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斯的舌尖在那铃口的小缝中徘徊，时而婉转着逗弄，里奥几乎就快压抑不住自己的呻吟，短促的呼吸和嘶哑着从喉间发出的声音，让菲利斯已经深入里奥的手指安奈不住更加疯狂地向那炙热的深处侵略。
“恩……因为界限森林永远都是冬季，结冰的绿茵河是滑冰的好地方。”
观战中的菲利斯和莱德温特不由得停止了自己的呼吸，如同接受末日审判一般看着杜楚尼的手指收紧。
“我们永远有必须要履行的义务。”里奥低着头笑了笑，他的举动让莱德温特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莱德温特并没有离开，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白痴！不要松懈！”奥古斯丁大叫，可惜晚了一步。一直无法追赶上他们的玥鸟终于爆发了自己怒火，羽翼猛地一扇，烈焰席卷而来，里奥几乎避无可避。
下一秒，自己便被猛地按在了书壁上，背脊被书壁压得生疼，还好有普瑞特的保护，不然以菲利斯的力道，自己的脊柱恐怕都被折断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的家族只剩下我了，我不去谁去？而且作为血族，在这个学校里能够学到的东西太有限了。”莱德温特侧着脸微扬着下巴，不知道他讽刺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是啊，她爱的很疯狂。得不到就要全部毁灭，包括林恩曾经捍卫的世界。”里奥叹了一口气，反倒是那个男孩大笑了起来。
“以前的您……”苔丝刚要说什么，一旁的老者便咳嗽了一下暗示她住嘴。
“这样……”对方的唇离里奥越来越近，看着他眼睛里的戏谑，里奥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去闪躲，莱德温特谈吐间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际引起莫名地瘙痒，“你就可以暂时忘记那个女人了。”
“为什么？”里奥皱了皱眉，怎么感觉被叫过去的都是自己认识的人呢？
就在瞬间，菲利斯的双手猛地擒住里奥的手腕，将它们压在主人的身侧，他看着身下的少年，笑容魅惑，宛如神邸。
会不会连李斯特，温莉甚至于昆西都是假的？没有谁是自己真正的朋友。
“怎么……回事……”就在里奥准备回头的时候，感觉有谁环上了自己的颈脖。
由于学校停课了，里奥也再也不用早起，反倒是坐在寝室里和马尔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终于，里奥受不了了，准备温莉，一开门，便看见爱丽儿站在门口，看那样子似乎踌躇了很久。
“一百多个伤口，他是想放干她所有的血吗？记得你被李斯特伤的那么重，一两个晚上就痊愈了，难道人鱼没有这样的能力吗？”
“要不要跳一曲？”莱德温特将里奥拉向自己，明明是邀请的询问，却听起来像必须执行的命令。
他站起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忽然掩面狂笑了起来。
“所以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在我们一年级的时候，他是三年级的前辈，我们日族里最优秀的学生，你曾经不知道有多崇拜他！”
“多谢老师的灯——”他走到窗边，长腿优雅地迈出，被他夹在怀里的里奥因为自由落体运动的风声萧萧而清醒过来。
“啊？”里奥转过身来看向他，“为什么？”
莱德温特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去不说话。
里奥看着菲利斯的侧脸，心脏再次微微刺痛起来，良久他才对他说：“为什么总是那么在意失去呢？你们太贪心了，总想要永远保存自己珍爱的东西。其实正是因为知道自己会失去，才会小心翼翼地珍惜……才知道它对自己有多重要吧。”
爱丽儿微微抬起头来，愣了愣：“谢谢您……”
他抓住她的手，死死不想松开。
里奥咬牙切齿看了莱德温特一眼，对方却不为所动，优雅地在他身边坐下。而台上的导师竟然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似乎莱德温特来听他的课是一件多么令人感觉到骄傲的事情。
“哼，”轻微的耻笑声让里奥觉得有些刺耳，“我忘记了，你不能说话。”
我疯了吗？
夜晚，和昆西躺在同一张床上，里奥不期然问道：“你说他是不是特意来送我的？”
当下课的钟鸣响起，里奥的肚子准时发出咕噜的声响，逗的爱丽儿咯咯笑了起来，于是大家一起约去吃饭。只是李斯特要出席元老院的会议，只好先行离开了。
“很抱歉。”为首的长者平静地说，但是话语里却能感觉到他对莱德温特的尊重，“有它可能来自界限森林，所以把它交给曼尔西-恩伯尔大人会更加妥当。”
“哎呀——”不远处的氤氲中走来一位身材惹火的金发美女，随着她身影的渐渐清晰，里奥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伊萨斯……”菲利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伸出手来挡住自己的眼睛，“你有多久没有感觉到饥饿了？”
“不知道。”里奥皱了皱眉。
温丽收起玩笑的表情，显露出几分尊重：“许久不见了，菲利斯·特南。”
当导师宣布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忙碌了起来，里奥叹了口气，干脆在一旁干站着，谁要昨天的课他一句话都没有听呢？
平静，让人“欲罢不能”。
“啊……什么时候我们能够与飞行兽缔约的话，就能去中央图书馆看书了。”昆西露出向往的表情，“今年之内我一定要有自己的飞行兽。”
可是自己预想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猛地睁开眼睛，对上充满担心的目光。
在他的吼声中，学生们似乎清醒过来，鱼贯着走出车厢，虽然有暖石保证体温，但是凛冽的冷风还是有着冰刃一般的气势，似乎要将他们的皮肤撕裂。
“真不容易啊！让你们这些贵族们离开安逸又祥和的学校——不过听好了——现在没有时间让你们适应前线！没能力保护好自己的人就只能倒下外加拖累别人！”
里奥用力地看向声音的发源地，对方似乎是一个上校，眼睛很大，但是不记得谁和他说过，眼睛大的人都有些急脾气。
“我是你们的指挥官贝利埃-罗德上校！如你们所知，前线防御不利，已经被界限森林攻占了整片绿茵河以南的地区，而这片地区原本是我们的土地！但是现在却只能被冰雪覆盖！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它夺回来！我不指望你们在战场上冲到最前沿！但是我拜托你们别轻易死在人鱼的箭阵里！没有人会给你们收尸！最重要的是你们连少校都不是！阵亡之后你们的名字也不会被刻在中央神殿里！”
这位贝利埃-罗德的话让所有的学生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惶恐的、不安的，还有无助的。
里奥明白，与其现在向学生们大肆宣扬作为军人应该如何如何英勇，不如诚实地告知战场到底有多残酷。
“现在开始点名！”罗德上校端着在风中发出嘶啦啦声响的点名册，一个一个亲自吼出学生们的名字。里奥忽然想，这位上校这么费力地念出每一个学生的名字，其实就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对每一个可能牺牲在战场上的年轻部下表示尊重的方式。
当吼到里奥的名字时，罗德上校很难得地停了下了，然后直视向队伍中并不明显的里奥道：“罗严道尔家是我最尊敬的家族。从追随林恩-海文的阿德雷-罗严道尔开始，你的家族就充满荣耀。包括你的母亲蕾安娜-罗严道尔少将以及你的父亲维克多-罗严道尔中将，他们都是军人的典范！我希望你不会让罗严道尔这个姓氏蒙尘！”
“明白！”里奥的回答在一片冰雪中回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