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络腮胡子和少妇满脸煞白,问道:“范老,你可看出老五是被何种武功所杀。”

白猿双目噙泪,口中连连狂吼,继而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猛然一拳砸向罗云的前胸。白猿在此地不知住了多久,这一拳砸出去带起了一阵风声,犹如外家高手几十年的功力狠狠砸在了罗云胸前的“膻中穴”上。

罗云有些恼怒,但又不敢出言得罪,再次大声喊道:“前辈,还请前辈下来一叙,在下有事相询。”

白二娘看着罗云,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这小美人是死是活,可就全在你一念之间了。”

罗云在林中驻足良久,待得日头西斜时方才转身离开,目光随便一瞥,却见不远处的地上落着一本小册子。罗云顺手捡起,翻开时就见上面画着皆是一些裸体的小人,小人上又标注了一些穴位,再翻几页,小人上又绘注了一些经脉的走向,这小册子竟然是一本练功的法门。

莫正风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人,怎么,莫非罗少侠认识此人?”

待莫正奇再到十里坡时,远远便见到一男一女站立在一个馒头铺前,那女的一身脏兮兮的长袍,只顾着将馒头塞到口中大嚼,显然是饿得狠了。旁边一个青年则慢条斯理吃着手中的馒头,不时看一眼少女,继而无奈地摇了摇头。

莫正奇悄悄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待走得近了,就听得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间或夹杂着一些喘气声。莫正奇悄悄在一颗大树后蹲了下来,探出头去仔细打量,待见月光照射下,一男一女赤身裸体抱在了一起,正行那苟且之事。

杨敛前脚一走,后脚大堂里便炸开了锅。这二人实在太过奇怪,即便是热恋中的情侣,大伙也没见过这么招摇过市的,一时间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先前那大汉见了,耸然动容,快步奔了过去,口中大喊一声大哥。

此时火势渐大,将周边几处原先点起的火堆连成了一片,形成一片巨大的火海。白展飞见此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自己大意了,眼看着众多手下中已经有人被火烧着,躺在地上连连打滚,急忙大喝一声快走。

然而此时为时已晚,不知何时早已刮起了大风,火借风势,风助火势,将这一片林火烧得越发旺盛起来。白展飞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快跑,跟着身子一纵,整个人腾空而起,足尖在树干上一点,整个人远远飞掠了出去。

罗云眼见众人皆在逃亡,顺势从树上下来,奔至闫柔身旁。此时的闫柔早已是奄奄一息,下体和后庭中不断流出血来,胸前玉乳上布满了牙印。她听到身边有人驻足,缓缓睁开眼睛,见是一互不相识的青年,又缓缓闭上眼。

罗云蹲下身子,将她横抱起来,转眼打量一下四周,找了一个火势稍小的缺口,跟着身子一纵,一下子掠出数丈距离,跟着几个起落,远远地离开了。

罗云抱着闫柔奔跑了约莫半个时辰,远远看见一座小屋,直接闯了进去,屋内黑灯瞎火,罗云凭着目力扫视了一眼四周,见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墙角蛛网暗结,料想此地定是许久不曾有人居住,便将闫柔放了下来。

闫柔此时下身血流不止,将罗云手掌都染红了,鲜血滴到地上,一路延伸到了极远。罗云在屋内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烛台,只是其中灯油早已干枯。他本想生火,但转念一想,此地离那山林并不算远,万一将长青帮的人引来了,自己带着闫柔定是难以逃出生天。

罗云返身回到闫柔身边,见其脸色苍白,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心中明白其定是失血过多,急忙双掌抵住她地后背,欲将内力输入其体内为其疗伤。

闫柔地后背一片光滑,罗云只觉掌心一阵滑腻,隐隐一股体香传来,令人不由有些陶醉。再想到方才自己抱着全裸地闫柔一阵奔跑,那软糯地身子躺在自己怀里,小腹处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火热。

这时闫柔忽然微微咳嗽了一下,罗云不由一惊,急忙收敛心神,体内真气沿着经脉一路通过双掌缓缓输入闫柔体内,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闫柔原本流血不止的下体和后庭便已止血,再过片刻,原本苍白的脸色已逐渐好转,罗云见此,缓缓收回双掌,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罗云收回双掌,又在屋内找了一圈,见墙角有个大缸,内中置满了浊水,料来也是不能喝了。此时就听闫柔微微发出一声呻吟,双目微张,似在打量四周。罗云见她醒转,心下一喜,轻声道:“你可好些了吗?”

闫柔借着窗外射来的月光,见一青年看着自己,长得方方正正,面如冠玉,唇若涂朱,剑眉星目,脸上满是关怀之色,不由轻轻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多谢。她又微微动了动身子,不想牵扯到了下体伤口,不由哎哟一声,微微蹙了蹙眉。

罗云见了急忙说道:“你刚刚止血,此刻不宜再动,还是先好好歇息罢。”

闫柔见自己身上披了一件男人的衣衫,又见罗云此刻只穿了一件内衣,知道是他的衣物,又想到自己下体和后庭流血,定是其帮自己止血,自己最私密的地方也被他看过了,脸上微微一红,好在此时屋内除了月光之外再无其他照明,罗云也瞧不见她的窘态。

二人一时无话,罗云便到另一个角落合衣坐下,微微闭上双目假寐。闫柔看着罗云,一想到自己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便满脸红晕,一时又想到丈夫惨死,满腔悲愤,暗想这青年既然能将自己救出,定然武功不凡,丈夫的仇说不准便着落在他的身上。

此时窗外天色发青,一缕晨雾慢慢升起,笼罩在了屋外,眼看就要天亮。罗云突然双目一睁,一个纵身扑到闫柔身旁,闫柔凝眉正想出声,不料被他一把抱起,跟着整个人腾空而起,却是被罗云带到了房梁上。

闫柔半依偎在罗云怀中,闻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气味,一时有些意乱情迷,暗想罗云无声无息将自己抱到这房梁上,莫非其想……

闫柔抬头看向罗云,见其双眼直视梁下,眉头微微皱起,暗想:“莫非他听到了什么声音,这才抱着自己上了房梁?”一想到自己方才还以为罗云欲对自己无礼,自己当时甚至还有些期待,愈发地面红耳赤,暗中啐了自己一口。

丈夫方才惨死,自己竟然又想着要另找新欢,闫柔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耻。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接着一人奔了进来,气喘不止。罗云低头一瞧,正是先前在林中的白展飞。

就见白展飞在屋内绕了一圈,又打开屋角的水缸看了一眼,一掌把盖子拍飞。此时的他略显狼狈,衣衫被树枝刮破了好几处,鬓角头发微微有些焦黄。白展飞在角落里坐下,不时喘上口气,一路狂奔下来,显然让他也有些体力不支。

半晌过后,白展飞渐渐平静下来,他起身在屋外绕了一圈,见四周没有半个人影,方才回到屋内,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块青木令来。

白展飞此时尚不知头顶还有二人,他将青木令拿在手中,细细摩挲着,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想要知道其中的秘密。罗云躲在房梁上,仔细盯着白展飞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得怀里的闫柔动了一下。

闫柔轻轻动了一下身子,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惊动了白展飞。她凑到罗云耳边,悄声道:”少侠,那恶贼手里拿着的,应该就是青木令了吧。“

罗云点了点头,他对这块青木令再是熟悉不过,当初正是他以一千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长青帮。只是白展飞只是长青帮的长老,这青木令又缘何到了他的手中。

闫柔看了一眼底下的白展飞,又道:”少侠,不如你我合力,将那青木令夺过来如何,这恶贼平日里作恶多端,我们这样做,也算是替武林除害了。“她说话的同时,口气一直喷到了罗云耳中,罗云只觉一股清香扑鼻,耳朵暖洋洋的,不由轻轻点了点头,又犯愁道:”可是在下不会武功,定不是那恶贼的对手。“

闫柔有些诧异地看着罗云,似乎有些不信他不会武功,暗想罗云一定是在骗自己,他能够将自己从林中救出,武功定然不会差。又想了一下,道:”少侠,我先吸引他的注意力,少侠再伺机给他一击,务求一击毙命。“说着也不待罗云有所反应,突然挣扎着往梁下一跳。

闫柔下体的伤尚未痊愈,她从梁下往下一跳,虽然不至于摔伤,但也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显然牵动了伤口。白展飞乍见有人从梁上跳下,不禁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双掌擎于胸口,待见到是闫柔时,不由冷笑一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夫正想找你,你这便送上门来了。“又见她下体又在流血,不由淫笑一声,目放淫光。

闫柔跳下房梁时,身上所披的衣服早已脱落,此刻正是赤身裸体,她看着白展飞,目露憎恨,娇喝道:”恶贼,你害了我丈夫,我这辈子也不会放过你。“

白展飞哈哈大笑,道:”闫夫人,你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他故意将”伤“这个字眼加重了几分。

闫柔面露红晕,双腿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白展飞一步紧紧跟上,口中淫笑连连,如今只有他二人在此,他倒不介意好好地玩弄一下闫柔。

白展飞双眼紧盯闫柔,不由略微放松了心神,这时罗云突然从房梁上跃下,一掌狠狠排向白展飞的天灵盖。白展飞听得半空中的风声,不由吃了一惊,急忙抬头,见一青年单掌直拍自己天灵盖,登时一声大喝,举起右掌狠狠迎了上去,他见罗云年纪颇轻,料其内力绝不会超过自己,是以存了轻视之心,只以七成内力对敌。而罗云先前见过白展飞出手,料到自己定不是他的对手,是以一出掌便用上了全力。

两掌甫一接触,白展飞顿觉一股巨大的内力袭来,不由大惊失色,急忙运起全身功力相抗,然而为时已晚,就听喀剌剌数声响起,右臂骨头登时折断,整个人也撞破窗棱倒飞了出去,口中连喷数口鲜血。

罗云一击得手,再不犹豫,整个人跟着扑到屋外,又是一掌拍向白展飞前胸,内力带起的掌风呼呼有声,声势十分惊人。白展飞原本想要逃走,此时全身却被掌风笼罩,不由紧咬牙关,口中大喝一声,全身功力灌注左掌,狠狠迎了上去。两掌相交,白展飞又是一声大叫,左臂骨骼寸断,整个人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罗云见此收回双掌,正欲转身回屋,忽听闫柔急道:“少侠万万不可手下留情,需知此贼作恶多端,少侠若留他性命,日后他定来报复,少侠万不可姑息养奸。”

罗云闻言有些犹豫,他平生别说杀人,就连只鸡也没杀过,此时贸贸然要他下手杀了白展飞,实难办到。闫柔又劝说了几句,见罗云依然犹豫不决,又道:“既然少侠不欲杀他,不如就将他武功废掉,如此一来,老贼也再无法害人了。”

罗云闻言大喜,他原本就不愿杀人,此时有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何乐而不为。他突然皱了皱眉,回头看向闫柔,说道:“这废人武功的法子我也不会。”

闫柔心中诧异越甚,她见罗云内力惊人,可却丝毫不会武功,只当他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遂道:“少侠只要将内力灌入老贼‘膻中穴’中,破了他的气海,老贼的武功自然也就废了。”罗云依言照做,将内力猛然灌入白展飞膻中穴内,就见其突然双目圆睁,口中大叫一声,跟着身子急剧颤抖不停。

罗云废掉白展飞的武功,转身走回屋内,忽见闫柔倒在地上,急忙上前将其扶起,闫柔大口喘着粗气,正想说话,只听肚内咕咕一叫,不由羞涩道:“昨日开始,就再未进食,倒让少侠见笑了。”罗云笑道:“此乃人之常情,又有何可笑。”遂扶着闫柔到一旁坐下,只身外出觅食。

此时二人已在山林边缘,罗云瞅见一条大路直通远处,遂沿着道路一路寻找,约莫走出二里地后,终于寻得一个小村庄。村内稀稀落落坐落着几户人家,罗云用银子讨了一些饭菜,返身往回赶去。

片刻之后,罗云回到山林旁,他目光随处打量一下,忽觉屋外有些异常,仔细一看,只见白展飞依然双目紧闭。罗云脚下一动,整个身子早已到了屋内,但见屋子里空荡荡一片,不见闫柔身影。罗云又绕着屋子找了几圈,始终未找到闫柔,心念一动,又到了白展飞身旁,在他怀里搜查了一番,发现那枚青木令亦是不翼而飞了。

罗云有些沮丧地坐在地上,此时他已料到那青木令定是被闫柔拿了,她以肚子饿为借口,支走自己,自己却拿着青木令远遁,想着自己好心救下她的性命,却被她如此摆了一道,顿时觉得心灰意冷。

罗云将手伸入自己怀中捏了一下,见赤火令尚在,略微松了口气,他既然知道了五行秘藏这个秘密,自然也想见识一番,原本其也想先拿到青木令,但还是被闫柔捷足先登,只能自嘲一番,看来这江湖着实险恶,轻易不能相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