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海的尸体很快被拖走,草灰洒在血上,大扫帚只三两下便将一切抹煞得干干净净。乐声响起,舞伎们虽战战兢兢,仍按部就班地跳起来。

宇文闵澈看着欧阳继蔚,笑着问道:“王爷觉得如何?”

芷茹正要责怪丁小蝶淘气,便被那女人的痛苦声音吓住了。“生什么事了?那是谁?”她问道。

最底层的箱子也打开了,陈芷茹与丁小蝶看了大吃一惊,她俩万万没有想到,这箱子里面居然放的全是衣服,大人的,小孩的,男的,女的,新的,旧的。陈芷茹不解地问道:“小蝶,你家里人为什么要把衣服藏在这里?难道这衣服里面隐藏着什么奥秘不成。”

陈芷茹抢步来到窗边,捅开窗户纸向外看去,暗淡的月光下,陈芷茹隐约看见院子光秃秃的没有种一棵树,院墙的高度决不是自己徒手便能翻得上去。

李安仁拎着丁小蝶一脚将房门踹开,众人簇拥着他一拥而入,屋中间一只湿漉漉的浴桶引得众人一阵兽性的**。李安仁忘情地将丁小蝶扔在地上,赶上前探头向木桶里看去。

一出门,丁小蝶便臭起脸来。原本兴致勃勃想立个功给大家看看,却是这样的结果,怎么不让这小小人儿充满了沮丧呢,她噘着嘴,嘟囔着打开秘道的门,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闭嘴,要你做什么,你就去做,那么啰嗦做什么?”丁富贵吼道。白日里,安乐王的命令说得清楚,遇到南盛人上门盘查,必须全力配合,不得反抗。违令者全家处斩。那所谓的盘查便是指南盛人入室抢劫吧。朝庭已经默许了这帮强盗的无耻暴行,便是反抗也没有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是先保全大家的性命,报仇的话只能容后再说。

丫环将水瓢里的水顺着陈芷茹的头淋下,方慧洁用皂角将陈芷茹的头细细地涂过一遍,一边洗,一边赞道:“妹妹的头真好,又黑又亮,简直是匹上好的乌云缎。”

丁富贵不禁在心里点头,承认陈芷茹说得非常有道理。然而脸上却带着一丝冷笑:“可笑,难道你坚持你是郡主,你就真的是郡主了?”

“是地边一个三十多岁地男子应了。向厨房去。

胡月离虽然娶了我,一直对姐姐念念不忘。因为进入轮回后,姐姐的气息会消失不见,他担心无法找到姐姐,所以用噬魂珠吸取了姐姐的一缕魂魄。这一缕魂魄平常是白颜色,靠近姐姐就会变红。就是靠着这个东西,他终于找到了你的转世。

陈芷茹站起身。向门走去。

男子狞笑着说道:“告诉你,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我说要把你碎尸万段,绝不会少切你一块,而且我会让你清清楚楚地看着我做完这一切。”

打开院门。众人一拥而进。

么多话…做什么。赶快抓起来。”一个被打歪了鼻子地流氓嗡声嗡气地说道。他才在林子昂手上吃了大苦头。对林子昂地厉害深有体会。

陈芷茹顺势转身。手里捏着一把沙土狠狠向马允地眼睛扔过去。这是她从书里看来地伎俩。石灰粉地效果会好很多。只是现在条件有限。也就只能用尘土代替了。

这个问题。齐彬不是没想过。只是他困在高琥城内没办法求证真伪。

何先望道:“我们现在先出城。等二殿下将我们迎入城后。犒劳完我军将士。殿下再提议在醉红楼款待我军高层将士。这样一个丰美地诱饵。安乐王必定上钩。动他地计划。届时。假装乐宁郡主是三娘新买入地姑娘。让她献舞。他们父女相认之时。殿下便可戳破安乐王地阴谋了。”

陈芷茹那边更惨,全军覆没。

两边人马都是精英中地精英。一时间刀光闪闪。血肉横飞。沉重地血腥味道弥漫开来。

陈芷茹失控地惊叫一声。转身逃跑。

正在这时。一个王府护卫慌慌张张地冲进堂上。跪倒在地。急急说道:“王爷。刚得到消息。丁建群大人阵亡了。”

“剑在你手中。想刺就刺下来吧。反正今日之后。我便将成为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地亡国郡主。死在谁手里有什么关系呢。”陈芷茹说这话地时候。表情十分平静。不知道为什么。陈芷茹地性子一向冷淡。当年车祸。父母死在陈芷茹地眼前。她却连一滴眼泪也没有。冷冷静静地打官司要赔偿。所有地人都是说她冷血。用父母地死换钱。她却将赔偿全部捐给了孤儿院。

“放肆,你这是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的?”欧阳继尉一头的黑线。欧阳凤环虽然高傲,性子却温润如玉,从不当面给人难堪。对自己的父母更是恭敬孝顺,欧阳继蔚真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从欧阳凤环的嘴里说出来的。“你母亲是担心无人照顾你的起居,怕你受苦,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伤她的心?”欧阳继蔚怎知道这身子虽然是欧阳凤环的身子,里面的人却换了一个。

翠桐闻听此言。吓得马上跪下道:“郡主这说得是什么话。奴婢一家地性命都是郡主地。奴婢万万不敢私藏郡主地东西。”

“郡主,你怎么了?”翠桐被陈芷茹的反常举动吓得不知所措,惊慌地看着她。

“凤儿还说,醉红楼是南盛国设在我高琥城内的钉子,若不铲除了它,凤儿出府后,便会被拐进去,遭受凌辱。”

宇文闵澈与何先望用眼睛交换着心底的惊诧,按照他们的计划,他们确实是想让欧阳凤环在醉红楼里受些苦楚。

“那她现在人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宇文闵澈急忙问道。

“不知道。在我决定投降后,便派人接凤儿回府,可是那个院子不知道被什么人袭击了,保护凤儿的侍卫基本上都死了,而她下落不明。”

“基本上都死了,那还有没死的吧,那个没死的侍卫呢?”南红蔳突然播话道。

“轩然一直一直昏迷不醒,正在王府里救治。“欧阳继蔚答道。

“明天一早,你便命人将他扔出府喂狗。还想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南红蔳恨恨说道。

南红蔳对人一向温和,这是宇文闵澈第一次听到她说出这么激进的话。在宇文闵澈看来,除掉自己讨厌的人是件很正常的事,便没有多想。

“那醉红楼的李三娘呢?你将她关押在哪里?”宇文闵澈问道。他知道何先望一定十分关心妻子的下落,只是碍于臣子的本分,不愿意主动提及,便代他问道。

“不知道。去捉拿她的卫兵回来报告,李三娘的武功十分了得,再加上龟奴钱大拼死保护,让她逃走了。”

何先望暗暗松了口气,向宇文闵澈笑笑,表示对主子关心的感谢。

该问的都已问完,南红蔳用控魂术吩咐欧阳继蔚与他的侍妾继续睡觉。三人一起退回来。

宇文闵澈看何先望暗暗递了个眼神过来,他也正有话想对何先望说,便关切地向南红蔳道:“红蔳,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先回房休息去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南红蔳施礼离开,宇文闵澈与何先望再次回到房间商量起来。

“先生,”宇文闵澈欣喜地向何先望道:“我想我猜到乐宁郡主所说,南家的‘草缘术’的奥秘了。”

“哦?”

“我听说,南家男子所练的‘花缘术’,在心思里种出的本命花能开多少朵,控魂术便可以使用几次。顾名思义,‘草缘术’应该是指一棵野草生出的叶片数目便是控魂术可使用的次数吧。即使每一次只是短时间的控制,但它可以无限制地使用,红蔳一人便足以助我得到天下了。”宇文闵澈越想越兴奋,恨不能连夜带着南红蔳赶回南盛国,令皇父将皇位传给自己。

何先望想了想,点头道:“不错,看南姑娘今天的表现,结合‘草缘术’这个名字,其中的情形应该和殿下猜测不远吧。”他的脸上不但没有露出任何欣喜,一直紧皱的眉头索性扭成一个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