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里……

既然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那……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一声不吭地离去让他觉得很生气,而让她自己差点儿遇到危险,就更教他火大!

不过说来也真是丢脸,只是喝了红酒而已,居然也能醉得语无伦次、行为失控?

但为何这次,他的为什么却得不到任何答案呢?

她只有一个人,随便找个地方窝应该不是难事吧?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不过我不希罕你家的钱!有几个臭钱就想把别人踩在脚下,哼!门都没有!

五官端正、眼睛深邃、鼻梁挺直、额高光洁、下巴平整、身形挺拔……三十三岁未婚的姬川英治,是个完美到令人忍不住要发出赞叹的男人。

他有著修长结实的身型,柔软高雅的褐发,深邃温和的黑眸,俊朗迷人的风采,可说是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因为她几乎成了你们姬川家的人呀!她扳弄著手指头,若无其事地说,要是人家知道你‘侄女’在酒廊上班,你姬川家的名声……

她不是我侄女。他突然打断了她,神情有点阴沉。

三原知里微顿,然後又是一笑。是你不希望她只是你的侄女吧?

英治眉丘一隆,懊恼地瞪了她一记。你这是在做什么?

英治,她挨近他,低声道:你明明喜欢她,不是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神情沉重地睇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在意她、喜欢她。她说。

我不当傻瓜。他加重语气地说。

她微顿,喜欢她让你变成傻瓜?

如果这是你想听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被她耍了。他眉心纠结,神情懊恼。

她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不知所措的表情,也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焦躁不安的语气说著话。

她想分遗产。他压低著声线,有点痛心,你说对了,她不是不要钱,而是想要更多。

三原知里怔愣了片刻,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她沉吟著,不知在想些什么。须臾,她一笑,如果能得到她,给她钱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姬川家的钱多得花不完。

她就是不行。他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我可以用钱去得到任何女人,就是她不行。

她笑叹一记,因为你对她是来真的?

他惊觉她道中了他的心事,顿时感到心虚而慌张。

有钱还真不是件好事……她将身子沉人沙发里,幽幽地说,因为有钱,连感情这种东西都变得虚虚实实地……说著,她的视线飘向了久保山那夥人的位置。

看见久保山一脸垂涎地盯著身边的千香,三原知里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看来……你的小白兔再不用多久就会被大野狼吞了。她若有意指地。

明明不想看、不想听,英治还是忍不住地转过头去。

那是她吗?是那个跟他生活了一段时日的女孩吗?

见她娴熟地应付著男人,他就不自觉地满腹妒火。

是的,他在护嫉。看见她坐在其他男人身边陪著笑脸,他的心就像是千刀万剐般的痛苦……

虽说这是格调颇高的酒廊,客人也不能随意地触碰小姐,但摸摸小手、碰碰香肩还是行的。

觑见久保山那贪婪的目光在千香年轻美丽的脸庞上及身躯上徘徊,他又急又气地几乎要坐不住。

可是他气什么?是她自己不自爱、是她不安好心、是她……是她不懂得他的爱、他的感情,现在她堕落在这种声色之地也是她活该。

他根本不必觉得雄、觉得妒嫉,因为他跟她早已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先走了。他抓起外套,霍地站起。

英治?见他要走,三原知里连忙挽留他。

她约他来这儿,就是要他面对自己的感情,怎么他现在却要逃开?

他一站起来,立即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包括坐在久保山身边的千香。

她陡地一震,难以置信地望著正打算离开的英治;而同时,他的目光也迎上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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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香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儿碰上他,此刻,他是她最不愿碰见的人啊!

在他心里,她本就一文不值,而现在让他撞见她在酒廊上班,他岂不是更加轻视她了吗?

虽说她跟他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还是不希望他看见这样的她……

他冷冷的目光、冷冷的表情就像在嘲讽著她的无能及堕落;那眼光、那神情就彷如利刃般切割著她脆弱的心。

不知怎地,她从身体深处了起来。

小千,待会儿跟我出去吃消夜吧?久保山牵著千香的手,吃足了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