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白家有何背景,只知道是季芸亦要忌惮三分的。

这里,是大哥慕容绍养病的地方,平日里,他极少踏出这个院落,这里,除了这位清秀的婢女云斓,亦只有她和江岳山会来。

“放开我。”慕容芜冷冷的说。

慕容芜看他一眼:“怎么不能?我想来就来,谁还能管我不成?”

季芸想想头疼,偏偏端王府如今的处境,只怕自身难保,她按着额头,目光忽而一动,转头看向哭得早已瘫坐在地的慕容雪:“雪儿,娘不会令你嫁给一个傻子,绝不会。”

长长墨,她只用一根单薄的白色绸缎束了,斜斜的搭在右肩,她亦只是淡淡的描妆,肤色水灵,如月下仙子,无端有种逼人气质,却怎么只是白玉之的婢女吗?如此美貌剔透的婢女常伴左右,白玉之却有心向别家提亲吗?

她言语虽极淡然,可字字亦透着威胁。

原来此女名叫顾若莲,慕容芜暗暗感叹,这女子的气质,果然人如其名,顾盼之间,宛若青莲。

莫非这女子在外竟是学了些功夫吗?想想却又不对,记得她上一次回家来,她还动手打过她,迅恢复了高傲的样子,鄙视的看着她:“不论是不是你,如今上门提亲者已排成了长龙,哼,不是些江湖浪子,便是市井狂徒,没一个配得我慕容家门,你便不要想了……”

季芸美艳的目光渐渐阴森,她攥紧手中衣袖,看着慕容芜转身离开的背影,挑唇冷笑,慕容芜,却只怕到时候……由不得你!

话未及说完,“啪”的一声,季芸猛地挥起一掌,打在慕容芜脸上,慕容芜一惊,扬眸看着她,眼里有几分不可思议。

只见白玉之缓缓起身,走过江岳山身边,冷冷一句:“明明一代侠客,却成天跟在个丫头身后,真是令人惋惜。”

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慕容芜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剑眉如刀,紧紧拧在一起,他深黑的眼中有不见底的幽深:“别喝了,你该回家了。”

可她知道,她的娘亲根本没有病!

白雪卉脸颊忽的涨红,被白玉之看穿心事,白雪卉窘迫万分的抓紧裙摆,娇躯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没错,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自小在白雪卉心里,白玉之便是唯一配得上自己的男人。即便是哥哥,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哥哥。她是他独一无二的妹妹。如此贪心的倾慕,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却轻易被白玉之看穿。

白雪卉的脸色由红变白,她张口欲辩,白玉之却对向门边:“进来吧,躲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慕容芜一惊,在别人家里还这样听门边儿的确是太不礼貌,她也知道,只是身边的家丁恐怕要倒霉了,她不知为何,那家丁会如此听她的话,只是知道,看样子白玉之不什么好脾性的人。

家丁带着慕容芜闪身进来,白玉之抬眼一看,双眉微微一蹙,略微惊讶:“是你?”

他转而望向家丁,家丁一脸窃窃的低下头,出乎意料的,白玉之并没有火,而是转眼望向慕容芜,他白衣落拓,衬着他目光如冰,慕容芜不禁心中一滞,白玉之,那日,在醉月楼匆匆一见,无端惹人讨厌,便并不觉他是如此俊美非常的男子。

今日一见,仔细看来,翩翩公子,儒美似水中玉树,峻拔似雪里苍松。

他见慕容芜便如所有女子一般直视着他,微微淡笑:“怎么?慕容小姐可是没见过在下吗?”

他言语间略带着嘲讽,慕容芜这才移开目光,不觉脸颊微微热:“我有事找你说。”

白玉之看看一边惊讶的白雪卉,白雪卉亦看向他:“哥哥,她是……”

不待白玉之开口,慕容芜便笑道:“******,我便是即将有辱白家门风的慕容家二小姐,慕容芜,幸会。”

白雪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上前一步,正要言语,却被家丁拦住:“小姐,慕容小姐与少爷有事相商,小姐还是先请回吧。”

白雪卉看家丁一眼,家丁无奈地叹一口气,依旧拦在她与慕容芜之间。

白雪卉回头看白玉之一眼,他更是一脸冷漠,白雪卉一咬银牙,只得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