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不忙得焦头烂额,倒是工部的孙耀盛只觉得意气风,感叹着自己真是鸿运当头,做什么都如有神助,顺风顺水。

田健慌忙的细细解释道:“微臣誓所率之户部,觉无贪污之事,只是,皇上心系百姓,爱民如子,不肯丝毫苦了天下百姓,所以将先帝原本十分合理的赋税再次降低了一半,百姓们人人感恩戴德,皇上的苦心也总算没有白付,这些年来各地的税收减少了不少,户部也是年年节支,就连官员们的俸禄也减了不少,有些官员怨言不断,不过微臣为了皇上,甘受天下官员指责,也要让史书中留下皇上的光辉形象,让后代子孙都知道,我大龙王朝的永安皇帝,是个不折不扣的圣主仁君。”

郭奉佳一听,浑浊的双眼中顿时蕴满了泪水,皇上终于要大婚了,大龙最大的隐患终于没有了,顿时激动地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林湘琴见这么多天过去了,自己的儿子从不见他侄女一面,到现在还口口声声的要致她与死地,不由激动地道:“你就这想让她死吗,说到底,这里是她的家,她在家里走走有什么错?”

“是!”殿中走出两个侍卫,一把将不断哭喊的老太监拖了出去。

穿过太元殿,路过太掖殿,李漠缓缓的走向凤兮殿,靠的越近,心跳就越加快,这十数天来,现实的展把毫无准备的他一下子就退到了战争的枪口上,沙场征战中,他能够做到心无旁骛的统军作战,但是战事完歇过后,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她。

孙耀盛看着朱清投过来的眼神,有些受不了那种被视为佞臣小人的目光,但是户部的那档子事被皇上封口了,他也没办法解释,值得苦笑的对着周围的同僚说道:“各部各司其责,诸位大人又何必互相攻讦,大家做好分内的事,团结和睦,也可为皇上少添些烦恼,这才是我们为人臣子应该做的事啊。”

“砰”地一声,杜锋已经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李漠拍飞了出去。

杜锋的身体借着皇上的力道继续升高,最后一脚借力弹起十米高,右腿从空中狠劈而下,这种在外人看似强势的攻击,其实是很容易被躲避过去的。

士兵回答道:“侯爷正在休息,要不要属下将他叫过来?”

“六十年的心血,无人能比的武功,真的就令你没有一点留恋吗?”

李漠自语了一句,道:“将蛮族纳入我华夏一族倒是不错的选择。”

没有多余的反抗,一万蛮族们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他们想要投降,可是在跪下的那一刻,就被好不容易抢了个空隙挥出一刀的大龙士兵穿了个透心凉。

看来这显然是一个倚仗军功,狂妄至极的家伙,居然连他的话都不听了,李漠真生气了,做为皇上,他现在最痛恨的就是别人不听他的话,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不管别人是好意还是恶意,逆主之事若是也清淡视之,长久下去,谁还会在乎皇上的权威。

大军66续续的不断回到关内,在李漠的命令下,这些把蛮族阻挡在关外日夜作战的将士们神情疲惫的回到军营里休息,今天已经是神武军团最后五万人进关的时间,而即将来到的还有尾随而来的六十万蛮族军队,李漠已经为这些蛮族准备好了最丰盛的午餐。

邰跃飞愕然道:“听说你还是前不久才调到这里的,难道是工部制造的最新武器?啧啧啧,看来我大龙王朝称霸天下不远了。”这里已经不再不要他们了,所以还是赶回德惠城的好,免得皇上怪罪下来,吃不来兜着走,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手下们,邰跃飞大吼道:“看什么看,呆头呆脑的,还不起程,随我回城!”

李漠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好好的嘱咐了林彻让他好好管理德惠城,并当即任命他为德惠城知府,林彻感恩戴德了一番,连连保证不负皇上重托,惊得身旁的那个小兵证实眼前的那个少年就是传闻中的皇上时,呆呆的看着李漠,绝然忘记了自己有多么的大不敬,气的林彻狠狠的敲了他一下,小兵反应过来,立马跪在了地上,待抬起头来时,李漠已经带着大军穿过大街而去。

三十万,无论是目不识丁的乡野之人,还是饱读诗书的士子,在这一刻,他们深切的感受到了皇上的待民如子的博大胸怀,一种弥漫胸怀的感动冲击着他们的心口,他们不敢上前,怕亵渎了心中的神明,他们缓缓的跪倒在地,一声又一声感动的哭声想了起来,渐渐的弥漫了整个通林城,那种凝固的气场不断膨胀壮大,当达到饱和的刹那,彻底的爆炸了。

李漠站在通林城的城墙下,震撼的看着通林城上上下下十五万人的尸体,残存的一万满身伤口的城防军,他看着他们的惨状,他们的眼神,他们的狼狈,随着通林城满目的疮痍气息扑面而来,如大海般壮阔的波澜,冲击得李漠身体簌簌抖,那种无法言语的震撼感,让他再也无法稳立站姿,差点就要倒在了地上,身后两名眼疾手快的龙骧军士兵上前扶住了他。

军营里到处充斥着他们惊慌的声音。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害怕,所有人都没有退缩,在这里,倒下的两万兄弟们,没有一个是逃兵,他们一个个都是真正的男儿,他们流着大龙王朝最高贵的血液。

程德和几位将军也是大惊失色的跪在地上,劝道:“末将愿替皇上出生入死,皇上龙体为重,不可有失!”

青州,天狼关。

“微臣誓死追随皇上!!”

停香楼内依然只有李漠清晰可闻的声音,他吹着气,道:“五,四,三……”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钟宝莹吃的有点急了,被咽住了,不停的拍着胸口。

李漠看着智空老和尚将手贴在塔身上闭目苦思的样子,不由好奇道:“智空方丈可是看出些什么来了吗?”

“水斋主,老衲世外之人,不打诳语,我佛法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老衲也是尊法旨而行,何来强词夺理只说?”

关于宗教的问题也是一个让李漠比较头疼的问题,从考虑社会安定的因素和皇权的威信,目前也只能把他们和江湖同等对待,但是他们似乎又比江湖更高一层。

钟宝莹卸掉帽子后,乌黑亮丽的秀如瀑布倾泻而下,丝丝缕缕,随风飘飞,合着她小厮打扮透出的一股独特的气质,清香缭绕,佳人挽黛,一时间,李漠的心神好像回到了从前,看到了前世的她一样。

看着李漠挑衅的可恶表情,钟宝莹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把手中的骰盅咚的一声狠狠的定在桌子上,酥胸起伏,恼怒道:“你——!”对着雷九指恨声说道:“雷老头,你怎么可以将我押一两?”

在大厅中众人的呼吸声中,紧张的看着里面的骰子,胡惟庸说道:“三,四,四,十一点,大!”

酒足饭饱之后,李漠坐在酒楼上喝着茶水,命王风骏去将赵匡胤找来。

赵匡胤和赵佶落脚的客栈房间中。

赵匡胤,今天已是五十有五,本是长治城中一个中等家庭的家主,其妻产后虚脱而死,娶了两房小妾,宅院一座,良田百亩,三代的积蓄下,在皇城中家中也算薄有资产。赵匡胤膝下只有一子,名叫赵佶,乃远妻所生,自然是十分疼爱,奈何七岁那年,赵佶得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结果烧坏了脑子,人就变傻了,整天痴痴呆呆的傻笑,请了不知道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愁的赵匡胤的头都白了。

“田爱卿?”田健这个死胖子,竟然敢用人唯亲?李漠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和田健有些几分相似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暗暗的思考着,也许该查查户部的账册了,也不知道我的国库内到底还有多少钱?

田健笑呵呵的和陈武泰挤在一块儿,说道:“陈尚书,不知道那个逆反案审的如何了?”

亲侄女?仔细想想还真那么回事,不过有那么大的侄女的吗?李漠叫冤道,她可从来没喊过我一声叔叔的。

屋内有三百三十人,听小东子说,这里除了龙一到龙三十以及留守的三百人,其他的暗卫平常都分散在长治城各处扮演普通贫民,在李漠的示意下,小东子让龙一上前来。

琴音悄然划落,众人一时间还沉醉在余音袅袅之中,在这种极致的静止的时刻,那个少女修长的睫毛下,如水晶般的眼眸中突然一寒,娇躯轻飘飘的往前一跃,手中云袖竟然宛若利剑一般刺向李漠。

“刑部尚书陈武泰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个侍卫不知所以的对望了一样,疑惑的望着李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