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海尚未说话,一旁的袁守一冷哼一声,道:“我青城派虽然在江湖上算不得属一属二的大派,但在蜀地除了峨眉之外,倒也不虚谁。林府等与我青城派结亲,当是你们的福气,哪有拒绝的道理,你说是不是,林若海?”

耶律万石远远站定,上下打量了一下欧阳靖,见他气定神闲,被大批辽兵包围丝毫不见惊慌,不由呵呵一笑,道:“本官还当是谁要见我,原来是五行教的教主,敢问教主尊姓大名,本官也好知道一下大名鼎鼎的五行教主是何方神圣。”

耶律万石闻言松了口气,坐在帅位上狠狠拍了一下,道:“这些泥腿子着实可恨,本官还未去讨伐他们,他们倒主动上门来送死了。”说着又对门外的传令兵道:“传令下去,让众儿郎出击,务必活捉这几人。”

欧阳靖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我五行教虽然教徒颇多,但大都是一些寻常百姓,哪里能与辽军争斗,为今之计,只能先行撤出林子,另寻他处安身。”

欧阳靖笑道:“两位都是我的前辈,我这次强行将两位前辈邀请过来,只是想让两位回去转告你们大人一声,在下无意与你们大人为敌,还望他宽宏大量,能够引兵离去,放我们一条生路。”

话说黑白双剑尚未遇到齐铁鹰之前曾派出一人回去,因为有些无法确定五行教所在位置,是以想请耶律万石重新定夺。耶律万石矮胖的身子坐在帐内,看着底下的亲信,面上阴晴不定,半晌后才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你回去告诉他们,情报无误,让他们继续往里走,务必要找到五行教的所在地,然后再回来报知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来犹如公鸭一般。

莫瑛见他言辞恳切,神色颇为真诚,也不再矫情,便将其收入怀中。欧阳靖又道:“既然莫姑娘要走,也不急于一时,待我稍作准备,亲自送你出林。”

杨敛这一掌盛怒之下却是带上了一丝青木令的内力,他得罗云指导,进步虽不能说是神速,但此时丹田处也有了一丝青木令的内力,此时盛怒之下出手自是用上了全力。就听砰一声巨响,二人双掌拍到一处,巨大的掌风将屋内的一切都吹得是乱七八糟,莫瑛猛然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倏地开始颤抖起来,跟着一连退出数步,直退到了院子里,跟着身子一纵,整个人竟然是落荒而逃。

罗云回头看了一眼河水,但见波涛滚滚,河水深不可测,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头晕目眩。老头见他有些犹豫,眼中凶光一闪,手中钢刀狠狠劈向了罗云的脖子。

年大有一怔,他方才只见到那张一敬欲强暴那妇人,对于他们之前的谈话也只是听了个断断续续,此时他上下一摸,全身家当也不过几钱银子,看样子这刘老八欠的债也不少,自己哪里有钱来替他还。

林落闻言一惊,又急忙问道:“大有哥,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我爹爹呢,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林落面色通红,转过头去,低声道:“我怎么知道,要不,要不你也去她房里瞧瞧。”她似乎又想起方才打开罗云房门见到的那香艳一幕,脸色愈发通红。

二人相拥在了一起,久久没有动静,片刻之后,如玉原本环抱着罗云的玉手慢慢往下滑动,到了他的双腿间轻轻揉捏着他的下体。

罗云闻言一愣,继而一喜,眼神中的冰冷逐渐散去,道:“如此,在下就多谢欧阳教主成全,教主放心,待在下救完人,定将青木令完璧归赵。”

罗云正欲去助杨敛,突然心神一动,隐约感觉到对面阵阵杀气传来。他抬头一看,见对面屋顶上正站着一个黑袍人,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罗云能够感觉到他正在看着自己,而那股杀意,似乎也是冲着自己来的。

闫柔故作惊讶,道:“我与少侠无怨无仇,哪里来得新仇旧恨,相反我还要感谢少侠,帮我报了杀夫之仇。”说着盈盈下拜,施了一礼。

二人对视一眼,杨敛冷笑一声,道:“你可知道你家夫人请了哪些贵客?”

如玉红着脸看着罗云,口中轻声呢喃道:“公子,我想要了。”罗云笑了一声,一下将她横抱起来,然后紧走几步,重重往床上扔去。

罗云苦笑一声,道:“杨大哥,实不相瞒,你的事小弟全都知道了,如今方才知道你的苦衷。”

小桃见罗云左右为难,嫣然一笑道:“少侠不必苦恼,我在院子里打个盹就行,院中也有桌椅,不碍事的。”说着便到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双眼微闭,闭目养神。

罗云踏前一步,一掌拍在一棵大树上,树干嘎吱一声,应声断为两截,巨大的树干倒在地上,一连砸翻了数棵稍微小一些的树,最后重重砸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尘土。管家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不停磕头。

闫柔轻点她的下巴,让她站了起来。那婢女似乎知道闫柔的意图,迅速脱光了身上的衣物,直接蹲在了闫柔双腿间,双手环抱她的肥臀,将脑袋凑到阴户上仔细舔了起来。

杨敛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我就到前面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两户人家,到时问他们讨要一些食物就是了。”说着大踏步出了林子。林落本来也要跟上去,却被殷演一把拉住,待要呼喊,却见杨敛早已走得远了。

杨敛见功亏一篑,又惊又怒,刀尖直指罗云,大声喝道:“罗云,你好卑鄙,竟然诈伤!”

话音刚落,青年将折扇一收,拱手道:“既然如此,若是夫人不弃,在下愿效犬马之劳,助杨敛诛杀罗云。”

莫瑛叹了口气,心中不甚烦忧,她对于欧阳靖的心思也可猜出一二,若不是他对自己亦有一丝情愫,自己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安然无恙,可是自己的心中都是云哥,又怎能再容得下第二个人。

到得天明,罗云早早起身,欲带着如玉前往妓院赎身。二人洗漱完毕,方一走出客栈,迎面却碰到了杨敛和林落二人。林落见了罗云,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如玉,冷笑道:“罗公子,几日不见,身边就换了个姑娘,是不是早就忘记你的瑛妹了?”

俗语有云,饱暖思淫欲,罗云此时酒足饭饱,又在愁绪之中,突然想找个妓女来一解千愁,既然瑛妹不理自己,那自己就这样自暴自弃吧。

罗云与林落面面相觑,一时谁都没有出声,汉子口中的大姐究竟是何方神圣,追杀令又是怎么回事。

罗云听她称呼闫柔为姐姐,暗想二人定是关系匪浅,若是将实话说出,只怕林落未必会帮自己,遂笑道:“昔日曾经蒙她照拂,一直无以为报,林姑娘若是知道她的下落,不妨告知在下,在下亦可前往报恩。”

罗云有些发窘,不知如何回答,此时房内少女又在轻声呼唤罗云,美妇闻听此声,面上笑容更甚,半晌后道:“倒是奴家唐突了,打扰了公子,奴家这便离开。”说着转身欲走。

二人就此上路,一路前往昨日那树林子里,罗云只顾匆匆赶路,也无闲暇去问那女子姓名,倒是那女子自称林落,乃是中原人士。片刻后到得林子外头,罗云左右瞧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踏入林中。

女子一声惊呼,单手掩住娇唇,满脸惊异之色,半晌才道:“你就是罗云?就是那个杀了白展飞,强夺青木令的罗云?”

罗云手里拿着赤火令,心中却是一阵后怕,背上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衫。他略微歇息了片刻,正想起身,突然耳中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心中一动,料想定是那女子去而复回,急忙闪至树后,凝神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莫瑛板着一张俏脸,半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这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还提它干什么。”说着也不理罗云,只顾自己吃饭。罗云见莫瑛转怒为喜,心下松了口气,亦是坐了下来吃饭。

罗云半跪在地,全身受创,鲜血不停从身上滴落,左臂软绵绵垂在一旁。他一把抓住大和尚,声音嘶哑道:“大和尚,你一定要将莫姑娘带出去,我来替你二人殿后。”说着竟是摇摇晃晃再次站了起来。

莫瑛尖叫一声:“我爹都已经死了,你却还要泼他脏水,难道……”莫瑛话未说完,就被莫正南一声大喝打断,又道:“你可还记得那栋小楼?”

王氏有些幽怨地看了莫正奇一眼,却见莫正南正不紧不慢地用调羹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燕窝,再舀起一勺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口气,忽而莫名叹了口气,方才将调羹里的燕窝缓缓吃下。

罗云百思不得其解,又见众人目光灼灼看着自己,大和尚撇了撇嘴,粗声粗气道:“罗兄弟,大伙儿可全把酒干了,你这磨磨蹭蹭像个娘们一样的又是为何?”一旁的莫瑛闻言有些不乐意,狠狠掐了一下大和尚的手臂,大和尚故意大声叫喊起来,一时间气氛又变得快活起来。

声音越来越清晰,听着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只是那腔调奇怪,声音婉转延绵,偶尔拔高几度,听来甚是尖利,却不是莫瑛的声音。

大和尚一言不发,倏地伸手去拿罗云胳膊,罗云一惊,待要闪过,已然避之不及,不料大和尚手指尚未触及罗云胳膊,便觉一股大力传来,将手指弹了开去,不由更是震惊。

莫瑛转脸看下罗云,说道:“罗大哥,大和尚也是一片好心,你就收下吧,再说了,这本古书到了那帮子粗人手里,又有什么用,只怕也是被他们拿去生火,不如放在你那里,或许哪一天还真能练出绝世武功来。”

莫瑛沉默了一会,半晌后才道:“我原以为只有我二叔投靠了那太守,没想到……没想到……”话未说完,已是满脸怒色。

数名伙计一愣,一人笑道:“公子说得没错,但是此地乃是饭馆,若是我等放他进来,惊扰了饭馆内的贵客,掌柜的怪罪下来,小人们可承受不起。”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接着一人奔了进来,气喘不止。罗云低头一瞧,正是先前在林中的白展飞。

白展飞独战三人,脸上丝毫没有惧色,他的摧心掌内力歹毒,只要稍不留神让其内力侵入,就能一路沿着对手的经脉震伤心肺,心肺一伤,便再无药可医。

再看那和尚,手中一窜佛珠舞得是虎虎生风,那佛珠似乎是精钢打造,间或不时与单刀碰撞在一起,溅起点点火花。

罗云将这诸阴经脉修习完后,又开始习练“阳跤脉”的练法。这脉乃是阳脉中次难一脉,罗云练起来进展甚慢,好在其心性坚毅,过得一年有余,竟也将这“阳跤脉”练成了,此后便一脉易于一脉。

既然讨厌他,那就杀了他。白二娘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弧度,手腕一转,长剑直往罗云心口刺去。罗云身受重伤,本就是快死之人,此刻全凭一口气兀自强撑,如今见白二娘长剑刺来,虽然有心想要躲避,无奈身子早已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直往心口而去。

“你是谁?”新娘子缩在床角,浑身发抖。

如此过了几天,罗云每日呆在房中,只要一踏出门,立时便有人客客气气将自己请回去,罗云明白自己已被软禁,暗自苦恼不已。

哪知杨敛这三刀劈出,竟是劈了个空,莫正风早已转到他的侧面,又是一剑直刺其肩膀。杨敛大惊,脚下急动,身子硬生生使出一个铁板桥,长剑擦着他的前胸刺过,甚是狼狈。莫正风一击不成,只顾绕着杨敛游走,手中长剑一剑快过一剑,剑剑不离杨敛身周三寸。杨敛只觉压力大增,金刀只顾着护住自身,哪里还有余力反攻。待斗到三十招时,莫正风瞅见一个破绽,突然踢起一脚,正中杨敛膝盖窝,杨敛忍不住腿脚一软,身子一个趔趄,莫正风从后赶上,左掌翻出,狠狠一掌拍在了杨敛右肩上,正是其另一门绝学“翻天掌”。

王氏口中的大老爷自然就是莫正风了,莫正奇先前在白老七身上一阵摸索,却没有发现任何与武功有关的东西,心里暗忖:“若是那白老七所言属实,那本武功秘籍定是藏在了庄中他的房间里。”有心想要立刻返回庄子,又见王氏跪在一旁,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不由让他一阵口干舌燥。

原来杨敛方才将莫瑛安置妥当,正欲下楼用饭,听得那伙逃兵污言秽语不断。他本欲自己出手教训他们,却见青年仗义直言,顿时心生好感,再到青年被围在当间痛殴,又是他出手将其救下。

此时日头西斜,莫瑛意犹未足,正欲再往前赶。余下四人中有一个青面汉子,姓白,别人都叫他白老七。白老七见此刻日头西斜,心想:“再往前赶就要进山了,这一进山,依着小姐的性子,非得玩到天黑不可,咱们回去可又得被庄主狠狠罚上一顿。”便道:“天快黑了,山里道路多是尖石,恐怕伤了白马的蹄子。赶明儿咱们起个大早,再去打野猪。”他知道无论他们几个怎么说,都劝不动这任性的小姐,但这匹白马却是她的宝贝,绝不会让它稍有损伤。

罗云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的林落,道:“我是来找林姑娘的,有事想要请她帮忙。”

林若海回头看了一眼林落,转头对罗云道:“罗少侠,今日小女抱恙,看来是爱莫能助了。”说着也不让人倒茶,只是面无表情看着罗云,隐隐有送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