫不犹疑的丢在那女人的脚边。

“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