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这位胡老板年过花甲,据说是从外地来京经商的财主,长眉短须,隆鼻阔唇,笑容满面,看起来十分和蔼友善,他原本正在二楼用餐,听说天京城的富家子弟在此比试,没费什么功夫就答应过来观战见证。

“放肆!”

“两位公子,请问有预定座位吗?”

唉,生活,十分无趣……

秦惊羽细看那老者衣着服饰,以前并不曾在宫中见过,心头闪过一丝诧异。

“殿下,是什么?”

午膳过后,宫娥内侍奉上精致茶点与时令鲜果,以秦飞凰与秦湛霆为的皇子公主们将太后围在中间,吁长问短,说话逗趣,惹得那满头花白的贵妇乐不开支,呵呵直笑。

穆云风轻叹一声道:“牧歌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与飞凰正好年龄相当,飞凰人长得美,性子又开朗活泼,若是他俩真的好上了,这可如何是好?不行,娘得想想办法……”

“呵呵,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雷牧歌并不理会,大步进来,礼貌向几位皇子殿下行了礼,又朝向面无表情的韩易,深深一揖:“老师,弟子不日将从军西行,今日特地进宫向老师辞行,不想惊扰课堂,请老师原谅。”

整理完毕,琥珀端着物事退出,秦惊羽在屋中转了一圈,径直走到书案前。

粉艳莹润的樱唇微微嘟起,那神情,说不出的娇憨可人。

秦惊羽撇开二人,双手推开房门,大步踏进。

是……候在门外的燕儿。

燕儿抿唇,头垂得更低:“殿下多虑了,燕儿不敢。”

“你在外面候着,我这就出来。”

猎鸭子,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那也叫狩猎?

眼见两人呼啦啦跑远了,秦昭玉又是委屈,又是羡慕,望着他们的背影,连腮边的眼泪都顾不得擦。

“羽儿,我的好孩子!”穆云风伸过手来,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低泣道,“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娘当年一心想要保住自己的后宫地位,也不会委屈你受这么多苦……”

小小年纪,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温润与清雅气质,让人叹为观止。

看这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

“鬼呀!”

“你还要问什么,干脆一起吧,如果没事了,我也该走了。”

“浣溪,不对啊,你快看……”王思怡的嗓音,忽然变得好奇怪,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无比困惑的事情,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一般。

“莫说是九遍,就是再念九十遍,我都不会念错字的。”周卓然说罢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又开始念,“卧春。”

“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

念到第三遍,秦惊羽已经是忍受不住,直接跌坐在地上,捧着肚子笑得不可开交:“我的妈呀!”

雷牧歌伸手去拉她,自己也是忍俊不已,拼命咬唇。

一旁观战的人群里,也有人听出端倪,即便捂住嘴巴,笑声还是低低溢出。

秦惊羽一边笑,一边鼓掌:“念得好,念得真好!”

周卓然听得飘飘然,语句拖长,声音愈响亮:“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达春绿!”

正念得起劲,手臂被人紧紧按住,转头一看,却是已经反应过来的杨峥。

“别念了,周少,我们认输吧。”

周卓然大为不解:“我念得好好的,他们还鼓掌呢,为什么认输?”

杨峥指着他手中的纸张,低低说了几句,就见周卓然满脸涨红,抢过那诗,一把揉碎,指着秦惊羽道:“小子,你敢阴我?!”

秦惊羽坐正身体,冷笑:“愿比服输,这是规矩。我们连胜三局,你连败三局,没啥说的,请吧,从现在起,这梦羽轩,便是我秦三少的了!”

“你!”

周卓然低吼一声,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雷牧歌身影一闪,挡在秦惊羽面前,微微一笑:“想打架吗?我最近手痒着呢,你们并肩子上吧!”

跟大将军府的公子打架,除非是脑袋被门夹了……

杨峥适时将他拉住:“周少,我们输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