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杨威穿上衣服,熊希龄就笑嘻嘻的进来了,冲杨威连连抱拳:“恭喜!贺喜!”

杨威呵呵一乐:“你想想看,如果你我相隔千里,你在海上我在山里,一人手里一个几寸大小的无线电,我只需要拨几个号码就能和你通话,岂不妙哉?”

“阵亡三人,十七名受伤,两名受伤较重。”同铁民声音沉重,因为这是特战队第一次遇到伤亡。

好在这里是山地,虽然没有压倒性重武器,但是也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骑兵的优势,杨威打算好了,给他来个突然性袭击,然后马上就撤,毕竟靠自己这几十人想要全歼六百人有点儿不现实。

“行!咱们原地休息半个小时,休息过后加行军!”

河边上杂草茂密,这帮了杨威他们的大忙,他一直摸到距离哨兵几米远的地方才停住,一共四个哨兵在外围警戒,或许是地方太偏,拂晓的时候又最困,三个哨兵都在打瞌睡,只有一个蹲在角落抽烟,一点烟头一闪一灭。

王芝祥噌的从车里钻了出来,看着三人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眼光来:“我说杨大人,这是咱们革命党的队伍?”

“报告长!门外有一位杨先生求见,这是他的拜贴。”

无论是公债司、铁路司还是“杨氏资本”、“斯汤顿铁路”都经营得风生水起,这两个司几乎是所有内阁部门里工作开展最好、油水最足的部门,而那两个公司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底下众人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说的是个什么东西。

果然没隔几秒钟,一阵嘈杂伴随着脚步声冲这里涌了过来,十多个武士提着雪亮的武士刀从月亮门迈进来,他们的反应度比醇亲王府的卫兵要快多了。

这小花枪是用上好白蜡杆子制造,枪长刚过头顶,不粗也不重,是步下武将使用的兵器。和小花枪相对的是大枪,是马上骑兵的专用武器,长达一丈二,传说是名将岳飞创立出来,在他之前无论是枪还是槊、戟、矛都是硬杆儿,不是铁制就是硬木制,而岳飞独创性的使用柔韧的白蜡杆子做枪杆,才开创了内家一脉。

埃诺赶忙搭话:“不不不!美丽的女士,您不应该叫我洋毛子,您应该叫我绅士先生——嗯?革命党?噢天啊!大盗先生,你又在骗我,原来你是革命党!”

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大叫:“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一定会没命的!我不是犯人!我没有犯罪!”

但美中不足的是她并没有骑马,她的那匹枣红马拴在马车后边,四周护卫仆从一大堆。

赵老爷气急而笑:“论学问?哈哈,你才多大点儿年纪?才念了几本书?我赵某人两榜进士出身,几十年来未敢忘圣人之言,一直勤学苦读,哼哼——跟我比学问——”

“形意拳?知道,是你们中国所谓的三大内家拳之一,不过在我看来全是骗人的把戏,什么内家外家,只要能杀人的就是最高的拳法,今天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杀人拳!”

杨威扭头一看,居然是袁克静,她拖着雪白的裙角,小跑着赶了上来。

“没错,这还仅仅是铁路的外债,其他战争赔款、军械费用、财政支出等方面的欠款还要多,其实我也想成立我们自己的铁路公司,可心有余力不足啊。你的那个计划书非常不错,袁大总统非常欣赏,我也很赞同,但是最大的障碍就是在洋人那里,他们必不肯放弃手中的既得利益,这一点恐怕是你没有想到的,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那些洋人可是不讲理的很。”

宋教仁大惊:“这是为何?”

“哦,那我就说说。”汪精卫抱了抱拳,“如今之势,阻止袁大总统掌握实权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为国为民多争取些利益罢了,我认为有几个原则不能动摇。其一,确定共和政体,袁世凯宣誓效忠共和,他要放弃所提倡的君主立宪制;其二,定都南京,袁世凯在南京宣誓就职;其三,内阁总理由孙中山先生担任,6军总长由黄兴先生担任,内务总长由宋教仁先生担任;其四,军队国家化,战争启动及停止、军队的调动、军官的任免由内阁决定,大总统不得干预。

巨大的爆炸力不仅把床炸了个稀巴烂,连墙都给炸塌了,屋顶轰隆落了下来,尘土满天飞扬。里边的人要是能活就算邪了!

两人端起望远镜仔细观瞧,就在北海的水边儿上,红墙绿瓦掩映之间,有一所巨大的宅院,里面亭台楼阁,极尽奢侈豪华。

杨威没吱声,同铁民和严伯勋看杨先生这个样子,于是也没说话,只在他身后站着。

严伯勋一咧嘴:“我说杨先生,这什么是内力,什么是阳气啊?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怎么练啊——”

“嗯!”严伯勋重重的点头,“这一点我深有感触,军队里的那些长官,没有一个瞧的起孙先生的,就是一书生,忙活多少年手里一兵一卒都没用,要不也不会给他叫孙大炮了!”

“嗯,铁民、伯勋你们好啊!我今天给你们带了个师傅来。”

当下也是飞身而起双脚连点踏上墙头。

“好,经济大事为国之根本,我完全赞同杨兄弟的意见,但是杨兄弟有所不知,我们同盟会几乎没有什么实业,在南方尚且如此更别说在北方了,财力也不甚雄厚,不知兄弟有什么具体打算,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全力以助。”

“杨兄弟过来给我帮忙如何?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能人,以后我再将你介绍给孙先生,何愁无用武之地啊?”

“呵呵,高手不敢当,只练过几天形意拳而已,如今见到杜前辈,心痒难耐,一待有空少不得要讨教几招,还望杜前辈不要怪罪。”

刘小米看着杨威一边踱步一边侃侃而谈,不由得痴了,此时的杨威竟有了几分大家风度,奇也怪哉!

“我哪一边的都不是,我只是一个革命党!傻三爷千辛万苦杀死良弼,这样大的功劳你我能做得了么?即便孙先生知道了也会大大褒奖,而我们却要杀人灭口,这种事情我姓崔的做不出来!”

“报告!没有刺客的尸体!”

杨威点点头:“这种事情最好能将当事人灭口,不然早晚会有暴露的一天,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良弼是蝉,我是螳螂,汪精卫就是那只黄雀!”

“原来是杨兄,敝人汪维精,这两位是张凤岩、崔长友。”

杨威连连叫苦,一个两个还能应付,三个可就不行了,尤其是那个龙形老者和那个蛇形老者,这两个家伙一个刚柔并济、伸缩自由、变化莫测;一个蛇行无方、或盘或绕、或收或放。

袁家小姐先将脚伸出来,笨拙的抓着绳子往下溜,不时碰到墙壁,疼得斯哈斯哈作响。

“总统府昨晚上招贼了!”

杨威一声闷哼,差点儿没疼趴下,但他知道在这紧要关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下一记劈拳打在老者顶门,一下就将他打的坐在地上,紧接着上前一膝顶了他个满脸花。

那卫兵只拱了拱身子就再也不动了。

“他呀,就是当今太子爷,刚刚上台的袁大总统的大公子袁克定啊!”

不过这种狗腿子是最难缠的主儿,因此杨威也还算客客气气。

这一路之上倒也平平安安,杨威担心的拦路土匪没有出现,顶多也就是交了几回过路的费用,都是地方上的警备队私设了卡子捞点油水。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没说话,连老五和老驴也没吭声,他们都知道,在场这么多人只要有一个报了官,这事儿就算玩儿完,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当官的比阎王爷还狠。

第三个地方是个狗窝,却没养狗,地上铺了两条石板,这就是葛飞藏宝的地方了,这家伙心眼儿最多,他这个地方隐蔽不说,而且不容易破坏,杨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石板撬开,里边果然是个暗洞,里面的东西比康九爷和孙宝胜的加起来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