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十五万大军整装待发,谢劲和左儿飞巍然立于军前,统领全军。各部族首领再自行选出一将,直接掌管各自人马。其中束屠将士,暂由左秋秋掌管,科菲的一万人马,则有护科负责。注1

拿经恍然:“束屠的人马,还没有到呢!”

二十二年以前的大事,阿九能想起的,也就是那件影响了她一生的穆子之变了。

虽然不如三师伯温和可亲,性格似乎也有点古怪,但比三师伯好看很多。

太监乙慢腾腾地说:“还不能睡啊,你去把夜壶拿进来。”

“是。”

皇帝笑呵呵地看着倚在自己胸前的娇媚尤物,也许,连这个小东西自己都不知道吧。

以阿九为首的四部众代表的二十四天与大昭朝廷终于达成了一个皆大欢喜的共识:两国结盟,从此一体,联手北伐,共建大和。

三长老轻轻摩挲着这块玄铁令牌,淡淡地道:“阿九,这块令牌,以后就交给你了。”。

而大厅之中,却有一人,心中一冷,暗自想到:所谓伤了一些无辜人命,又是何意?莫非就是指的当年莫名亡故的三位驸马?

众人虽早已知道他要说得必是一重大秘密,但孟无尘此言一出,大家都是个个震惊!

孟无尘闻此,轻笑道:“恐怕还需等待片刻。”

窗户轻轻地开了,一男子,轻纱紫衣,一头黑发,一手斜托着下巴,拄在雕花窗台上,戏谑地望着阿九。

下定了决心,他便抱着小包袱,找了个避风处,坐在城墙外等着天亮。

以前,她说一句话,他都奉若圣旨般,实在不行了,她一撒娇一哼哼,他还不是瞬间便变为绕指柔,任她拿捏。

费增冷冷地注视着她,仿佛有所动。

这样一个女子,原本是他今生今世难以企及的梦。

只听此时一个娇娇柔柔的笑声。

她狠狠的盯着谢劲,冷冷地道:“谢劲,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吗?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过他?你到底是怎么对待他的?他那么小,就一个人离家出走,他要委屈到何等地步啊!你,你简直是妄为人父,堪比禽兽!”

常芸抬起头,满脸的泪水:“那又如何?我本来已经没有什么闺誉了!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跟着一个男人屁股后面四年,结果还被人嫌弃……”说着又呜咽起来。

她忽然想起了天无夜,十年了,你在哪里?

谢劲痛苦地睁开眼睛,想起那一夜,她曾问他:喜欢的是阿九还是凝西?

这个孩子,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开始变得懂事,学会了看人脸色,学会了藏着心事。

谢劲眼眸中闪过一点暗淡,却依然恭敬答道:“她见到太子的信函,说三日后必定赴约而来。”

忽地听到常芸呼救,猛地一醒,手中薄剑一动,冷声道:“放开她!”

阿九点头道:“是的,可是阿九对那宏图大业,并无半分兴趣。”

他轻功并不比天飞燕差,也几乎是紧随了天飞燕跳入了这阵中。

阿九轻点头:“我今日便启程,前去二十四天。”

阿九拿过,这张图陈旧泛黄,显是极为古老的。

拿经更是连连点头道:“部众大人说得极为有理,此时就听从部众大人了。”

在这片科菲土地上,又有多少人,是被活生生饿死的?

费增其实也是一个怪人,平日家看似和蔼老实,却在转瞬间又可冷漠严厉如换了一个人吧。

阿九微皱眉头,清清冷冷地道:“我阿九今日既已来到科菲,定是要与这里同甘共苦的,又哪里说得上嫌弃不嫌弃。族长大人再莫要说这样过的话。”

阿九心中一顿。

偏偏这六殿下,性情极其古怪。平日对人虽极其蛮横,但若遇到那心里喜欢的,定是温柔有礼相对,但很能低声下气。

不同于大昭国山明水秀的大好河山,这北部狄国,却是一片一望无垠的沃土。当秋冬之时,便有那黄沙漫天,狂风肆虐,一片萧杀之色!

陶知非却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傻瓜,又哪里知道这其中奥秘!那玉罗丹,虽是二十四天圣品,却不能连吃两颗,不然必会血液逆流,后果不堪设想!你怎么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呢?”

她是阿九,从来都是阿九。

没错,于公,他是那么嫉恶如仇正直无私的一个青年!从不会包庇徇情!他是皇帝亲封的冷剑神捕,公正不阿铁面无私!

陶知非想:这个丫头到底做了什么?怎地就惹得众人争相除之?

红衣冷笑道:“我自然有证据!铁证如山!她本就不是公主,是冒名顶替!”

果然不愧是大昭的顶梁柱,利用纯真的常芸郡主,毫无破绽地将自己引到这里来,设下埋伏,网中捉鳖,真是一个绝妙的计策啊!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这些,只觉得漫漫长夜,如此难熬。干脆起身,静下心来,调整内息。

凝西和王姑娘也就罢了,这些景致他们是平日常逛的。常芸没见过,很是新奇,东看西看,问这问那,兴致颇高。

而华飞衣呢?只因当年发下的毒誓,便眼看着这些不休的争斗,而坐视不理吗?

铃声响了不一会,便有宫女进来侍奉漱洗。

她该怎么办?帮还是不帮?

如此一来,她又想起当年助红衣教的下弦月,看来这萧二少在二十四天,颇为结识了一些人脉。当年他和红衣教勾结,又拉来了下弦月相助,意欲谋反。那下弦月本就专干一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萧二少必是给了他们莫大的好处,竟然真得拉来了他们。

王姑娘一听萧二少将要这只黑狐擒来,又看到那黑狐眼睛里竟然灵动动地眨着眼睛,好像在说话一般,忙道:“这是黑狐颇有些灵性,你看,它好像能听懂我们说话呢,万不要伤了它!”

房门轻轻开了,谢劲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手里捧了托盘,托盘上放了白色寝衣并毛巾等物。

打定了这个主意后,凝西很快想到了,西土商队是孟无尘带来的,而两件案子都是大莫先生的弟子在查,她现在第一要做的,也许应该是探查一番大莫府。毕竟,她现在只能旁敲侧击地得到一些消息。

红衣却伸了一根手指头,摇摆着道:“非也,这件事,倒是要向驸马借一个人的。”说完,眼睛楸着谢劲。

她早已不再是阿九了。现在,她是凝西。

玉阁里,凝西坐在窗前的琴案旁。

凝西见他不说不动的,心里更恼,抬头望了他,睁着灵动润湿的双眸,委屈地道:“你,你,你欺人太甚!”

他不愿意他有什么意外。

但是,这是沙场。

在沙场上,一切以大局为重,他如今绝不敢轻易动兵支援!

如今只能盼望陈四回能够率兵前去增援了。陈四回,你是不是还对昔日的事情耿耿于怀?你会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置谢劲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