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卉见慕容芜一脸豁达的样子,倒是有些许不知所措。

慕容芜细细的看他,不觉得有些痴了

她哽咽的声音,令慕容芜心中动容,她转头看向她,顾若莲却没有看她一眼,她的转身如同李千姝一般,迅得令人惊心,只是,顾若莲的背影愈显得落寞万分。

这种心思,大概便是女人吧?小心眼,容不得比自己高傲的女人,也嫉妒比自己貌美的女人。

他低身,慕容芜方想起礼节来,跟着低身说:“参见公主……”

“不会答应?”白玉之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的身后,他的声音那么近,令慕容芜一惊,立时转过头来,他一双清澈的眸笑意盈盈,唇角却勾动一抹邪恶:“真的?”

她微微低头,看窗上树影摇摇如风。

李千姝本是打着斗彩大会的名目前来流城,她却不知,白玉之已娶了慕容家小姐为妻,得知之时,伤心不已,她望着他,明明润如水,清如月的男子,却为何可以这样无情?

白玉之笑着摇头:“好!你看可怎么办?”

那么白玉之冷漠直接的不爱,和隐晦的缘由,都是在证明,自己的愚蠢吗?

窗影淡淡,月光冷透一纸窗纱,男子的侧影映上窗子,摇摇欲坠的星光,仿佛为他勾勒一抹亮丽的明线,愈显得迷魅诱人。

慕容芜渐渐平息了心跳,她抬眼看着他,他俊美的脸容已被大火燎伤,红黑交错,心底有软绵绵的疼痛,眼里流下泪来。

突如其来的大火,令流城内人心恐慌,聚集在醉胭馆周围的人正纷纷散开,火势不见收敛,醉胭馆外一片焦急。

汀兰摇摇头:“不知啊,这混乱里,少夫人不是走失了?”

“我起先亦不觉得你适合做白家的采女,若不是夫人忽然而来,我便会出言反驳若莲了,所以于姑娘,无论你怀着怎样的心思,今日之后,都该断了。”白玉之看慕容芜一眼,眼光如水,“我白玉之可没打算要纳妾的。”

慕容绍一怔,白玉之平静道:“斗彩大会在即,你我两家既为竞争,便该彼此避嫌,慕容公子不要见怪才好。”

醉胭馆分为九房,依照资质容貌差别入馆时间等差别而分作等级。

这时,慕容芜突地站住脚步,她看着哥哥好似说起平常事的面容,脸色微微暗淡:“你说什么?”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到底……他是个怎样的人?

“白玉之!”季芸怒喝一声,“你上门提亲之时,分明是……”

白玉之彬彬有礼,依然拉着慕容芜的手腕,慕容芜想要挣脱开,却被他越攥越紧。

她说得冷冷的,盛夏,如同片片雪花的温度。

白玉之也不挽留,径自去了,慕容芜皱皱眉,看着白玉之离开,跟在他身后的顾若莲依然没有表情,好像这便是该的。

对了!她既然如约嫁进了白家,那么慕容雪理应嫁入苏家,而季芸是不可能令女儿嫁进苏家的,那么此时此刻,慕容家想必有一场热闹看,而这场热闹怕是要大过于昨日,白家的大婚闹剧!

慕容芜有大事不妙的感觉,她看白玉之一眼,他眉间的云淡风轻亦沉在了这一室的压抑里,变得沉重。

白玉之身着喜服,站在一片幽翠竹林中,因为黑夜,竹林更如一副墨染的画,只是林中之人,面如冰霜。

慕容芜听着,白玉之的语调颇有些嘲讽,眼神高高在上,温暖的烛光摇乱了她的心,她一时消去了怒气,只剩下疑惑:“那么,江岳山为什么要假传死讯?”

好像……她真的嫁给了一个良人……

可是……却嫌太分明了些。

“你……”慕容芜暗暗心惊,她有不好的预感。

“你可想好了,给她吃下解药,她却未必会和你走。”

众人有些犹豫,慕容芜说:“都没听到吗?”

“嘘……”慕容芜将食指放唇上,“叫什么叫?”

江岳山不由得身子一震,这一次,白玉之的眼里亦闪过刹那惊讶。

白玉之淡淡的笑,深深的看在她的眼里。

白玉之脸色严峻,看顾若莲一眼:“我自有我的理由在,你却无需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