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抬眼,突然笑,却显得那么矫情和虚伪:“原谅,何谈原谅啊。错的是我,不是你。大将军。”

还是那么的淡淡的,恬静的美好。

却被慕容逍狠狠的打了开去:“你没有资格说这个话,你如果能够看到哥哥这两天是怎么过的,你就绝对不会再帮她说话了。”

早已经走远了不是吗?空旷到寂静,偌大的天地之间,似乎只有风雪肆虐的声音。

慕容逍看着一下子转变情绪的柳七,有些摸不着头脑,大约这就是女人的多变,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红莲打断道:“罢了,老爷,红莲有自知,有廉耻,绝不会拖累了遥。今天的事儿,您也别和遥提起,依他的脾气,我怕他真会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的。”

红莲适时的插话道:“将军莫要动怒,是民女没来得及告诉总督大人。”

麟儿怕没这福气。”麟婉言拒绝,然而话语里却透露着哀叹的媚。

客人是两广总督,是个惹不起的官儿。红莲嘱咐他要小心,反正不是什么好货。

可是,她是别人的。她的心里有人,他又怎么不知道。

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和自己揉在一起,这样,她就不会逃。

慕容逍也是说道:“那可不行,一切可得按章程来是吧。好歹麟现在都是清竺苑的头牌了,哪能这么掉价。”

身上随意系着的银铃随着曼妙的身姿跳动,出清脆的响声来。

然而,她正是不平的时候,林泉却是格外冷静的在她耳旁说道:“三娘,别着了新月的道儿,她这是要断了你的后路。”

红莲正想说什么,就被麟儿郑重其事的表情的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呃?”麟儿更加疑惑,问道:“什么?神神秘秘的。”

慕容遥露出如释重负的一笑,而慕容逍则受宠若惊的看了看慕容老爷,坐下了。

岩心正想怒,新月却对她道:“好吧,就交给你了。”

麟儿没有说话,却是看着红莲出神。

好的,我等着。”柳七笑得灿烂,挥了挥手上的丝绢,继续道:“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你瞎嚷嚷了。您请自便吧。”

是大公子!而且,而且……”

没成想他也没怎么用力,却竟然使得猝不及防的岩心摔在了地上,岩心抬起眼来,大声说道:“你给我站住,你若是今天从这门里出去,要我的脸往那里搁,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公子,您喝酒呀。”女子娇媚的语气,立时将一盏酒送至了他的嘴边。

最近有人找你麻烦么?”慕容遥淡淡的关切。

新月被柳七这镇定,不慌不忙的样子给气得不行。

洙萃点了点头,便走了。

从天亮到天黑。日子空虚的令人慌,一日一日的漫无目的的等待,到底有没有意义,她竟一下子开始厌倦起来了。

人说,这烟花之地的女子最是无情。过了,便该忘了,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若是遇上个好人家,就该是嫁了。莫等到是韶华去了,人也就一辈子只能缚在那里,想逃也逃不掉了。

“啊?真有吗?”红莲假意在身上闻了又闻,然而一脸迷茫的看着慕容。

她也曾在赶回来的路上无数次的猜测过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是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或是一个冷漠对世的杀手?抑或是一个愤世嫉俗的青年?

天哪,好烫的额头。

回到了府里,又是请大夫,又是开药,又是煎药,忙的一团糟,直到第二天的早上。

慕容逍终于忍不住疲累在遥的床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夫严词责怪说怎么能让一个病人穿的这么单薄,大半夜的到处乱跑,怕是会留下病根,爹还真当回事,打算彻夜就守着哥哥了,这逍哪会答应,于是便揽下责任来。

见了遥真的是睡熟了,也不再闹了,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晚上,就是这么的不平静,终于也是过去了。

遥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逍累倒在了床边,心里忽然有些泛酸,想起了童年,身子仿佛重的像披了好几十斤的铠甲似的,一动弹就要花好大的力气,还没全坐起来呢,就将逍给惊醒了。

他略带着些抱歉的眼神看着逍,眼里充满了心疼:“逍,你回房休息去吧。”

不,不行的。我要守在哥哥的身边,要是哥哥一下子再不见了。那可怎么办啊。”慕容逍一下子抱住了慕容遥,深怕他会逃走一般,神情是那么的淘气和无理取闹。

慕容遥轻轻的笑了,抚摩上逍的额头,声音沙哑却好听:“乖,听哥哥的话。哥哥不会再乱跑了。”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遥的心突然的一痛。

是啊,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