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他的头都疼了起来。
整个上半场，他非但没有收获一脚射门，甚至连一脚像样的触球都没有。
第一次在这么巨大的球场里踢球，他觉得对方的半场距离自己好遥远，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他眺望远方，想要分辨出自己熟悉的队友们。可是从这个距离看过去，每个人的身影都那么模糊。
孙阳端着饭盆来到高健身边，坐下吃饭。
徐东宝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递过去。
“孙阳，我可真是服了你了！”猴子说，“六百四十个俯卧撑？你竟然就做下来了！”
“是啊！你没看到英格兰的人都跑出去吃饭庆祝了吗？”
“就是和巴西队打赌的事儿啊！”猴子说，“那妖怪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一见面就问起这事。孙阳说一定要加入主力阵容打败巴西，李老妖说想进主力阵容就跑一百圈，所以他就跑了。”
高健说：“孙阳……上次跟你踢过球，你踢得很不错。”
于是他带上学籍卡，走出了寝室。
这几天，孙阳和马歆的爷爷、弟弟都见了面，却一直没见过马歆的父母。据马歆说，他爸妈在外面做生意很忙，一年到头没几天在家的。
“跟你没什么关系。”孙承海难得缓和了语气，“又不是你打的。”
更关键的是，这样一来，他压根就不用听什么狗屁的钢琴课了。
这个失球完全打倒了东宝队的信心，作为骄傲的职业小球员，他们从来没预料到自己能在这样业余性质的比赛里连丢两球。
一边走，两人还一边悉悉索索说着什么。
在另一边的球场上，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耶！”“林旭锋干得好！”队友们纷纷冲上去庆祝进球。谢长发又回头瞥了眼看台，只见徐老大也微微点了点头。
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两人不但身高相似，并且也同样喜欢踢足球。
马歆早就见识过孙承海的怒火：“好的，我知道了，只要我们不说，你爸不会知道的。”
半个小时之后，校车停在了市区指定的接送点。
停车点周围早就停满了家长们接孩子的车辆。马歆很快找到了自家的宝马，拉着孙阳上了车。
“钱叔，我爸怎么样了？”一上车，孙阳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了爸爸的情况。
“恢复得很好。”钱叔说，“你爸的身体素质好得连医生都惊讶，昨天已经能拄着拐杖下床了！”
听到爸爸恢复得好，孙阳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钱叔开车又快又稳，很快将两人平安的送到了马歆家里。
孙阳见到了爸爸。果然如钱叔所说，他已经拄着拐杖在房间里走路了。
孙承海不但身体恢复了很多，连心情都比以前好了不少。这次他不仅没有训斥孙阳，反而关心地问起他在学校的情况。
孙阳和马歆自然是添油加醋地把学校的情形述说了一遍，至于打赌的事，两个人守口如瓶只字未提。
当他们说到李枭的时候，孙承海也觉得诧异，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足球教练？
马歆的爷爷在一旁笑道：“李枭这家伙我知道，是徐东宝从曼联青训营挖过来的。据说他能力很强，不过一直没什么执教机会，是个自以为怀才不遇的愤青。”
马歆惊讶了：“哇！爷爷！想不到你这么了解我们学校？”
孙承海笑了：“马歆，你还不知道你爷爷有多了不起，他可是老一辈的国脚啊！就算徐东宝来了，也得叫他一声老师！”
“真的吗？”孙阳和马歆同时惊呼起来。
难怪马歆踢球那么厉害，原来他从小就是被这么牛的爷爷培训出来的啊！
“爷爷！我知道您厉害，可没想到您那么厉害！”马歆拉着爷爷的手臂，开心地说。
爷爷笑呵呵地说：“哎呀，什么国脚，你听孙阳爸爸瞎吹！也就是年轻的时候在复旦大学读书的时候，踢了几脚球罢了。不过要不是后来仗打得厉害，说不定我就跟着李惠堂到香港去了……”
两个孩子当然不知道爷爷在说什么，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亚洲球王李惠堂了。
只有孙承海明白马爷爷在说啥，不过他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笑而不语。
“来！娃娃！让我看看你们这个礼拜都学了啥，下楼踢球去！”爷爷说着，拄着拐杖就要下楼，一旁的佣人连忙上来扶住老人家。孙承海拄着双拐紧随其后，大家都下楼来到了草坪上。
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屋外的草坪在夕阳的照耀下有一种别样的色彩。
“爷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先用餐？”佣人在一旁提醒马爷爷。
爷爷摆了摆手：“不着急，踢完球再吃。来，马歆，你先来，这个礼拜练了点啥？”
“教练就让我练射门！”马歆说，“他说既然我能远射，就要靠这一招多得分！”
说完，马歆摆好足球，助跑后用力一脚抽射，球直接飞过草坪，狠狠砸在草坪边一张挂着的大网上。孙阳这才明白，原来这张网是给马歆练习射门用的。
他射门的力量，好像比以前更大了！
爷爷笑了：“不错啊！看来球队给你做了不少腿部的力量练习。”
连孙承海也赞赏地点了点头。
马歆摸着脑袋笑了笑，说：“其他的我就没学了，看孙阳的了！”
“孙阳，你学会了点什么？”孙承海满怀期望地问儿子。
“我……什么都没有学，光跑步和做俯卧撑了……”孙阳红了脸，他仔细一想，好像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学到。
孙承海眉头一皱，仿佛对儿子的回答很不满意。
反而是马爷爷对孙阳的说法很感兴趣：“娃娃，你说光跑步和做俯卧撑？那你跑了多少步？做了多少个俯卧撑？”
“跑步……大概跑了几万米吧，每天至少有五六千米。俯卧撑……这个礼拜我好像做了快两千个了……”他计算着每天的晨练和李枭的魔鬼训练，算出来的这些数字都是实打实的，没有一点水分。
“什么？！”马爷爷和孙承海同时惊呼起来，这些数字完全不是一个八岁小孩能做的运动量。哪怕是搞职业田径的孩子，也很少有这样练的。
孙承海连忙让孙阳走到身边，仔细检查儿子双腿和手上的肌肉和骨骼，这边捏一下，那边按一按，询问他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