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影随形地与他在一起,更如空气般地沁入他的心,教他无法忘却她曾经的存在,无法否认与她共有过的一段日子。

不再见他,也不再接他电话,白雪最后还托关竞将手机还他。

此刻,电视萤幕里正播放世界知名乐团的演奏,跟随指挥家手中的银色指挥棒,阵阵激昂的交响乐曲一再回荡于室内每一角落。

“嗯,都懂了。”白雪红著脸,想拉回自己的发。

“柯琦想带朋友到我家里玩。”

如同克莱尔之精神表征,其巍峨大门气派辉煌,校区建筑也不同他校软性风格,而显得气势磅礡。

“因为现在是白天。”

“还好。”他看向窗外不断来去的人群。

接过女服务生红著脸颊所递出的menu,关竞点了杯曼特宁,一直到咖啡送上桌,他的目光还盯在伦尔的身上。

注意到关竞对自己的打量,伦尔将已燃至尽头的菸捻熄在菸灰缸里。他回过头,冷眼直视对他审思的蓝眸。

“我不知道你开始对男人感兴趣了。”

扬了眉,关竞仍不说话,只一再审视眼前已褪去玩世不恭态度,而散发出一股成熟男人味的挚友。

“你到底在看什么?”被看烦了,伦尔口气明显不悦。

“看你。”

“我知道你是在看我,问题是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看她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我还没结婚,哪来的女儿?”伦尔嗤笑出声。

“你还没结婚,但你也不是处男。”他蓝眼一瞟。

“你到底想说什么?”伦尔蹙眉,端起咖啡暍一口,放下。

“前几天我看到白雪了。”关竞静眼看他。

“你说…”蓦抬头,他绿眸惊震。

“前几天我看到白雪了。”关竞重复。

他没听错,关竞真的看到她了!伦尔神情惊愕。

“为什么没早说?”强掩下激动之情,他故作冷淡。

“你说你今天才有空,不是吗?”他蓝眸一瞟。

“你…”顿拧浓眉,他压下心底不满“还有,你刚才还说…”

“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你的女儿。”

“你怎能确定她是我的?”他以为当年他已经将她肚里的孩子…

“因为她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很清、很亮,只是…”关竞顿了下。

“只是?”他拧眉。

看他一眼,关竞端起曼特宁浅尝一口,忍不住抱怨:“只是她真的很爱哭。”

“爱哭?”他有一个爱哭的小女儿?忽地,一道笑意扬上他湛绿的眼。

他可以猜到女儿的性子,一定比较像白雪。

“她是不是很像白雪?”不觉地,他脸上有了笑意。

“嗯。”关竞吝于说话。

太过简单的回覆,无法满足伦尔对她们母女俩的好奇。

“你不能多告诉我一点她们的事吗?”他微拧浓眉。

“可以。”关竞瞟眼看他,丢出一句意外“虽然我认为那个小女孩是你的,但是白雪她否认。”

“她否认!?”他怒而气问。她凭什么否认!?

是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一点也不会因为她的否认而有所改变!

“嗯,白雪说那个小女孩是她和她先生的女儿。”

“但你不是说那个小女孩的眼睛像我吗?那…等—下,你刚说白雪的先生?你的意思是她已经结婚了!?”他顿瞠绿眸。

“她是这个意思没错。”再尝一口咖啡,蓝笆眼眸轻瞟向他。

得到肯定的答覆,原教伦尔深藏于心的愧疚与歉意,在霎间已转成一股莫名怨怒。

她结婚了?她居然背著他结婚了!?

在他夜夜难以入眠,一心想找她、想向她道歉的时候,她结婚了!?

一再涌上心头的狂暴愤怒压得他几要爆发。

可以想见,当年她回到台湾后,就跟其他的男人厮混在一起,然后背著他跟另一个野男人偷生了一个小野种!

难怪她会说那个小孩不是他的孩子,也难怪他会一直找不到她。

原来在他心怀愧疚,一心担忧她的这几年,她一直都过得很好,而他竞还蠢到担心她的一切!?

可恶!他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骗了!

“还有,你女儿也真懂得伤我男人的自尊,居然一看到我就哭?”关竞明显不满恬恬对他的反应。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长得这么可怕,还可以吓到你女儿,真…”话说了一半,关竞发现他情绪有变“你怎么了?”

“你看错了,她不可能是我的孩子。”强忍心中怒火,他俊颜紧绷。

“怎会不可能?你可不要忘了,当年她可是怀了你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