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心里一震,当日大长老为她布下情关,她只以为是为了八部天龙的最后一次历练,却不知道,所谓情关,竟还有这样一层用意!

但这位墨儿公主显然不知道,让她如临大敌般戒备的阿九,心中的惊疑和惶恐并不亚于她。

孟无尘一身白衣,傲然清绝,走到阿九面前一拜道:“阿九小姐,早安!”

有一人,轻功极高,正站在自己窗外。

阿宝背着小包袱,望着北边茫茫大地,西面无边原野,歪着大脑袋开始想了:我若自己去找,自然是找不到娘亲的,可是既然娘亲今天要过来,那她必定是要经过城门的,我干脆就在城门处等着,等她来到这里,我便叫住她,然后让她和我一起离开!

阿九贝齿轻咬,不说话,不理他。

天飞燕见状上前,怜惜地一叹:“你这样跟随在她的身边,她是不用拿正眼瞧你的。不如——”

但他却仿佛也中了迷药,一种比千里缠绵更厉害十倍的迷药。

她忙往后一跃,屏息敛气,送君行者,专送各种毒药迷药,据闻此花从种到开只需半个时辰,毒药随花种下,花开之时,毒气随花香而出。

金金轻抚秀发:“今早上,我看到阿宝了,他背着个小包袱正要出关呢!”

谢劲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若是以前她在的时候,看到这般情景,定会大为恼火,狠狠地睨他一眼,然后生他的气,不理他,非要他百般解释,柔声哄着,再抱紧了她亲热一番,可能才会罢休。

阿九无奈:“我的儿子!”

你爱过我吗?

谢劲一听,心里一沉,面上却愈加柔和了,抚着阿宝的小脸蛋,轻声道:“阿宝不用听别人怎么说,爹爹最喜欢和阿宝玩了。”

谢劲恭敬道:“见到了。”

“你……不是蛮野之徒。”常芸呐呐地道。

阿九静听他讲。

她站在那里,纵是轻功卓绝,却是不敢再迈开一步。

阿九摇头:“没事,就是大长老要我回去一趟而已。”

几个月前,阿九说,宏图伟业,于我何干?

阿九见他们已然心动,又继续道:“开渠之事,造福子孙,利在百年!难道你等还要子孙后代,继续像如今一样,日日前去挑水吗?”

左儿非亮晶晶地望着阿九,轻声说:“这些粮食都是给我们吃的吗?”

拿经点头道:“如此也好,我老儿家的,也的确是有些累了,只是如此一来,真是有些慢待了部众大人。”

阿九一时无语,这是怎样的祖训呢!如此一来,这个族落只能死守在这块贫瘠的族地上,动弹不得半分,简直,简直就如同被钉在石头里一般!

想到此,她心中寒意乍现,盯了大长老,冷冷地问:“那若是阿九死在那里,又当如何?若是阿九留恋那六亲之情,不愿回来,又当如何?若是阿九为情所伤,就此沉沦,又当如何?”

而阿九冷漠地抬眼望了眼前那男子,弱冠之年,长身玉立,倒不似北狄男子常见的高大威猛之态。

阿九看了看眼前这布满风沙的路,这是通往北狄的一条官道。她再不犹豫地,往前走去。

谢劲听到这两人说话,原本紧紧揪住的心更是剧痛不已,握剑的手禁不住轻轻颤抖。

就如一只修炼千年的狐,幻化成的一个迷局,虽美,亦不真。

他的对手,本应是如大莫先生,如萧青山之流人物。

在场所有的人,听到这话,无不看向阿九。

阿九闻此却绽颜而笑,笑里满是讥讽。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呢?

常芸甜甜一笑,道:“姐姐说哪里话。明日就算我想出去玩,也有王姑娘作陪啊!”说着转首问王姑娘,“是不是啊,王姐姐?”

谁知道,王姑娘却是不愿舍弃凝西,非拉了她一起游玩。如此一来,常芸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三个女子,后面跟了无数侍卫,同逛这盛京城。

凝西听到他这话,反讽道:“你们若不来找我麻烦,我便不会有麻烦。”

凝西轻抬起身,眨了眨眼,问道:“这是在哪里?又是什么时候了?”

凝西又想起谢劲平日极为敬重他这位先生,其实若说起来,这位大莫先生对朝廷的确算得上忠心耿耿了,那萧青山恐怕是狼子野心其心叵测,而萧青山在朝中最为忌惮的,就是这大莫先生了。

第五梦邪笑一声,反问道:“这我又哪里知道,难道,这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吗?”

凝西心里泛起一点不祥的预感!

凝西听到,忙收敛了心神,心道,你刚才迫得我只能下水,现如今我倒要让你伺候一番,便慢慢露出一个笑容,道:“如此甚好,你便先下去吧。让驸马把寝衣给本宫拿进来吧!”

如果可以陷害,他们要陷害的又是谁?

红衣笑道:“这也不难,找个人陪我一起去就行啦!最好是熟悉大昭民俗风情的人”

也许,即使她处在怎样的繁华温柔里,即使她头顶桂冠身穿锦衣,即使她被万人跪拜口称千岁,她依然不是那个凝西公主,她,还是那个小小的,冷冷的,阿九。

听到这话,大莫先生哈哈大笑,只说:“说得对,说得对。”

凝西进门,也没看一眼,依然像个桩子般立在那里。

官差欲追,公孙若制止道:“不过是一老人家,贪心一点小财,还是算了吧。”

女扮男装逛妓院?好吧,虽然有点烂俗,但到底这种事自己从没做过,偶尔玩玩也不错。

凝西听到这话,心里窃喜,但还是继续装作委屈地道:“恐怕你不但不情愿,心里还对我极其厌弃呢!”说这话时,那声音简直是泫然欲泣。

却说马车行至一半,忽听到外面有个声音道:“那个凝西公主啊,这下子谁也不敢做她的驸马啦!”声音倒也极其洪亮。

凝西枕着手臂躺在那里,望着暗蓝的天幕上,星星一眨一眨的,现在她觉得,在深山里过一夜,也许是一件极为惬意的事情。或许以后可以考虑时常来山里避暑。当然,不能来这座山避暑,这座山太荒凉杂乱了,定要挑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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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人。

“公主,正是谢劲。歹人就在附近,恐怕很快就会赶来。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得罪了!”道完得罪,便将凝西拦腰抱起,疾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