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梦撇嘴叹息:“小九儿,你不要太过倔强啊!”

它在春风百花里,开得默默无闻,独自娇艳芬芳。

谢劲轻轻将阿宝抱起,让他挨着自己坐在炕沿。

太子笑道:“谢副将,你终究还是这么见外啊!”

第五梦原本就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是平日总是一副邪魅罢了。如今他这样一笑,倒是令常芸看得呆了,一时忘记了身后的剑。

宁成太子虽与第五梦相谈甚欢,但眼睛还是时不时向阿九这边望过来,此时见阿九要出去,有阻拦之意。

左秋秋知道也奈何他不得,而天飞燕已经飞身进去,只得不管第五梦,自己跟上。

费增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不然他不可能掌管下弦月十年之久,但面对阿九,他却时常觉得自己的脑子实在不够用。

十五年前,阿九说,我要活下去。

“我科菲族,每日要多少人去挑水?”

她走过去,柔声唤道:“左儿非。”

拿经边忆边说道:“据说我科菲一支,原是束屠族人,在上千年前,迁徙至此的。因而我族与束屠乃一脉相承的,也因此,多年来科菲一直依附于束屠。”

拿经皱着花白的眉毛解释:“部众大人有所不知啊!科菲在多年前,便定下族规,凡是科菲族民,不得离开科菲族地半步,凡是科菲族屋,绝不可移动半步!”

阿九目光一震,猛抬起头:“何谓情劫?”

那人——六殿下,竟一下子呆了。

她如今,已经不在那大昭的国土上了。

公孙若见他如此,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也大声地道:“师兄说得对啊!她脸色的确非常差,这可怎么办呢!”

也许两个都不是,不是为了凝西,也不是为了阿九,他只是为了他的一份责任和道义!

谢劲双眸如剑,如豹子一般盯着眼前的左秋秋,缓缓地道:“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于她!”

大莫先生轻轻“哦”了一声,道:“那么,天飞燕姑娘不曾通会我大昭官府半声,便带了这几近半百之数的高手,在我大莫府中为所欲为,却又是为何?”

阿九依然清灵秀丽,出尘脱俗。

她环视众人。

当下连忙拒绝:“我只是今日逛街有些累罢了,休息一下,明日就没事了。”

而那谢劲呢,看似冷峻无情,实则温暖如火,外表坚忍而内心柔软,常芸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子,这一见,就是倾心。

她转眸望着殷红的枫叶,语调中掺入了悲凉,“为什么,你们还要过来打扰我呢?”

凝西望着眼前的谢劲。

一旁的凝西心中不禁有几分叹服,虽说二十四天天才辈出,个个武功精湛,才华横溢,但说到底,身在二十四天,练武之途也算是走了捷径的。她所知道的那些上弦月高手,若不是打小浸淫在二十四天那样的灵光圣地,怕是其武功造诣,要比起现在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呢!

第五梦挑嘴一笑,眼角微斜,道:“小九儿,你现在变脸真快,我都有些不明白哪个才是真正的呢了!”

这只黑狐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它的主人,必然就在这附近了!

一时凝西又想起四年前那下弦月之主,作为下弦月之主,他会背叛自己吗?

但这并不是最让人震惊的,毕竟,这两个案子本就没有着落,若两个被视同一批人马所在。那么如果谢劲等能抓住对方归案,届时自己做下的西土商队案也会一起落到那批人马头上!

众人语塞,毕竟他们对这些人的过去知之甚少,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线索。

她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

一时之间,谢劲,孟无

凝西到了房门前,推门进去,只见谢劲立于房中,面孔冷然,依然毫无表情的样子。心道果然如此,看来需我施展这先发制人之术。

谢劲走至那婆子面前,只围着转了一圈,就回到公孙若身边,道:“师兄,这个案子我已清楚。”

盛京城有街名曰灯笼道。这灯笼道一到了夜里,就灯火通明,喧哗嬉闹,是极其热闹的。

当下又有宫女端进来“和气汤”,执事嬷嬷亲自接过,口中道着吉祥话,给公主和驸马各盛了一碗,请其喝下。

皇上出行时,因心系爱女,根本无暇察看民俗街情,现见爱女大安,心情自然大好,也禁不住撩开帘子看这京城繁华,熙熙攘攘。

剑鞘里还剩下一半的水。凝西将他递还给谢劲。

山路本就难走,再加上现在天暗,走起来更是困难。若是寻常女子,必然已经叫苦不迭了。凝西虽然并不把这点山路放在眼里,但心里不知怎么竟起了捉弄一番这谢劲的念头。

霞光投在凝西的脸上,静谧而恬淡。

凝西听到对方的关切,也一下子看清了对方的脸。

凝西看完自己想看的,便觉得有些无趣,道了乏,告了声罪,便离宴而去,皇上也就随她。

“孟无尘,无疑是极好的,就是有些太过冷漠傲气。至于裴俊飞,我倒不曾见过。”在这个皇兄面前,凝西也不扭捏,直抒己见。

只闻一声长叹,阿九抬头,见皇上面容凄然,良久才听他道:“她,是何时走的?”

“多谢三师兄”

要知道一个月来,她一路独身行路几近三千里,为防节外生枝,不敢丝毫多事,只一心赶路的。

谢劲为他掖好被角,又拉上帐幔,这才走出屋子,认真关好门。

假如谢劲此时稍一转念,守在阿宝身边,也许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但世事就是如此弄人。

此时,月下,星光闪耀,他现在该去做什么呢?

自己的房间,他是不能回去了。稍一思索,他纵身一跃,跳到了一处院落。

公孙若忽听到外面有声响,忙起身去看,却见院落里立着自家小师弟,竟只穿着个单裤,外罩一袍。

他呵呵一笑,问道:“你这是演哪一出啊?”

谢劲冷道:“我要睡觉!”

公孙若一愣:“你回你那里睡去吧,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呢?”

谢劲不答,只坚持要求:“师兄,我要睡觉!”

公孙若无奈抚额:“好吧,我这里也只有一个炕,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就同塌而眠吧!”

两人一起躺在床上,公孙若倒是很快睡下,谢劲却翻来覆去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