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斯再次隐没在是石墙之中。

里奥高声回答“是!”来表达自己对这位上司的尊敬与感激,接受命令后便回到军营通知考文垂还有希区柯克他们整装待发。

里奥微微一笑,又是一大片附属灵兽涌来,年轻的中校侧过脸去,两三条红线直射而出,在空气中划出优雅的弧度,在人群的缝隙中穿流,涌来的附属灵兽被压缩的玥鸟击碎,高速飞行的热流将那群乌合之众蒸发在了空气中。

他匆忙着吃完了早餐,便去到了镜湖。

贾斯丁走在阴暗的回廊中,这几日躺在床上养伤,越躺心中越是郁闷。菲利斯和莱德温特的实力他见识过了,也确实败的无话可说,甚至想起他们两人仍然会心有余悸。但是自己被那个看不见也听不见的日族中校重创,这一点确实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他睡了么?”

看着远去的兰斯洛,贾斯丁一阵心惊,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将两名自己无法对抗的血族军官吸引到了自己的面前。

“可恶——”贾斯丁恶狠狠瞪向里奥,忽然一抹笑意浮上他的嘴角。

“他以后会面对很多次这样的离别。”菲利斯倚着身后的枯木轻声道。

看着一点一点回到自己面前的灵兽,梅菲儿微微感叹了一声:“不愧是克劳德啊……”她松了松自己的手指关节,“我也要尽全力才行了。”

里奥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转过脸来挤出艰难的笑容,西蒙似乎看懂了他的倔强,只能叹息一声率众人后撤。

联军的队伍行进了不到半个小时,果不其然,便听见划破空气的嘶鸣,界限森林抢先发动了进攻,箭阵从天空中直落而下。

“对不起,我打扰了您。”菲利斯行了个礼,意欲离去,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

“记得我说过,你很美,做个小姑娘也不错啊。”里奥调笑着,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莫名的轻松。

“谢了。”里奥的话音刚落,一只箭羽三叉戟便朝他们破风而来,穿透了普瑞特的防御,里奥的猎捕兽窜上去只咬断了箭身,箭尖击碎运输箱,人鱼之泪破碎的声音格外令人心惊。

戴拉叹了一口气,“操纵灵兽可是一门艺术啊——”

少将摁住他的脑袋,皱着眉头道:“我以为这么多部下里面,你是最为冷静自持的,不过我好像估算错误了。”

“穿啊……”莱德温特别过头去。他记得很小的时候,那个女人也曾经这样撑着衣服叫自己起床。被里奥抓住的地方还有些微暖。这是莱德温特最羡慕日族的地方,不像血族,无论是冰天雪地还是夏日炎炎,他们的温度都是那样,仿佛与世界隔离一般。

“你不是很享受从背后偷袭我的快乐吗?”银发男子一脸宠溺地转过身来,“调皮的爱丽儿。”

里奥看见晶莹的液体从菲利斯的眼角滑落,坠落的过程中凝聚成冰,尽管没有悲伤的表情,却让人看到了切肤之痛。

他的胳膊一扬,刹那间,从吞噬兽的尾部,猎捕兽的利齿撕扯开它的皮骨,引领着玥鸟破茧而出。

菲利斯看着里奥缓缓将胳膊放下,他的手覆上里奥的手背,手指轻轻探进去,若有若无摩擦着里奥的指缝。

“你只要在这里,就会看着‘星之海’。几千年过去了,你都不会觉得厌烦吗?梅菲儿。”他俯下身子,在女子的耳边道。

“……希望我们的子女在无忧无虑中长大……”维克多望向天际,目光温和而坚定。他的背脊有些许的孤独,却将日光的阴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当大家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喘着气时,罗德上校艰难地开始清点人数。

“那么我走了,你们内部的问题就请你们内部解决吧。”那位上尉耸了耸肩膀,不负责任地打开车门,释放飞行兽便离开了。

晓晨的微光透露进来。

“我在想,是不是我还不曾得到你……就有可能会先失去你了。”菲利斯的声音依旧醇美,尾音如同潺潺的逝水,淡淡的无奈却凝聚着时间的厚度。

“哎呀,真可惜……”斯蒂芬的话音刚落,一阵猛烈的火焰猛然喷薄而出。

“在一个月前,我所能操纵的灵兽只有斯皮德和普瑞特而已,我不认为这样的自己在战场上具备杀伤力。毫无价值的死亡并不是维护自己作为贵族尊严的方式。但是我想,现在的我,应该具备作为军人的价值了。”里奥目视前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不会。因为那一天我哭的比你还难看。”莱德温特的嘴角是自嘲的笑意。

或者就这样结束吧,其实你本来就已经死了,能够重新再活一遍已经很幸运了……人应该知足才是……

卷轴的灰尘被弹落地瞬间,一匹猎捕兽被释放了出来。也许是许久不见自由,被释放的瞬间便龇牙凶悍地朝着里奥奔袭而来,似乎打算将眼前所有阻碍它自由的人和物全部撕裂。

导师咳嗽了一下,低声说:“里奥,你能够做课前预习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更加认真的听讲。”

“父……父亲……”里奥不肯定地说了一句。

他的思维随着夜色沉浸,似乎飞了起来,穿过层层浓雾,拨开了尘世的面纱。

“在想什么?”清润如流水的嗓音响起,里奥侧过脸,看见菲利斯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听说你在几个月前因为一些原因从中央图书馆摔下来了,然后失去了记忆。”

菲利斯也跟着笑了起来,低下身子,来到他的耳边,“记得你曾说过,要我们不要小看你。不过,你是不是也小看了我呢?”

“什么错觉?”

“因为我是血族啊。”爱丽儿的声音有些小小的得意,“一个人鱼被血族的能力杀死了,没有人会怀疑是日族做的。”

“她为什么要隐藏呢?直接告诉凯西不就好了吗……”梅兰尼的眼睛里也噙着泪花。

样,“没道理啊,凯西和你简直不是一个等级的。她会死是因为她太弱了,但是你不可能就被那么容易地被干掉了……”

这时候,随着某人的一声“快来看啊!出事了!”纱幔那边的舞会上一阵骚动,里奥也不由得被牵引了注意力。

“爱丽儿,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在一起上了那么久的课……我真的会以为你是那些血族呢……”里奥由衷地称赞道。

“啊……”昆西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在担心年中舞会而已……”

摊在腿上的画册的摸样。

良久,他才小声道:“那你也用不着使用蓝钻石的诱惑啊……”

事实证明,他没有错,里奥感觉瞬间疼痛感加倍,如同被几十万伏的电压穿透,唯一庆幸地是他还能倒在地上,大力的呼吸,痛觉让他晕眩。

“你到底是昏了还是死了?还有你干什么去探查人家的墓穴?仪器有是什么?”莱德温特一副听天书的不耐烦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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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儿看着里奥结结巴巴的摸样,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就因为我袭击了莱德温特?”麦考恩一步一步后退,身后的走廊墙壁上壁灯的灯火摇曳,是创造影子的最佳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