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而已,跟平常没两样。”周星星耸肩。“今天大伯好像有造势活动?我突然跑去看他,他一定很高兴!”话落,“跟我来。”他带黑则过马路,前去广场。

帮周万年辅选的团队特别挑好日子,在今天成立竞选总部,支持一号的乡亲挤满现场,人们高谈议论政治,义工忙碌穿梭其中,送来饮料和点心,供人免费享用。

长期跟在周万年身边做事的助理小罗,他一下子就认出周星星,随即带他通过警卫,上二楼去找人。

打开休息室的门,“大伯!”周星星看到好久没见的长

暂停和幕僚谈论,周万年张大眼睛望著来者,不敢置信,“阿星?”他过去热络的抱住他,高兴大笑著询问:“啊你党惜邓来台湾,哇咙?”

“我昨天回来。”周星星笑呵呵的和大伯勾肩搭背。“他是……”要介绍自己喜欢的人给大伯认识的时候,他犹豫了,思考片刻才讲出,“他是我的好朋友,黑则。”

好朋友?黑则有些不快。

周万年和混血儿脸孔的年轻人握手,不忘推销自己,“我是一号,啊你一定要给我支持,投票给我。”

“大伯,我朋友不住在台湾,不能投票啦。”

“你不速台湾人?你哪里来的?”

“英国。”

“西喔?”

黑则感觉大伯的态度意兴阑珊?坦白说,很多台湾话他都听不懂。

撇下阿斗仔,周万年拉著侄于向大家介绍,“这是阮的侄子,伊就赞喔,在es从业务员升到总经理,还有派去英国工作,人又帅!”

桩脚和幕僚们起哄——

“丢西伊喔?委员,你有讲过你生三个女儿,啊咙没儿子.阿星就像你儿子……现在他正在换工作,午营,叫他来帮忙你助选?他做过业务员,一定很会拉票。”

“丢啊,小女生、太大、欧巴桑,咱某人尬意他这款的,他帮你选,投给你的票会更多!”

“厚啊厚啊,阿星你来帮偶助选?”

“麦啦,爱供笑,我不懂选举啦……”周星星和大伯、众长辈谈天。

黑则就像摆在门口的盆栽,没人理。不高兴了,他左拨右挤的穿过人,挨近周星星,悄声催促,“你要聊多久?还不讲我们的事情,请大伯帮忙?”

周星星蹙眉。“这里人这么多,我怎么讲?你不要急啦……”还没讲完。他就让大伯他们催著下楼,要他等一下一起上台,参加造势活动。

情人面露歉意,做出等一会用手机再联络的手势,黑则不满,却也没辄。

“委员很久没看见阿星了,才要拉著他……不好意思,你可以去下面等,我会帮你安排座位。”小罗招呼黑则,带他下楼。

为了庆祝竞选总部成立,周万财的团队筹划一系列括动,首先是让乡亲们在总部的广场上,近距离看到候选人、听到演说。

莫名其妙的,黑则坐在看台下面,身边多了好多手拿哨子、加油棒、喇叭筒的人。

星又食言了,还害他坐在莫名其妙的怪地方!

当主持人对著麦克风介绍周万年出来,全场喇叭声大响,为之热烈鼓掌——

“立法院乱糟糟,那些蓝的甘做过虾?在野党欺负执政的嘛,真正可恶!”

“咱台湾人不能被欺负,台湾总统不能被欺负,拎公丢思丢啊?”

“丢啊!”

“偶进立法院,绝对帮大家通过重要法案,不让政府机器空转……”

喇叭声、麦克风加大音量,都让黑则的两只耳朵难受,而且候选人讲的台语他也听不懂。

“一号,冻蒜!一号,冻蒜!”

“冻蒜是什么意思?”黑则忍不住问旁边激动得摇旗呐喊的人。

“冻蒜就是“当选”啦。”嚼槟榔的男人白了对方一眼。“啊你不会听台语?搁坐这里?”

在演讲者煽动下,台下的鼓噪喊叫声没停过。黑则观察人群,似乎他们最常叫的是“一号,冻蒜!”、“丢啊!”这两句,他问他们,台上说的竞选政见是什么?没一个人讲得出来,还怪他听不懂台语,就不要乱发问。

他叹气,坐著实在无聊,想走人,但是星……视线越过意气风发的周万年,望向站在讲台后方的周星星,他也在看著他,比手势要他拿出手机……

“阿则,我现在走不开,你先回饭店,等我陪大伯做完今天的活动,晚上我再去找你,我们一起用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