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钧转头看向他,点了点头,笑道:“是。”

莺儿走到许冉婷身边,柔声道:“小姐,七绝公子此时定是疲乏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其实准确来说,是一个跟个木头一般冷冰冰的站在那里,眼神暗沉,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此时这个人原本苍白的面色中,却是在脸颊上透出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晕。

亦唯有提气纵升,踏波逐月。

他虽非大夫,但也在江湖上闯荡许久,见多识广。

续续母子亲情?还是免了吧。

无花看了他许久,随即,又抬起了头,目视前方微微凝神,似乎在思虑些什么。

无花长叹了口气,合上了书页。

对于这种近似于羞辱的言谈举动,尤其还是出自于自己深交意厚,待之甚重的人之口,即便是从来淡然温和如玉的无花,想必亦会有着勃然大怒。

因为他临走转身前,却是看见楚留香坐于阴暗之处看着自己的眼神。

楚留香皱起了眉,他不得不提起了几分的担忧。

不过如此倒是让他们知道了,青冥帮前些日子之所以强扣楚留香招女婿,想必也就是为了推脱这个难缠的人吧。

这个人自然就是楚留香。

楚留香仔细看了看无花带着浅笑的面容,虽然仍旧有些不放心,却也只好回头再说。

至少楚留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让无花不定时的总是在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无花看了看面上丝毫不显,依旧自在洒脱的楚留香许久后,就转身走到桌边坐下。

无花笑道:“有些事情还是尽快办好才是,卫总管本就事忙,在下还来给总管添乱,总管没有将我们拒之门外,已经是我等之幸了。”

也正因为这些空闲的关系,以至于现在的楚留香在面对无花时,就总是多了几分的暗自叹气,悲喜莫名。

毕竟在楚留香心里,无花绝不会等同于一个女人,他没有女子的娇媚妖娆,软语柔弱,反而是洒脱温文,儒雅高洁的如玉君子。

楚留香眨着眼睛想了想,严肃道:“那绝对是件十分悲惨的事情,不过你非要这么做么?”

但楚留香的魅力所在,也正是他总能超出你的想象,给你带来惊喜。

他看着无花笑道:“既然为赌,总要有些赌约,才是有趣。”

抬头望望天边的明月繁星,鼻端轻嗅着夏日木叶的清香,感受拂过身边的凉风夹带着鲜花的芬芳,这种日子是无花过惯了的,并且一直醉心于其中,也是惬意非凡。

饭铺里发生的事情,两位当事人自然不能把人敲晕了便挥袖走掉。

至于此时的无花,喝完了他手里的那杯酒,便也开始撑着下巴坐在一边,用筷子挑着桌上的几样小菜,细嚼慢咽了起来。

因为就算楚留香已经很清楚的感觉到无花的情绪,但是从表面上看,也仅仅是无花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看着天际美景的眼神更空洞了一些罢了。

因为南宫灵要和丐帮一道回济南,所以下了山后,南宫灵就与他们分了开。

楚留香闻言只是笑了笑,却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又转头看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不动不语的宋易轩。

但是他旁边的宋易轩听着这二人的辱骂却是脸色铁青,握剑的手上泛出青筋,厉色与杀意不断的闪过眼睛。

他说着便转了身,使出轻功向元英殿的方向掠去。

楚留香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手上动作微变,无花肩头与后颈,就又处于一种微妙的攻击之下。

无花闻言暗赞了一声,这宋易轩不愧是要当上掌门的人,果然是聪明至极之辈。

南宫灵叹了口气,语气颇为哀怨的道:“这种时辰闯进别人的屋子里,你总要懂些礼貌才好,就算不能敲一下门,起码在外面打声招呼也不错啊。”

石观音是他最爱的母亲,但就是面对她,南宫灵也因为心存着些微敬畏,而有所收敛。

楚留香微笑道:“一个人总归太过无聊,搭个伴,总也是件美事。”

无花此时才淡淡的展颜笑道:“观茶品茶皆要静心,若是有人不想喝,还是快点离开为好。”

因为除了无花,你根本就想不出来还有人能画出这样绚丽如幻的画。

楚留香立在原地,一手揽住女仆的身子,转过身看向那个女孩。

南宫灵闻言哈哈大笑,同时也松开了抱着无花的手,不再继续戏耍玩笑,转而去看桌子上的画作。

楚留香忍不住用往旁边站着的无花脸上瞟了瞟。

“我叫周茹,公子的名讳,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呢?”

其实江湖上对楚留香好奇的人实在举不胜举。

正在茶棚中人或各自休息,或悄声议论那身着披风的美人时,突然一阵马蹄声,由东急速而来。

李红袖道:“是谁?”

他一人独坐,面前的方桌上除了香茗杯盏,却是还在旁边放着一具七弦古琴。

无花摇头笑道:“不用,等需要时,我会来找你的。”

楚留香笑着轻“嗯”了一声,也转头看向了江面,饮酒赏景。

无花背倚树干,悠闲的将握着酒坛的手搭在膝盖上。

他淡淡的微笑着,轻声道:“香帅,你可知,游侠与浪子之意?”

楚留香闻言笑问道:“何意?”

无花缓缓道:“胯下五花马,身披千金裘。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所谓游侠,是高高在上,受人赞扬与羡慕,江湖豪杰们乐于结交的对象,是可以一掷千金的浊世佳公子。”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浪子,不过是浪迹天涯,四处飘泊的放浪无羁之人。浪子游荡江湖,寻的,亦不过是自己的根罢了。”

楚留香双手搭在脑后,笑着道:“那你想说我是哪种?”

无花看了楚留香一眼,道:“你?你不过就是个披着游侠外衣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