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方豪身在空中,可任意翻转腾挪,闪避之术较之在地面上,更易挥。尽管刀势如雨,愈密集。方豪还是以很快的度逼近了克啸天。

方豪感觉背后陡热,旋风盾立时护住全身。那玄青火击在旋风盾上,被旋风一带,立马化成一团火球,裹住了方豪。

楚夕圆也瞪着美目道:“本小姐再怎么没礼貌,也比你好。再说了,你这臭卧房,又不是什么机密之所,本小姐为何闯不得?”

喊了几遍,毫无反应,显是方豪不在。楚夕圆又道:“臭小子,你若再不答话,本小姐可要进去了。本小姐数三声,一……二……三……好,甚好,本小姐可不客气了。”随即对克啸天眨了眨眼睛,讥诮道:“克师兄,你也看见了,是那臭小子默许的。”

方豪道:“那是自然。”

方豪心中纳闷,问道:“徒儿觉得丝毫没有进步,是不是走了岔道?”

由天机外殿往里走,便是一条常常的甬道,两边墙壁上紫金火炬陷进石壁,仿佛这里的空气全都凝止一般,即便是众人走过去,也不见火苗有任何一丝晃动。

克博文听罢怔怔望着方豪,忽而哈哈大笑道:“说‘明月流风’之气相是男子媚术的,你还是第一个。‘明月流风’之精髓在于气质清华,皎如明月,潇洒如风。怎地跟‘媚’字扯上关系了。真要说媚术,女弟子修炼的气相里有一种‘浅笑倾国’,又比如‘千娇百媚’,‘秋水寒波’,‘柔融众生’……都厉害的很,寻常男子瞧见了,立马神魂颠倒,不知西东。为师修了‘王霸天下’,所谓王者,放眼四海,美女唾手可得,岂会在乎?你二师兄修的是‘枯石无华’,红粉白骨,更不会正眼去瞧。你修炼明月流风之气相,熬如明月,高不可攀,女子也不太容易在你面前使出媚术。不过,有种气相,唤作‘绝世独立’,相当于女子气相中的‘明月流风’,不是媚术,犹胜媚术。”

克啸天尴尬的道:“这……夕圆,你好好的……追这小猪做什么?”

克啸天听罢大惊,不信道:“那依爹的意思,要是梅师兄不够命大,便死了么?”

他定是通过这点,“望”清了我的模样!那男子心中大惊:此人果真有些特别之处,难怪克师叔会收他为徒。

御风飞行,不仅要自身真气强劲,还有驾驭天地之气。两者相结合,才能乘风而起,逍遥万里。

五师兄姚九日是个中年汉子,性格极其开朗,十分豪爽热情。今天是方豪突破境界的重要日子,他自己来了还不算,把座下十几名弟子都给带了过来,随后三师兄展锋,四师兄甘奇志纷纷效仿。唯有大师兄景辉,素来高深莫测,行踪不定,架子犹胜师父克博文,此时自然瞧不见他身影。

只是那些方豪很是挂念的人,常常让方豪想起玉州。

又飞了少许,但见前方一座恢宏的宫殿耸立云上,顶上琉璃瓦,檐下镶金柱,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光华耀眼,恍如天宫。

大殿中央立着一名老者,身着灰白长袍,鬓霜白,背对殿门口站在大殿中央。方豪正寻思着该怎么开口,或是等老者先说话,忽觉一道剑气袭来。望气之术练到一定境界之后,已不仅仅是一种法门,更像是一种本能。方豪当下纵身一跃,进了大殿,回头看着梅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豪行了十天,经舒州、宁州,过沁州,吴国江南雨水充足,气候温润,加之两百年来无甚战乱,百姓丰衣足食,处处一派太平之象。

只是李家如同凭空消失一样,怎么也找不到。倒是方府那晚被李扩放一把火给烧了。方豪在客栈住了几日,脑中时常出现双双秀儿生前的画面,心中悲痛难耐。他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二年,未见杀伐,昨夜猝然惊变,自己十分在乎的两个丫鬟姐姐,竟是被父亲的护卫杀死了。这几天方豪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几天犹如几个月那么漫长。

符阵一成,灵气结界顿生。结界中灵火飞泻,纸符纷舞,稍一不慎,立时灵识全失,遍体鳞伤。

阿三阿四俱是一惊,三年前在唐家擂台塞上,虽说李扩的道真修为相对于十岁的小孩来讲,已达巅峰,但在阿三阿四看来,犹不值一哂。但如今李扩乍一出手,便不同凡响。先这战符群,就要凭天赋说话,并非刻苦下工夫就能练成的。

“这个……”方豪竟有些心虚,生怕唐瑶儿回吃醋似的,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应答。

“莫非有人袭营不成,那为何玉州也下雨了?”

本来就是爷爷的主意,方豪自不怕爷爷不允。方飞羽见方豪点头,忽而神色一转,道:“迟些日子也好,豪儿且看看,为父要办一件大事。是了,你快要过生日了,爹今年要广邀宾客,给你过个隆重的生日。”

两人分别自己写的文章递给了刘仁杰。刘仁杰手上虽没什么实权,但地位却不低。刘仁杰自身也并不热衷于官场权术,眼前的两个学生,才是他的心血之所在。

……

唐镜道:“家父就我一个儿子,我自然是要继承家业了。”

由于在唐家擂台赛上败给了李扩,所以方豪并没察觉爷爷对自己的态度有什么变化。当然,所谓的没变化,就是跟往常一样,爷爷从没理会过方豪,仿佛这个孙儿从来不曾存在过。

故而台下的吴人也就懒得再闹。正因如此,吴人内心之中,就更是忍不住为方豪鸣不平。

但那裁判却静静站在原地,迟迟不见任何举动。

秀儿见状将抓住小血尾巴,将小血抱在怀中,柔声道:“小血不怕不怕,二少爷没事的,没事的……”也不知是在安慰小血,还是在安慰自己。

李扩眼睛一眨,双手手掌生出两团烈火。勿容置疑,李扩柔嫩的掌心肯定扛不住火烧。不过燃烧的是李扩掌心的符画,隔着一层符纸,李扩掌心一片温暖。

小皇帝瞧出母后的意思,立时站了起来,转身面向百官,顶着纸符上散出的哄闹声,提着嗓子,以尚显稚嫩的嗓音大声道:“龙江水患,历年来为我朝民生之难,然则丞相献出妙策,借助道真观的施工巧计,修建江堤防洪,已初具神效。恰逢今日,丞相之孙,江南总督方飞羽之次子方豪,在唐家擂台赛上逢上燕人李扩,坊间传言,此次比赛,将会是唐家擂台赛开设以来最为精彩的一场对决。”

“哦?”方豪吃了一惊,继而笑道:“难得师父这般谦虚,没关系,师父比不上师父,但是徒儿胜过人家的徒儿,这样就显得师父你更牛逼了。”

方豪心道:靠,不是没长全,是根本还没长。嘴上却道:“殷公子,你还是下去吧。”

唐镜笑道:“那是自然,不知姑娘下了多少钱?”

“靠,有没有常识,这么大还吃奶?”方豪一脸怒相,出指在斧刃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