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亲戚在这镇上。”

“好了。”梅朔收起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林绰抬眼看着她,她伸手把床头小柜上的铜镜递给他。

梅朔坐到床上,拉过他靠在自己身前,“你知道?”右手探到了他腰间,慢慢地解着衣带……

“要不你试试黄色的?杏黄色最近也卖得挺多的。”

虽然还是大中午的,堂屋里的帘帐就被放了下来,把堂屋隔成了两间,木桶正摆在床前。过年前自然得洗个热水澡,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不能带着污垢过新年。梅朔担心晚上天凉,所以白天就烧了水准备让他洗澡。

林绰一怔,抬眼愣愣地看着她,咬着,还四条腿?

他秀致的眉毛一条有些歪着,嘴巴还是像蚌壳般张着,露出珍珠般小巧的白牙,眨了眨眼,突然身子一缩,抓着她胸前的衣服,抓得紧紧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掐自己的脸,梅朔低头,握住了他指节发白的手,包在自己长着薄茧的手心,“这个小傻蛋整天就喜欢干傻事,掐了你你不疼我还疼。”

“来来,回我家去慢慢聊聊,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她拉着那老板就走,邱萝跟在两人身后,一起从后门进了县令大人家。

梅朔轻敲他的脑袋,接着又揉了一下,语调不容拒绝,“不行。”

林绰点点头,走到一边去看画,他不知道那齐家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自然也不明白那老板在担心什么,梅朔刚刚那么护着他的样子,只让他心里泛过一丝甜意。

腊月十五的早晨要吃团子,所以十四的时候就该开始做了。不同于正月半的汤圆,团子不放水里烧,而是用蒸笼蒸,个头也要比汤圆大上一倍。通常咸的就有菜肉馅,萝卜丝馅,菜籽猪油馅,甜的就有豆沙馅,芝麻馅。

“那,那…”他皱着细细的眉毛,似乎担心得厉害,梅朔抱着他,“不过那道仪式灵验的很,我们家祖传五六代,全都一点事没有。”

“嗯。”林绰不安的声音传来,她的手顿在当场,低头见他脸红得就要滴出水来,她暗自呻吟了一声,这实在是太考验人的耐力了。

“啊,不要,好痒,不要。”他不住闪躲,终于笑出声来,身子撞进她怀里,被抱着走出了厨房。

梅朔把他放下地,正要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她过去打开,却是于安。

他一怔,不可抑止的红潮又涌了上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那只白毛公鸡的背,不敢看她。

林绰很认真地想了想,“大概和你差不多大吧。”

林绰把食指曲起放进嘴里,吹了声口哨,那几只家禽立马乖乖过来,不用费神,稍稍赶一下就一个挨一个进了圈。

那男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回了屋,林绰站在那里,终究还是上前,推开了那不甚牢固的窗户。他双手撑在窗框上,使劲地往里攀爬着,印得手上两道红杠杠。

林绰拿着筷子,看她动手夹菜,才开始扒着白饭,一只虾夹到他碗里,“你就吃白饭,吃得下吗?”

“那是我儿子。”林源怒道,奈何梅朔高她许多,只能仰高了头看她。

林绰怔怔地站在那里,等那女人走了,也没理解他娘和那女人到底在商量着什么。

他提着篮子,正要出去给他娘,林影从房里冲出来,没见着他,直接撞在他身上,篮子被打翻,鸡蛋都滚了出来,地上一片白花花,黄灿灿。林绰连忙跪在地上,抢救那仅剩的几只没有坏的。

“这怎么买通?”

那小贩取过一个红绳穗子塞到他手里,对梅朔笑道,“最容易的都能被你翻出来,小姐你自己要不再猜一个?”

“好啊。”刚说完,正好边上的人吵吵嚷嚷地在争一个字谜,“‘灵台方寸,斜月三星’。方寸不是有方寸山嘛,三星就是三点,肯定是个‘汕’字。”

“那斜月呢?要我说,斜月就是弯月,肯定是‘湾’字。”

“‘心’,是个心字,”一道清雅的男声□来,“斜月如勾,三星在上,灵台方寸便是心的意思。”

“没错没错,小公子猜中了。”那小贩取下一盏莲花灯,那男子身后带着两个小侍,其中一个接过来,他转身离开,人群中突然有人道,“这不是邱家的小公子嘛,西河镇的第一才子,难怪了。”

“嘿,我听说齐大小姐今晚搭了灯楼就是为了他,怎么他倒是上这里猜谜来了?”

“这不是天还没黑嘛,不如我们倒灯楼那边看好戏去。”

推推攘攘走了几个人,梅朔看着边上的花灯,心里暗想着要不要给林绰买一个玩,那小贩循着她的视线,笑道,“小姐,我这里有几个难猜的灯谜,你若中了,便送你花灯如何?”

她来了兴致,“有什么?”

她取下最高处的一盏走马灯,就见上面密密写着好些行的字,“这是最难猜的一个,你来看看如何?”

梅朔接过灯细细看去,就见上面用小楷端端正正写着:

下楼来,金簪卜落

问苍天,人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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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王孙,一直去了

詈冤家,言去难留

悔当初,吾错失口

有上交,无下交

皂白何须问

分开不用刀

从今莫把仇人靠

千里相思一撇消

梅朔笑着把走马灯还给她,那小贩以为她猜不出来,她却又道,“我再替你写份灯绢怎么样?”

那小贩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点头,拿出灯绢,梅朔取了笔饱了墨,也用小楷写下:

好元宵,兀坐灯光下

叫声天,人在谁家

恨玉娘,无一点知心话

事临头,欲罢不能去

从今后,吾当决口不言他

论交情,也不差

染成皂,说不得清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