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非大夫,但也在江湖上闯荡许久,见多识广。

即使无花对付女人的本事远比不上楚留香,可是他的轻功,却也是当世少有人能及的。

无花看了他许久,随即,又抬起了头,目视前方微微凝神,似乎在思虑些什么。

但书页,却是一直都不曾见人翻动过。

对于这种近似于羞辱的言谈举动,尤其还是出自于自己深交意厚,待之甚重的人之口,即便是从来淡然温和如玉的无花,想必亦会有着勃然大怒。

楚留香想要追上的人,似乎还没有人能逃的掉。

楚留香皱起了眉,他不得不提起了几分的担忧。

无花看了眼已经被吓得面色苍白,惊恐的跌于地上的门房,动作轻柔缓慢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淡笑道:“高少主,阁下扔出的这种东西实在太过危险,下次,还是小心使用为好。”

这个人自然就是楚留香。

无花听后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没有。”

至少楚留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让无花不定时的总是在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无花微眯了眯眼,看着面色正常,毫无半分不自然的楚留香,此时已经走到床头开始翻自己的行李,同时对自己笑问着道:“怎么?我感觉你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装醉啊?”

无花笑道:“有些事情还是尽快办好才是,卫总管本就事忙,在下还来给总管添乱,总管没有将我们拒之门外,已经是我等之幸了。”

但是即便这位副总管聪明之极,恐怕也根本不可能困住楚留香。

毕竟在楚留香心里,无花绝不会等同于一个女人,他没有女子的娇媚妖娆,软语柔弱,反而是洒脱温文,儒雅高洁的如玉君子。

能把楚留香折腾到这种地步,无花自己当然也费了不少的力气,虽然表面上看只是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是到底使了多大的内力,也只有无花自己最清楚了。

但楚留香的魅力所在,也正是他总能超出你的想象,给你带来惊喜。

楚留香故意板着脸道:“我在你心里,难道就是一个急色之人?”

抬头望望天边的明月繁星,鼻端轻嗅着夏日木叶的清香,感受拂过身边的凉风夹带着鲜花的芬芳,这种日子是无花过惯了的,并且一直醉心于其中,也是惬意非凡。

无花将行李和古琴放在木桌上后,解开披风,将其放在了床上。

至于此时的无花,喝完了他手里的那杯酒,便也开始撑着下巴坐在一边,用筷子挑着桌上的几样小菜,细嚼慢咽了起来。

无花并没有去偷天一神水,任慈现在也好好的活在丐帮。这个尸体显然不是秋素灵叫来求救的那几个炮灰之一。

因为南宫灵要和丐帮一道回济南,所以下了山后,南宫灵就与他们分了开。

王紫云毕竟也是昆仑派的长老,几十年的阅历经验,楚留香用了这么多些招式,已经算是他武功不凡了。

但是他旁边的宋易轩听着这二人的辱骂却是脸色铁青,握剑的手上泛出青筋,厉色与杀意不断的闪过眼睛。

他静思片刻,便对南宫灵问道:“可是那两位长老听了宋紫明的话,带着人去讨公道去了?”

楚留香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手上动作微变,无花肩头与后颈,就又处于一种微妙的攻击之下。

宋易轩笑道:“在下那不过是些微末伎俩,公子是天峰大师的高徒,武功定是不凡,恐怕亦脱不开勤奋之心。”

南宫灵叹了口气,语气颇为哀怨的道:“这种时辰闯进别人的屋子里,你总要懂些礼貌才好,就算不能敲一下门,起码在外面打声招呼也不错啊。”

只见周茹拉着南宫灵的袖子,娇嗔道:“南宫堂主,你给句准话行不行!七绝公子到底去哪了?”

楚留香微笑道:“一个人总归太过无聊,搭个伴,总也是件美事。”

他说着,就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向楚留香翻了翻。

因为除了无花,你根本就想不出来还有人能画出这样绚丽如幻的画。

正在他犹豫着是跳下去结交一下两位美女,还是掠到另一棵树上继续寻找自己的野味时,闯入眼睛中的一样事物,倒是让他下定了决心。

南宫灵闻言哈哈大笑,同时也松开了抱着无花的手,不再继续戏耍玩笑,转而去看桌子上的画作。

至于无花,似乎就更不需要再进行解释了。

“我叫周茹,公子的名讳,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呢?”

即使无花看向他的眼神,有着些许的无奈与疏离。

正在茶棚中人或各自休息,或悄声议论那身着披风的美人时,突然一阵马蹄声,由东急速而来。

楚留香感到三位美女都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也只能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他一人独坐,面前的方桌上除了香茗杯盏,却是还在旁边放着一具七弦古琴。

他接着问道:“那么七绝呢?莫不成也是你这样乱认得来的?”

他却也是脾气古怪,咬定了楚留香的朋友都是乱认的。

更何况他亦是看出来,楚留香待七绝也绝不相同的态度。

谁知楚留香听罢,脸上的笑容却是微微一僵,沉默了片刻后,他才微笑道:“他是我纠缠不休才得来的知音,我,本心里并不想将他当做朋友。”

他顿了顿,自嘲笑道:“可是,事已如此,今后却是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