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薇说:“小武,你把你这一周的交易情况调出来让我看看。顺便让我看看你本周的赢利有多少。”

老大爷憨憨地说:“不累,不累,一天不看它,心里慌得厉害,不知道它到什么价位了,该抛还是该补仓。我还是天天看心里踏实。”

综合类的大证券公司一般有四类业务,投资银行业务,即为上市公司募集资金,如ipo等;投资业务,用自有资金投资炒股;资产管理业务,接受客户委托,用客户资金炒股;最后是经纪业务,即代理客户炒股,也就是客户在证券公司的营业网点开户,并可以进行股票交易。而证券营业部,就是客户办理开户和交易业务的营业网点,客户经理说白了就是去拉客户扩大业务量的基层人员,整天与一些老婆婆老大爷打交道,要费尽口舌来给他们解释各种条款。

陈克明沉默了一会儿说:“她跟我们的事没有关系,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碰巧而已,我的头上沾了好多彩带和碎屑,她只是碰巧看见了替我弄下来。她跟我们的事没有关系,只是一个不相关的人。你不要瞎想。”

“当年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已经是文职副连级,他还只是一个志愿兵,连个士官都不是,我爸根本不同意我们交往,大发雷霆,我哥我姐我妈轮流劝我,好话坏话说了无数,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管用,我到底还是和他结婚了。结了婚,我爸整整三年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为了他,早早地就脱下军装转业了,等他熬到正团到年头升不上去了,我又托人找关系求我爸,让他转业把他弄到了地税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结果他回报我的却是背叛。哈,老房子着火,烧得更厉害。”田辛苦笑着说。

方笑薇迟疑了半刻还是答应了,开着车来到和对方约定的一家茶馆,看见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正在门口张望,身上穿的正是她在电话里说的深蓝色的套装,看起来像刚从办公室出来。方笑薇认得她身上的这种蓝色,这是有名的“证券蓝”,颜色很特别,方笑薇初步判定她的工作单位一定跟银行或证券业相关。

方笑薇轻点了一下头,这个她早就知道了,现在问出来只不过是求证一下而已,如果有谁真的认为自己是万能的上帝,那么他不是尼采就是疯子,而且尼采最后还变成了疯子。

对方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是这样的啦,本公司将会依实际情况,配合适当的人、事、时、地、物,由资深切有丰富经验的专业人士来设计精密的方案,干净利落地处理好每一个细节,一定会帮你顺利而且自然地排除第三者。打个比方啦,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制造你丈夫和第三者的矛盾冲突,安排第四者来介入破坏他们的感情啦,等等这些。太太你如果现在预定,我们还可以给你打8折,你付8万就可以了,我们保证30天之内见效。你现在需要这项服务吗?还有,我们也可以代为捉奸啦,不过那个收费要高一点,我们操作起来有风险,所以不能低于15万啦。”

她懒得打字,回了一个笑脸就不准备发言了,没想到“孤独客”又发来一条消息:“薇罗妮卡,你认为现在牛市会开始转熊吗?”

找完了主治医生,问完了情况又办了出院手续,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陈克明还没有出现。方笑薇急匆匆地给小武收拾好东西,带着小武往医院外面走,正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陈克明一阵风似的卷进来了,看清那两个抱着大包小包的人是方笑薇和小武时才松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讪讪的,方笑薇知道他在想什么,把手里的一个大包和小武手里的东西拿过来递到他手里,说了声:“走吧,回家吧。”陈克明才如蒙大赦,跟小武没话找话说,小武照旧是问三句答一句。

关颖一边吸奶茶一边不满地说:“阿姨,你怎么跟我妈一样?我们班主任去医院了,今天不来上班。她要生孩子了,每隔一周的礼拜二都要去医院检查。”方笑薇失笑:“所以你就找了这个空子钻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男人是怎样的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的?看看照片上的那个十岁的孩子,她居然和另一个女人共同拥有同一个丈夫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难道这八年里陈克明一直都在做戏?他一直都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如鱼得水?她竟然无知无觉到了死人的地步,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

半夜,方笑薇被楼下的一声闷响惊醒。她从来睡觉就轻,有点风吹草动就马上醒了,这声闷响更是让她的心头一跳。她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马上坐起来披上睡袍想下楼,又怕是来了小偷或抢劫的,马上转身从陈克明的高尔夫球袋里拿了根球杆,经过女儿房间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叫醒女儿,万一真是小偷,人家身强力壮的,母女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何必早早地就把女儿暴露出来?

陈克明走后的第二天,家里依旧十分冷清。方笑薇想起又是俱乐部的聚会时间了,出去散散心也好,就给小夏交代几句,开车来到俱乐部会所。前一阵子因为网上的混战,方笑薇缺席了好多次活动,田辛有两次来叫她,她也总是说没有时间,田辛以为她在推托就没再叫她,其实她那时是真的没有时间,所有时间都用来上网搜集资料外加发帖,用msn聊天商量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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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明疑惑地看她:“这样行吗?”

陈克明嘿嘿傻笑:“那是少年气盛,少不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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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忧肯定地点点头,加重语气说:“有的,我练琴的时候你也在练,我逛街的时候你也正好外出。我去健身房的时候你已经在那里锻炼了。好像随时都能见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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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薇的表情更加呆滞:“你意思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方笑薇收回手淡淡地道:“进来吧。”说着把大家往大厅里领。一边走一边观察小武,越看越惊心——看来这小武还不是一般的难对付啊,连起码的面子上的礼节都不顾,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看来是深得陈老太太的真传——喜欢视人如无物。

小李一边走一边回答:“周经理来了有将近半年了。原来的金经理辞职以后,陈总就把她招聘进来了,听说是在国外留过学的。”

方笑薇不想鸡蛋碰石头,她想这件事冯绮玉肯定知道,而且必然也会有想法,那么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回来与她一起商量对策。可冯绮玉在有自己的其他事业,“原配夫人俱乐部”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的即兴之作,并不是她的主要方向,因此她每个月也就只有几天会在北京,俱乐部的一切事情都是交给专门的理事处管理,她自己基本上就是个甩手掌柜兼空中飞人,说要出差就立刻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方笑薇真正是一筹莫展。

由于有小夏在场,方笑薇不好说太多的气话,只好轻声细气地说:“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方笑薇说:“你对西方宗教历史和文化艺术这么熟悉,我猜——你一定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

明崴“哦”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想必很失望。方笑薇心想,现在失望总比将来吐血好。明崴交际少,技术分析差,自己又没有看盘的本领,只能打探消息。股市有句名言:谁都知道的好消息绝不是好消息;谁都知道的利空绝不是利空。明崴这样的散户,妄听妄信,用耳朵炒股,不用脑子,实在很让方笑薇给他捏一把汗。

说完,方笑薇就斩钉截铁地反对:“不行!妈!绝对不行!不能把你们手里的那点养老金拿出来炒股去,尤其是交给志远更不行!”

方悦薇听着直冷笑。方笑薇不理她,对方母说:“妈,明崴来电话了没有?他们什么时候到?”

“是盒羊胎素,前些日子去韩国顺便给你带回来的。”

方笑薇趴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田辛聊着天。田辛看了几眼方笑薇凹凸有致的身材,恋恋不舍地收回羡慕的眼光,说:“小方啊,怎么你的身材就一点也没走样呢?看看你这身材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啊。想当年我也是一尺九的小蛮腰啊,走起路来像风摆杨柳。现在老喽,别说杨柳了,就是老树墩子也没我结实,什么风都刮不动了。发福发成这样,别说老于了,就是我自己看着都想吐啊。有什么办法,到这个年纪了。”

陈克明又抓住她的手:“是我对不起你!我要补偿你!”

“你什么也不用做,股评继续写,但不要再贴出来。一切等我们找到这个泄密者再说。如果找不到,论坛只有永久关闭。我们无法预料帖子外泄将会给我们或股市带来多大的风波,但我们有一条是知道的,我们不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来误导广大股民,或操纵某支股票的涨跌。”

陈乐忧不理她奶奶,仍然盯着父亲:“爸爸,请你告诉我。我妈妈到底上哪里去了?”

走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方笑薇显得特别另类。她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明确的方向,眼睛直视前方,却没有焦距。比起那些匆匆的步伐,她更像是在梦游。

方笑薇听着他抱怨的话,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对你不够关注吗?我生活的重心都是围绕你在转呢!”

看吴浅浅举手投足的样子,方笑薇猜测她不会是小家碧玉,父母一定是略有身份的人,不是大干部就是大知识分子。她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果然,吴浅浅的父母是经贸委的大干部,方笑薇心里立时有了数,原来陈克明醉翁之意不在酒,这顿饭曲里拐弯请的是吴浅浅,因为吴浅浅的父母正好管着他的批文。

洗完澡,全身保养完,最后换上苏绣的真丝睡衣,方笑薇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有时间好好把今天回想了一遍,觉得陈克明有点怪,但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她索性不去想了,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40岁生日快乐。”

陈克明痛苦地说:“不!我不同意离婚!我不离婚!我死也不离婚!薇薇,你太残忍了!你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我!你连一次的错误都不原谅!”

方笑薇脸上挂着一个凄凉的微笑:“我给过你机会,记得吗?我让你把周晴开除了,我们重新开始,但你迷恋她,坚持不肯这样做。你说过,我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太能让你付出什么代价,你错了,我有几百种方法可以让你短时间内一无所有。你知道吗?我就是电视里寻找了很久的薇罗妮卡,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你不会比带头大哥更难对付,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报复你。但是,我放弃了,仇恨和报复既伤人又伤己,我不想让女儿日后知道了恨我报复了她的爸爸。在女儿心里,你还是一个好爸爸,所以,维持你的好爸爸形象,好吗?”

随着餐厅忧郁伤感的音乐响起,方笑薇站起身来,最后说了一句:“作为十八年的夫妻,我最后送你一件分手的礼物,如果你还相信我的话,明天你就把手里所有的‘金田威’的股票全部抛掉,越快越好。”

陈克明目送着方笑薇离开,眼泪又逐渐模糊了双眼。为什么仅仅是想到从此就要失去她,他会感到椎心泣血的伤痛和绝望?为什么一颗珍珠在他身边待久了,只是蒙上了灰尘,他就愚蠢到看不清她的价值?陈克明趴在餐桌上泣不成声,餐厅里伤感的音乐处处诉说着这个中年男人的失意、落魄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