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拦住他!齐丹!跑啊!”郭胖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微笑的风度,他满头大汗地站在球场边,用力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让齐丹跑得更快一些似的。

“嘟——”裁判吹响了进球哨,双手指向球场中央。

站在前面的是9号严空雨,后卫线上的2号赵钰,都是猴子和余维嘉介绍过的优秀球员。

幸好高健和刘义豪都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虽然他们互不搭理,但并不介意别的球员和对方搭话。

这回孙阳清楚地看到,他没有抽到足球的下部,反而抽在了球的上部。

“哦……是这样的,刘义豪说他被校长降级到我们匈牙利队来了……”

“这是球撞击铁丝网的声音,看来是有什么人已经拿了球在训练了!咱们队还有那么积极的球员了?”猴子吃了一惊,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情况。

说他容易忽视,是因为他不能像前锋那样攻城拔寨、射门得分。因此门将很难在数据上证明自己,也很难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点完最后一个音符,深深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虽然他们赢了智利,可是智利队和巴西队比起来,那就是萤火之光比皓月之明啊!

可惜他的射门力量不大,角度也偏正,被智利队的门将扑了出去。

对付李老妖的嘲讽技能,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所以大家都自顾自喝水休息,没人搭理这个混蛋。

现在盯防余维嘉的是智利队的8号,孙阳在比赛前就认识他,这孩子是他二年级文化课的同班同学,他的名字叫做陈冬青。

“哼!”没等孙阳说话,高健先发出了声音,“真没出息,要输你去输,我是要赢的!”

他吸了一口烟,说道:“我没想到孙阳会分到你那里去,那只是随机分配的结果。”

“我们知道。”高健说,“我看到你的行李了,我和你是一个寝室的。”

“下午进球的是谁?”

眼前这个小子,真的和正常人不同啊!

孙阳停止咀嚼嘴里的米饭,想仔细听听高健话里的意思。

孙阳看了好一会,才向边上的房间走去。

“恩,其实也蛮简单的。”马歆说道,“学校里面上午半天学习文化课程,下午和晚上进行足球训练。文化课就不说了,无非是语文数学英语这些课程……至于足球训练,你应该还记得之前林旭锋说的话吧?”

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红包,放到孙承海手里:“孙先生,这个您先拿着买点补品。我已经和马歆的爸爸通过电话了,他说医疗费全部由他支付。”

想到这里,他才略微有些紧张,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两首简单的曲子呢?

就在东宝队球员们恍惚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林旭锋看着他们两个人,觉得十分奇怪。现在这局面不哭就不错了,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半决赛结束之后,四支球队都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然后同时进行三四名争夺战和决赛。

本身实力就强,还休息一轮以逸待劳,东宝队不赢才怪呢!

这样优秀的人才,对中国足球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怎么样?你爸爸同意你进校队了吗?”马歆见到孙阳的第一句话就问起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钱叔,您先送我回家吧,我见了爸爸会跟他谈的。”孙阳出于礼貌,也不好意思立刻拒绝,只能含混一些。

钱叔点了点头,把孙阳送到了那片棚户区之外。

马歆依依不舍地和孙阳道别,然后宝马车绝尘而去。

孙阳拖着一箱子行李,看着白色的豪车消失在马路尽头,这才转过身,看到了自己居住多年的这片破房子。

之前一直住在这里,对它的破旧毫无感觉。但从马歆家和学校重新回到这里,他的心里反倒有了一种落差。

年幼的孙阳还不知道一句古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走进巷子里,入鼻的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入耳的还是那些熟悉的声音。

“哟!这不是阳阳吗?好久不见了!”一个老太太摇着扇子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孙阳就笑了。

“王奶奶好!”孙阳乖巧地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阳阳,你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啊?还有怎么你爸一回来腿上还打了石膏?邻居们怎么问他他都不说,被人打了还是怎么的?”

“没事没事!”孙阳只好掩饰这些问题,“我爸那是些小伤……我现在在足球学校踢球呢!”

“哎呀!原来在踢球啊!”王大妈说道,“你爸终于肯让你踢球了啊?挺好挺好!”

孙阳笑了笑,朝自己家里走去。走到家门前,他却发现铜锁看门,爸爸并不在家里。

“咦?王奶奶,我爸不在家啊?”

王大妈摇着蒲扇说:“可不是呢!你爸现在可忙了,腿伤了还每天打两三份工,也不知道为啥那么拼命……哎阳阳,是不是你那足球学校学费挺贵的吧?”

王大妈无意间的一句话,让孙阳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天哪!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

当初林旭锋就说过,只有第一梯队的球员可以免除学费!

而且那家伙也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要退学,因此想要废了马歆和自己!

那么第三梯队的我呢?匈牙利队的我呢?

虽然治腿伤的钱都是马歆家出了,但是这一个多月来,爸爸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衣食住行加上护工……哪一个不要钱?

还要加上他足球学校的学费!

还有之前刚刚交掉的钢琴课的钱!

孙阳从小生活在贫苦的环境里,对于金钱虽然不太在意,但多少也能算一笔账。最近只是因为被足球学校踢球的兴奋和快乐冲昏了头脑,才忽视了这些最简单的经济问题!

这笔账已经不敢再算下去了,他已经难以想象自己的爸爸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经济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