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宇长叹声,脸上是复杂的表情,带着喜悦仿佛又带着些愁绪,“唉,当时婚礼准备十日,中间多有软化娘的态度。虽强娶是真可情意却绝不半虚假。十日后和娘拜堂,那日高兴大醉场,可是第二醒来时,娘却要举刀杀,见杀不成便要自尽。”

祈月沉默良久,直到殿下的大臣都开始不安起来,祈月才并不热切地:“白大人当初计划时夸夸其谈,也有段时日,怎不见多大起色?”

“是怨恨!是要离开!可是……”祈月抵在白洛翎的肩上哭得泣不成声,只是回想到那幕,已经让的心止不住的揪痛,阵阵的像是堵在喉中像要泣出血来,“可从来没有设想过要受到伤害。,不会知道有多内疚……不会知道死,……”不会知道有多绝望,不会知道的心曾随着死去……

楚寒羽从来笃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必先舍,舍下年纪尚轻依恋着自己的妹妹,舍下被围困处在危难中的家园。才能得,得到最不受限制的权势,得到最能按照的意志去进行的人生。可从不肯让自己去瞻前顾后可能会出现样的结果:即便是得到至高的地位,却可能错过最珍贵的东西。

“闭嘴。”紫衣子呵斥声,怒目道:“靳丞相请自重!不要再让听到类似的话语。的仇自己会报,与人无犹。要帮,何不落力寻找武林高手为所用。丞相请回吧!”

“蛇叫皇冠黑蜒蛇,剧毒无比,十年难得见。它的蛇胆可珍贵!蛇有灵性,旦察觉有人要伤它取蛇胆,它便很快的将蛇胆中的精华通通化去,让伤它的人空欢喜场。因此诱它缠到身上来,看准时机就要趁它不备时挖取蛇胆。哎呀!看,看,下都给砍坏!”小姑娘气得跳脚,叉腰手指戳到白洛翎的手臂上来。双乌黑的大眼睛活灵活现,脸上的表情活泼而毫不矫揉做作。

“哼,得倒轻巧。们些初出茅庐的少年,只会纸上谈兵随便提出如此复杂的政策,还需动用国库的银两。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谁知道是否真有样的本事,若是捅出什么篓子来岂不拿国事当儿戏!”朝堂上议论纷纷,个黑脸的武将高声反驳白洛翎的观,嚷嚷道:“俺最看不惯们些只会得好听的文人,软得和娘们似的,得好听以后还得俺们拿命去打。”

“小民姓白名钰。”

然而从醒来的那日起,祈月却绝口不提离开百景后所经历的切。如心死般,只静静地昏迷,或是静静地醒来,静静地生病,仿佛任何事都不再能勾动的情绪。所有的人为祈月的病心焦不已,只当是厉劫归来,没人能知道经历什么样的爱怨,和离别。

百景国平定内乱后,内忧奸党余孽、民生凋敝,外忧金琪国的虎视眈眈。强从金琪国夺回公主来,误杀白洛翎,靳超云不得不防金琪国的新任皇以此为由而出兵,初始全力做好准备迎击金琪国的报复。可是金琪国新皇即位,似乎转变政策,并不急于扩张,而是着力控制内政和调和民情。因此金琪仍占得夏洲十八城不再有所作为,而百景也不激进收回,两国皆尽按兵不动。

知道白洛翎生气,是真真正正的震怒。是故意当着众人的面些话,刻意要让两人的私情昭告于的臣民。刻意的轻慢态度就是为让自己难堪,折毁的矜持和的骄傲。不觉得自己难过,却是真的为翎儿心疼。如此蛮横霸道的人,感到痛的时候那必定是很深很深的心伤。

当日的甜蜜痕迹仍在,只是现在看来更叫人唏嘘。白洛翎瞥视那张画眼,画里的小雪狼神情骄傲,那眼神看起来又坏又狡猾,但是整个毛茸茸的看起来却又显得趣稚可爱。讽笑下,或许真的就如那野地里的雪狼般,又坏又奸猾。从开始不怀好意地买下祈月视为禁脔,到不顾祈月意愿的强迫在身边,至今日为止,都是自私地将祈月留在危险之中,直到知道有可能威胁到祈月的安全,才肯将送走。

金琪皇帝派人来抓,被白洛翎大怒着赶回去以后,最近几日阙宇山庄乱作团祈月才知道是皇帝便派人攻打山庄。祈月眼见白洛翎比更忧心的神色,心里疼痛不已,每坐立不安地等回来,就怕受到什么伤害。本该恨的不是么,对于危害自己国家的敌人,应该恨不得过得不好才对。可却不愿被任何人伤害,更遑论是为保护才给山庄带来的祸害。祈月恼恨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可是真正见到白洛翎,心里剩下的却又只有对的担心。

只是不知道姐姐那边究竟会如何进行,也在赌,将赌注押在姐姐的身上,拖住皇上身边赖以支持的力量,赌姐姐会心系白家,有所行动,及时解阙宇山庄之围。

白洛翎感觉到背上微微的刺痛,即便不是第次,可祈月总是显得生涩而敏感。侧过头吻上祈月的脸颊寻着的唇,眼看余光就要看见在身后的图案,几乎要发现祈月的小秘密。祈月赶紧主动伸出双手固定住白洛翎的头,轻轻抚摸着的脸,张脸是如此地让思绪万千。恨,也爱,怨,也眷恋。张属于子的美丽容颜,生气时的怒意,开心时的笑颜,平日的睿智,温柔时的深情,还有此刻热烈的激情。

楚灏侧对着来人,手里动作不停,仍在张张地烧着书信。冷声开口:“李将军,白家的态度也看见。白洛翎要谋反!命调集五千禁卫军马上秘密行动,给踏平阙宇山庄白家人律诛杀殆尽!”

白洛翎在厅正中的上座坐下,道:“师出有名。皇上以什么理由命来阙宇山庄抓长公主?”

可是听到最后,祈月又垂下眼来。还是现在才猛然发现,竟然渐渐的不再像以前样期盼着靳超云突然如英雄般出现在眼前,将解救走。想的更多的是自己如何与白洛翎周旋,然后离开。是何时开始样的?

白洛翎微微扬起下巴,脸的傲然,确实是做的,虽然刻意隐瞒祈月,但是绝不会撒谎否认件事情。祈月既然是知道,对的质问,没什么可的。不话,但是抱紧祈月的手也不肯松开。

小径上贴身伺候祈月的丫环停下脚步乖巧地对祈月:“祈月小姐小心脚下的路,就在门廊的头候着,小姐赏完花走出门廊便寻得到。”

祈月抿嘴轻笑着不答话。现在对白洛翎的脾气也有几分清楚,个蛮子发起疯来,越搭的话越起劲。不理,倒是很快就过个劲头。

祈月羞红双颊,嗔道:“人无商不奸,是最最奸的奸商。哪,给~”祈月着话,把那只蓝色的小香包按在白洛翎几乎贴到自己唇上来的脸上。

祈月心底暗嗔,明明是那个人在挂念,可书信写出来硬是被掰成自己在思念,而得便宜还在卖弄乖巧。祈月愿意敞开心扉接受白洛翎,或许真是如此,若决定拒绝个人那么的种种都是不愿接受的,而当接受个人,则会慢慢发现的好。

白寒羽知道白洛翎不愿参与到的事情中来,是因为血缘关系,也更是为心中的那个子。白寒羽心中有着妒忌的刺痛,但终于只能暗叹口气,现在无暇顾及个,只待有日夺得无上的权力,才能放手去做想做的事情,得到想得到的人。不必理会任何人的威胁和批判!

祈月沉得住气不多问,白洛翎倒是忍不住关子也不卖了。一边带祈月走向通往后山的门廊,一边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这整个山谷地热最甚的一个地方。我几个月前外出的时候在路上救了一个逃难过来的百景人,本想救下之后就放了他,无意间竟听说他在百景时是大户人家的花农。那老伯说他最善培植百合花,我于是将他带回山庄来,快马从百景找来了成株的百合花。本也是想试一试,不料这老伯确实手段一流,竟然令那百合花在这极寒之地生机盎然。”

祈月整个人落进水中,惊惶地挣扎,攀扶着水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白洛翎则一把捞起祈月抱在怀里,见别人狼狈她笑得更开怀。

待将两枚果子都喂祈月吃下后,白洛翎才问:“滋味如何?”

然而有人却不让祈月清静,白洛翎在屋里团团转了数圈后坐在暖榻上凝视着祈月苍白但仍然美丽倾城的容颜。那日从水牢出来以后,已经过了十日,祈月因为体质虚弱的原因病情反反复复,白洛翎懊恼得几天不曾离开祈月得身边。直到这两天姬风明明说她身上的寒症已经好转了,但是她人却不肯醒来。她这是身体仍没恢复,还是不肯见到自己因此怎么都不肯清醒?

“我说了我要

她轻笑着说:“祈月姑娘,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或许还有许多天下大事的纠葛,你遇上白家之人,注定要和这些牵扯不清。且不论这个,一个女子,一辈子最希冀之事也是最应得的归宿不就是有一个真心待自己之人,我甚至不敢论情爱,只求一份情真意切。而祈月姑娘,是否真如此厌恶,认为男女之别不能跨越?”

“容不得我质问你?!那么就容你欺骗我吗!”白洛翎的脸上愤怒中带着难抑的痛苦。“你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那夜在洛湖畔,你可知我后来……跟了我,也没有一句真话!”白洛翎转而伸手捏住祈月的双颊,用力得几乎都要心疼这水一般的肌肤要留下红

“那么请告知长公主闺名。”楚灏笑得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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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翎说着话,用手轻轻捏住祈月的下巴将小脸抬起,忍不住俯身亲吻祈月在月光下瓷白的脸庞,动作柔和,语气却一如以往的霸道不容辩驳:“至于喜欢女子,确是识得情爱起便是如此……为何不能。喜欢什么人也非人力所能改变的事,我就是向来喜欢女子,可又有何干系,我仍是白洛翎!”

祈月并不搭话,倒是白寒羽出声制住了绡红:“好了绡红不要闹了,在贵客面前失去了分寸,不要吓坏了祈月小姐。”

白洛翎坏笑,故意颓丧着脸叹道:“可惜我这伤患之手,不能将其绘入画中留住此等美景,实在是无法弥补的憾事。”

轻质地的纱衣很快便被挑开,在祈月的挣扎扭动下像漂浮的云彩一般翻飞在躺椅边。

据说这是白洛翎的爹为她畏寒的母亲特地设计建造的,白洛翎喜寒不喜热,白老庄主失踪了以后这座暖阁倒是空置了好多年。祈月来了以后,白洛翎把这个生在南国同样畏寒的娇弱花朵也给安排到这里来,现在反而变成了她日日常住的地方。暖融融的太阳照进来,祈月身上覆着一张薄毯,正躺在铺着银狐毛皮的躺椅上浅眠,手上拿着一本翻到一半的古籍。

白寒羽许久才似喃喃自语地问:“你说,洛洛她是不会懂得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吧。”

更甚者,白洛翎简直把她当侍女使唤,着衣束发的事情通通落在了她的手上。祈月觉得受到轻慢,自然是不肯,可是每次的拒绝都让白洛翎将她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为止。祈月只好选择顺着这个女霸王,避免那样的亲热。虽然她能冷然面对白洛翎,但是那些让她迷惑的亲昵,总让她觉得身体有种怪异的感觉,一如那夜。

白洛翎被冷不丁一句话说的,口中的酒都喷出来了,这个香儿姑娘,不愧是皇上挑出来的能歌善袖的人,这见人说人话的本事真是一流。姬风在一旁听见了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羽扇都丢在一边,伏在案桌上大笑不止。

一直到快要到这片高起的平原的边缘,白洛翎才拉过缰绳,将马策停。她跳下马,牵着马缓缓走在草地上,眺望着低处像白丝带一般的河水。两个人都静静地不说话,一个人牵马在前面走,一个人姿态优雅高贵地乘在马上。

而祈月经受了一整日的惊吓和奔波,柔弱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激烈和脑海中种种的强烈情绪,在得到人生第一次极致欢愉的那一刻终于模糊了所有的视线,昏沉入梦中。这样也好,这,是梦吧……

“哗啦啦”地水花溅起,祈月好不容易定住身体,纤细的手指抓紧浴桶的边缘,娇声斥:“你大胆!”

老人说:“你是白大爷的千金?那年听说白大爷寻得此生挚爱从此隐居,没想到二小姐竟已经这么大了。白大爷应还有一个长子,你大哥可好?这么多年了,我竟也从来没有看过。”

“嘿!”白洛翎见祈月在闻着花的味道,拉住她的手说:“想要嗅到这花有诱人的香味你可要失望了。这个花叫五色菊,有五种不同的颜色,只在戈壁草地的深秋开放,虽没有好闻的香气,可是却已经是这荒凉的戈壁上能找到的最美最艳丽的花朵。远远的望去,就像彩虹一般铺在黄褐色的大地上。若是有丹青,我会挥墨一副留住那般风采。”

“你!你是!你竟然是——”祈月指着她的衣襟惊讶。

白洛翎感觉到唇上绵软的触感,异样地觉得竟是那么的熟悉,亲吻起来那么自然而然。这真是一个美丽精致的女人,即使是在这飞沙走石的戈壁之中却仍然有着晶莹剔透柔滑得如丝缎般的肌肤,身上虽穿着粗布衣却仍然能让人在靠近时隐约嗅到她身上怡人的香气。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被人认出来?这实在是太容易了。

李管事刚答应一声,还没开始有动作,远处就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男人们的哄笑声。听见了声响,萨将军的人马也欢呼起来,在原地转圈奔腾。原来这对人马也是萨将军的分部,一直在漠西和百景国的边关几个城市执行任务,现在终于赶过来和萨将军汇合。

“庄主,好像是漠西的军队。我们要不要动手反抗?”侍卫的头领将马骑到白洛翎的马车旁。

“姬离明白。我这就赶回去。一切妥当之后,我会赶去漠西。告辞了。”姬离说完话就准备转身离开马车。

刚才紧绷的弦现在松懈下来,或许是猎物此刻在自己的手中,或许是因为对方是个如此柔弱无反抗之力的女子。让白洛翎开始注意到紧贴着身子的温软触感,这处背光漆黑的所在,视觉的封闭反而让触觉和嗅觉越发灵敏起来。那女子一身湿衣贴在身上,让她能感觉到她纤恰合度的身材,还有透过衣服传来的绵软的温热感。倾近身体逼问她时,那种似有若无的香气混合着暖暖的体温不断地飘进白洛翎的鼻息间。

“放开,恶人!”小紫现在整个把白洛翎当恶人,“还不也是害的,以前害公主现在害公主以后害公主!当年公主以为死,痛疾攻心吐血当场便昏死过去,公主命悬线时多亏靳将军十万火急将昏迷的公主救回宫来医治。回来的时候公主已经奄奄息,满朝文武都吓得不轻,都不知哭多少回。后来足足病大半年才能清醒,两年却落下病根,大病小病不断。那日公主突然病肯定也是为,现在又气!,!”

祈月当时的处境么危险?为何从没有人告诉?难怪来到百景以后,祈月的身形较以前轻减许多,以前在高寒之地尚且在的照顾下健健康康的,现在身在温暖的百景国祈月的脸上也还是总是透着令心疼的苍白。白洛翎捂住心口,两年前痛彻心扉,几乎要的命的伤口,些年直在告诉自己,不痛!因为只有样才能无痛无爱无殇地好好活着。然而现在,当想着祈月捂住自己的心口的时候,才发现,那种痛直存在,很痛很痛……痛得成习惯,痛得已经不知道样不肯死心、不肯放手,非要再次占有那个在洛水中偷入凡间的仙子,的痛,才肯甘心。

白洛翎是行动派,心念动转个身就要走人。小紫拉住:“哎哎!上哪儿去?还不快去给公主赔礼道歉去。”

白洛翎停下脚步,转个念头,才扬起个奸猾又恶劣的笑容,凑近小紫,坏笑着在耳边:“赔礼道歉啊~放心,家公主会喜欢的‘赔礼’的。”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滴,若若来了,挥一挥衣袖,留下一个爪印~

欢快滴,若若又走了,抱起满地花花,不留下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