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薇明知顾问:“什么怎么办?”

方笑薇看到陈乐忧的这个近乎鲁莽的举动,很为她担心。小武不是那么好打动的,要是三言两语一朝一夕就能改变一个人,那还要老师干嘛?还要警察干吗?但她没去事先警告陈乐忧,她想让忧忧也吃点苦头。陈乐忧自小就生活在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里,虽然被教养得进退合宜,但几乎是被爸妈保护过度,没有经过什么挫折,也没受过什么磨难,这样她的身上也难免有一些娇气。现在她凭着一腔热血和少年人的冲动在做事,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所以她注定要遭到挫折和失败。但这未必就是坏事。人世间,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哪能永远一帆风顺呢?方笑薇想让陈乐忧磨去一些不合时宜的娇气,让她心性变得成熟一些。

善后工作自有冯绮玉来做,方笑薇悄然引退了。当她后来在电视上看到“带头大哥”被警察带走的画面,看到采访受骗者时,他们后悔不迭和执迷不悟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甚至听到主持人说要重金寻找“薇罗妮卡”时,她就像在看与己无关的一个别人的故事。过程既已付出,结果就不需要再关心。她想自己已经尽到了一个知情者的责任,向公众揭露了一个骗子,至于公众们想见到自己的真人那就不是自己职责所在了。公众的好奇心是无穷的,见到了你的真人,就会渴望了解你的家庭,了解了你的家庭就会想偷窥你的私生活,得寸进尺,这就是人性。

陈乐忧回头看看,奇怪地说:“江骥,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呢。”

方笑薇没把这事看得太严重,心想再慢也慢不到哪里去吧?难道他还能吃了我?

马苏棋弯下腰摸自己走得快肿了的脚踝,然后才直起身来说:“薇薇,我要是有你那么多钱,我也随心所欲地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什么时候买就什么时候买。”

“什么感觉?”冯绮玉又问。

陈克明为了表示对小武的重视亲自开车去接他了,方笑薇在家里留守兼定餐——按照陈克明事先的安排,小武一到家稍微洗漱一下,然后全家就直接上饭店去吃饭。方笑薇没有异议,自告奋勇承担了定餐馆的任务——她实在不想兴师动众地和陈克明一起去接一个她根本不欢迎的人,显示出一派虚假的繁荣。陈克明不知她的心思,还很高兴于她的通情达理,自己开着车就走了。

在会议室里面,一个穿着套装,打扮干练的主管模样的年轻女人正在气势汹汹地训话,被训的那个人也是女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低着头不停地道歉,看样子应该是她的下属,貌似已经泣不成声了,那个主管尖锐的声音还在不依不饶:“……你说,你为什么在这时候怀孕?为什么不早打招呼?你这时候提要求要换工作岗位了,让公司上哪找人接替你?签合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出来你今年要怀孕生孩子?你要生孩子干嘛不在家待着,反而在公司里白占着这么一个职位?你知道你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吗?……”

“带头大哥”组建了十几个群来带领大家以集体的力量“共同致富”,当然这些群都是收费的,“带头大哥”解释说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要挣大钱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方笑薇看得嗤之以鼻,股市没有神仙,这个“带头大哥”却敢大言不惭地说:“我是你们的保护神!”夸下如此大的海口,看他怎么收场!

“只有一年。”陈克明再次确认。

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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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薇正觉无聊,田辛的提议正合她意,于是她爽快地答应了,

老头子一向讳疾忌医,平时连单位体检都懒得去,退了休更不愿意求医问药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先是发低烧,不想吃饭,懒得动,后来腰间居然长出绿豆大的水疱,巨痒无比又疼痛难忍,方父坐立不安老伴才察觉出异样来,掀起衣服一看,水疱都快连成一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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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母最后收线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薇薇呀,你对炒股在行不?”

方笑薇心想,这怎么比?女儿跟儿媳妇能一样吗?都不是一个妈生的。不过,方笑薇不以为意,悦薇从小就这副德行,性格别扭,脾气古怪,你说东她非得往西,你说要坐车她非得走路。明明喜欢笑薇的一个发卡,笑薇给她又不要,还振振有词地说是不要方笑薇用剩下的。就这副臭脾气,谁也拗不过她。方母原指望她结了婚能好点,谁知道一点没变,该怎样还怎样,更可气的是,她还老觉得全天下人都欠她似的。要不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呢。

马苏棋收回定定的眼光,不紧不慢地说:“你最近气色不太好,怎么回事?那个老巫婆又来了?”

陈克明看方笑薇还愿意管他的这些破事早就放下一半心了,他知道老婆能干,当初就因为她太能干才不得不让她回家当太太的,现在想想真是失策,不管别人怎样,老婆还是自己的亲,什么时候都向着自己。他想通了此节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马上不耻下问:“薇薇,那你说怎么办?”

就在陈老太太坐立不安的时候,陈克明终于找她谈话了,跟她商量小武上学的事。明里虽然是商量,但话里话外陈克明都是一锤定音的,要么就上职业学校,要么就不管了。哪能不管呢?小武可是陈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啊,她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了陈克明的办法,收拾东西回家了,总算对克芬也有个交代了。

“那后来呢?”陈克明急切地问。

网了,发生了什么事吗?”这还是“接吻猫”第一次问她比较私人的问题。方笑薇心中一暖,随即写到:“谢谢,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小麻烦,很快我就会处理好。”

到最后,陈乐忧还是发展成肺炎了,呼吸都困难,奶奶怕爸妈回来不好交代,不得不让她住院输液。等妈妈在外婆家呆了一星期回来,陈乐忧已经住了两天院了。

要到处控诉博人同情,然后陈克明就会偏听偏信,回来指责方笑薇破坏家庭团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天理。就为了不破坏团结,方笑薇忍了多少年?心里有多受伤,陈克明想过吗?难道方笑薇不说,事情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忍字头上一把刀,方笑薇的心已经被这把刀割得千疮百孔,时时在滴血,陈克明注意到过吗?方笑薇不想再忍了,忍到这把年纪了,她还要怎样,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嫁陈克明之前,方笑薇是犹豫的,农村来的大学生,家境贫寒不说,又是寡母带大的,听说先头还有过一个女朋友,被母亲棒打鸳鸯给拆散了,这样的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应该嫁。马苏棋当时一时嘴快说:“跟寡妇抢儿子,你累不累呀?这样的婆婆肯定不好处,无论什么媳妇,她都容不下,寡母的儿子就相当于她的半个老公呢!”

陈克明把碗放下,看着她风风火火离开的样子不由得失笑:“这孩子,想法真多。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只知道要穿喇叭裤、花衬衫,戴蛤蟆镜,自以为那就是成熟。没想到过了十几年,孩子们都已经在想着成名要趁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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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母不屑地说:“还不是她那个宝贝弟弟大学毕业了要找工作的事。一门心思想进税务局又进不去,全家人正急得没法儿呢,不知从哪里打听了女婿跟税务局的人有来往,想让你在女婿跟前说一声,帮她们牵个线搭个桥,让她们能混上见领导一面,不然他们拎着猪头都找不着庙门。”

过了一会儿,方笑薇拿着单子匆匆地回来了。她用崭新的眼光重新看了小武一眼,小武被她看得莫明其妙,想要问什么又懒得开口,低头拿着东西就往停车场走。方笑薇跟在他后面,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主意,但又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