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主子教我吗?”对于能写自己的名字小卫似乎也很有兴致。

“嗯?李全有那么严重吗?”有这么严重?这事儿四四还是头一次听说。

“有谁传呀,我废那么大劲把人都赶走了,哪还有人可传。”说到这里宋馥突然停下手中的事情看着马嬷嬷“嬷嬷,你为什么没有别的主子?”

再看那帅和尚正在仔细看着那幅白虎画,片刻又见他随手拿起鸡毛掸子挑起了画着奇怪铜钱的被面仔细观察着。宋馥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用手直接接触那被面,难道有毒?满肚子的疑惑却不敢张口问。

呵呵来了,宋馥心中暗笑。顺从的起身,并在碧澜的搀扶下跟着大队人马走向东间。进了东间,碧波、玉嬷嬷、马嬷嬷、小翠、绿叶、刘婆子、马婆子都在地上跪着,碧澜扶着宋馥坐好后也到碧波身边跪下。

装病是避免请安的好方法,不用请安了就不用出院,四福晋为了要贤良自然不会明着为难一个病人,甚至连吃喝用度都不会为难的。装什么病呢。

不多会儿,碧波将饭菜摆好。也不知道这玉嬷嬷是跟谁学的做饭好吃又好看完全没有鲁菜的重色重味。白玉碗里装着大半碗红豆饭。红红的豆子倒没什么,只是这红豆饭中的大米却是洁白如雪,想来是单独煮的红豆然后和白米饭拌在一起吧。细品一下果然是分开做的,红豆里带着淡淡的冰糖的甜腻,白米则带着米的清香,一起放进嘴里也可以同时品尝出两种不同的味道。

这可不同于以前工作时的办公室政治,办公室政治虽然劳心废力的累人,却死不了人,这里可是一个不注意就会要小命的。虽然宋馥之前也想过什么大不了一死,死了兴许就回家了,可是真要这么窝囊死还有些心不甘,至少也要成功地反击一次才好。越想宋馥就越觉得冷,一股透体的寒几乎要将宋馥冻成冰人。宋馥不自觉将被子拢了拢,盖得更严些。

“碧澜,你觉不觉得主子有点怪?”碧澜跟碧波说完宋馥的吩咐,碧波思忖着小声跟碧澜一边说一边收拾屋子。

“你们都不要拘着,就当串个门子聊聊天儿,碧波碧澜你们就当是主人招待客人一样。”宋馥说着浅浅色地笑了笑“唉,这屋里呀真是太静了。”

“主子,这是怎么了,这可是主子您最爱吃的呀。”碧波一边收拾小炕桌一边嘀咕着。一旁的碧澜见状立即动手收拾“嘘,别说了,主子心里不舒服。这我收拾着,你快去让玉嬷嬷炒几个菜,再帮着做个清淡点儿的鱼肉粥。别放太多盐。”

唯一有可能引起四福晋不满的地方就是宋格格比四福晋早怀孕,四四和四福晋大婚的时候宋格格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在普通人家通房、妾室在正室之前有孕确实是对正室的不尊重,更何况是在大婚时妾室有孕在身。可是在皇家却不是这样看,只要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就是要任务,无论什么身份。哪个皇子府都有大把的孩子是在嫡福晋大婚前出生的。

整整三天,宋格格从小到大的一幕一幕就像3d电影一样在宋馥眼前播放,可怜的宋格格和以前的宋馥一样都是乖宝宝,自小乖乖的听父母家人的话所以备受宠爱,自从被指给四四为侍妾后也乖乖地成为四四影子里的一粒尘埃,吃的是四四的冷落,喝的是四四女人的阴毒暗算,再也没有尝到过一丝的亲情友爱。

“老奴…,老奴无碍的。”宋馥对四四的态度一直都让马嬷嬷感觉很别扭也很震惊。无论宫里、府里还是寻常原姓家,女人们的喜好都是跟着男主人走的,今天宋馥却明显表现出对男主人的无所谓。如果说前几天宋馥对于马嬷嬷偶尔提起四四时的态度多为平淡的话,现在的态度则更多的是与己无关,似乎那不是府里的天,不是宋馥的天,只是谁也不认识的一个路人。

“我不信的,并且我吃荤吃素也不关府里其他人的事情。只要不违反府里的规矩就和我没关系。如果嬷嬷信,不想动手,那就让小翠做,这道汤很简单,最多我自己加盐就好。小翠不信吧?”

“主子,老奴可以做的。”

“无妨,我信嬷嬷不会害我。嬷嬷也应该学着相信我。”随着“相信我”三个字宋馥用力的捏了捏马嬷嬷的肩膀,说完宋馥又盯着马嬷嬷的眼睛温和却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我是宋馥,你要相信我。”声音不再是那种轻扬的甜美,而是一种带着温和、低沉的坚持,伴随着“相信我”三个字宋馥又重重的拍了拍马嬷嬷的肩膀。说完宋馥就转身出了东间进了自己的卧室,靠在炕上看起了小卫买回来的小说。

马嬷嬷在教导小翠、小卫的问题上很称值,三个人都各司其职配合的天衣无缝。几天过去了,宋馥的小院里一派风平浪静,平静到连马嬷嬷心里都开始打鼓时。

终于第二个靴子落下。

“主子,于二管家让人拿了小卫哥了。”小翠气喘吁吁的冲进东间,

宋馥正在写字连头都没抬“嬷嬷呢?”

“马嬷嬷已经过去了。”

“那你就去门口等着,等他们在院门口就位后再来找我。”

“于二管家辛苦了,连累你为了我这么一个禁足的人走这么远。”宋格格从来没有跟任何人翻过脸宋馥自然也不会破这个先例。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二管家再威风却也是下人格格却是主子,面对一个男下人女主子却要赔上笑脸,在战略上宋馥已经胜了一筹。

“回宋主子,不敢。”果然,于忠虽然口气多有不服气却也不敢再嚣张下去。

“无事,不知于二管家还要等什么人吗?不等的话就办正事儿吧。”宋馥的声音甜美低沉的让听得的心神安宁舒畅。

“回宋主子,不等了。”在于忠的计划中,或者说是在四福晋的一贯印象里,此时的宋馥应该慌乱不知所措的唯唯诺诺任人宰割,而自己则趁势再塞几个眼线进去。宋氏不应该像现在这样镇静、笑眯眯的样子。不应该,于忠心里在呐喊可脸面上还是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这个小子…”

“李小卫。”宋馥淡淡地插了一句。

“啊?”以往四四的女人们对于忠这样的下人要么就是讨好,要么就是敷衍,要么就是鄙视不屑,像宋馥现在这样不卑不亢风轻云淡的几乎没有过,而于忠明显对情况准备不足,愣在那里。

“这个小子叫李小卫,我这院里的马嬷嬷和小丫头都不方便出府,所以爷送给我一个小厮跑跑腿儿什么。”

“哦,说的就是这个李小卫,虽然是爷送给宋主子跑腿的小厮,可小的心想咱们府上什么都不缺,福晋仁慈各院里该用的什么也不少,宋主子就算是缺点儿什么也用不着这小子,呃,这个李小卫天天出府吧。更何况这李小卫出府也不到我这里领路牌,宋主子您也是府里的老人了,知道咱们四爷府里的规矩可严着呢,这府里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要领路牌才能出府。”不知道应该说这个于忠于二管家应变反应快呢,还是四福晋准备周到,总之很快这个于二管家就将话光引到他自己想要的方向。

“嗯,于二管家说的不错。”宋馥歪着头轻轻一点,笑眯眯地表示着自己的认同,“福晋仁慈咱们府里才能一年到头的平安顺遂,爷在外办差也安心。可有句话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福晋和爷虽然仁慈各房各院的样样不缺,却架不住或者贪心或者偷懒的下人呀。”

“宋主子这话什么意思?”为了打宋馥的脸,于忠没少鼓动人在宋馥小院四周围观,现在宋馥说了这话要是解释不清楚恶奴欺主的帽子可就要清清楚楚地戴到于忠脑袋上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算了,小翠你把从三月初六开始从府内领的东西念一遍。”宋馥的语气透着无奈、为难和豁出去的爽气。

“……,于二管家听清楚了吗?没听清楚我再给您念一遍。”小翠得意地昂着头,一个多月小翠完全跟上了小卫的进度认了不少字。

见小翠些得意一旁的马嬷嬷轻轻的咳了一声,接着说道“于二管家,不知道您听清楚了没,从三月初六到现在快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我们小院里无论领什么都只有以前的三成。我们主子说了,福晋是仁慈的,定不会因为爷禁了我们主子的足,就少了这么多东西,爷又是个节俭的人,不喜白养那么多没用的下人。所以一定是下人们太少了,事情又太多太忙了,才把我们小院给忘掉的。我们主子说,自己能力有限,为爷福晋分忧的大事做不来,能做的也就不要用这些小事打扰爷和福晋了,缺什么就由李小卫出府买就行了。”说完马嬷嬷顺从地站在宋馥身后一句话也不再说。

小翠和马嬷嬷一番配合说下来呛得于忠脸红一阵青一阵的,“这么说来真是小人疏忽了,还请宋主子责罚。”

“无妨,大家都是为了府里越来越好,好让爷能安心办差。”宋馥站在小院门内一抬头望望天话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她只是无辜的路人甲一样。

“宋主子说的是,宋主子也知道这规矩终究是规矩,所以小人,唉,小人不得不罚呀,还望宋主子原谅。”于忠很为难的说着,说完还冲某个角落里的某个人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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