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对他做的很多事情,都圈定在师姐们谈到的那些事情里,那谭先生是真的爱上他了,还是他是太会逢场作戏了呢。

不知不觉就睡过去的卫溪当然不明白魏旭的痛苦。卫溪是畏寒体质,穿了睡衣再盖被子都能睡得着,魏旭却是个天生的大火炉,热得全身冒汗,加上要侧着睡才够地方,所以,让卫溪上了他的床,他就是心里满足了一下,身体备受摧残,一晚上都是迷迷糊糊的没有睡踏实。

于是,卫溪决定保研,以他的成绩保到更好的学校或是研究所去是很容易的,只是,他心里总想着留在这里,所以,很快就去给了导师答复,说到自己保研的时候,导师还愿意要他,他就一定尽力保到导师这里来。

周延在一边拉了曹逸然一下,曹逸然才低着头,“嗯”了一声。

“周杉,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单独和周延说说话。”谭允文坐在床边,这才看了仰着头不可一世的周延一眼,然后转头对周杉说道。

“谭先生又没有错,为什么道歉呢。再说,也是我自己没有用。”卫溪看到谭允文身形憔悴,下巴上胡茬冒出来也没有修,以前总是一丝不苟的衣着,此时也带上了褶皱,以前从来不乱的头发也散下来有些遮在了眼前,卫溪心里有个地方隐隐作痛,他心痛这个人,很心痛。

“不给是吧!给我打,看他们给不给!”对方黄毛下了命令,先是两个出拳上来一人攻击魏旭,一人攻击卫溪。

下了车,魏旭又拉着卫溪走了一段路,才到了。

他在车里面坐着,甚至忘了吃饭。

他心里想的全是卫溪,但是,他却不敢去找卫溪,他不能面对卫溪对他的感情。

说实话,对于女生的暗示追求,这方面卫溪的反射弧特别的长。

谭允文看着,心里发堵。

谭允文以为他是想问自己为什么会趁他睡着了来他卧室,便笑着解释道,“我给你买了礼物,放在床头柜上的,你明天再拆开看吧。”

卫溪一直给谭允文的手机拨电话,那边却一直是关机。

他忧心卫溪和他相处时的害羞和处处小心翼翼,也忧心卫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从电梯里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被风吹乱了的头发,脸上还在往下掉的汗滴,就觉得自己这幅样子无法见人,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扒了扒头发,拿出纸巾揩了额上脸上的汗水,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电梯正好到了,他才提起东西出去。

这一片建筑按罗马风格设计,从外面看这一片房子像是教堂区。

卫溪期期艾艾地从桌子下面出来,卫敏敏一看到他滚地漆黑的衣服,脸上还有几个血抓印,马上来了火,一把把他拉到堂屋中间,骂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学好,出去打架是吧,你就知道打架……”

卫溪他们寝室住了四个人,那两个有女朋友的本来想和女朋友出去租房子,无奈女方不愿意,最后还是只能继续住着烂寝室。

卫溪将衣服穿好,拿了药箱才开门出去。

卫溪愣了一会儿,他实在不想去开门,但是,他本就是寄住在别人家里,不应该不自知,不能拂了主人家的好意。

谭允文走到周延身前,居高临下冷眼看他,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巴掌甩到他脸上,这一巴掌比卫溪的那巴掌结实多了,一巴掌过后脸上立马肿了起来,“别以为你是周家长孙我就不能打你了!”

像卫溪这种情况,母亲是被□了才生下孩子,以后孩子对于性最容易有两种极端,一种便是毫无顾忌地乱来,一种就是极为避讳。

周延的心思却没有在这里了,他说了一句“你们这里太沉闷了,我到那边去!”便往孩子那边去了。

卫溪到这里住以来,也到后院里来过几次,由于游泳池从没有过人用,他还曾一度想还不如用来做鱼池,现在看到有人穿了泳裤在里面游水觉得有些搞笑。

想起自己箱子里还有一条谭允文的手帕,那条手帕谭允文就不要了,卫溪真担心自己用了他的东西他就丢掉,所以刚刚还挺忐忑的。

“下雨了,我来看卫溪房间里的窗户关严了没有,不然雨要进到屋里来。卫溪睡得死死的,毯子被他踢到地上去了,我只好给他换了一床毯子盖上,刚刚正好给他盖好。”

卫溪在家里笑容多起来了,给谭诗思讲课也生动了很多,卫溪心情的变化,最有感觉的是谭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不想去买东西,要是你不高兴,我们回去也行。”谭允文比卫溪高了十几公分,他便低下头看着卫溪说,声音很温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傻站着,快去洗吧!”谭允文拍拍卫溪的背,让卫溪进去。

谭允文动了动唇,想解释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卫溪看了魏旭一眼,说道,“你也不要打太多了,我要去上班实习,肯定不好接你电话的。”卫溪也不是不领情的,但是想到寒假在家的时候,魏旭基本上几天一个电话,每天都是短信,害得家里都以为他谈恋爱了,是女朋友,也真让他向家里说不清,而且电话费也是个问题。

谭允文将药水倒了一些到卫溪膝盖上,开始用大拇指在上面按揉起来。

“谭先生早!”卫溪打了个招呼,便问道,“诗思是不是还没有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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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喜欢,不过看看打发时间也可以的。是什么片子?”谭诗思半闭了眼睛问道。

据卫溪所知,谭先生是不抽烟的,至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谭先生抽烟。

对方倒是一个好人,他看到卫溪着急的样子,问了一句,“你的证件给我看看?”

卫溪就是轻度中暑引起的高烧,在医院里打了点滴,喝了药,之后就好了很多了。

“你这次的补习费!”谭先生明显看穿了卫溪扭捏的心思,笑着说道。

魏旭心里暗暗高兴,但脸上仍然做出淡然的表情,故作冷淡地说道,“那我等你家教回来哦,你最好早点回来!不然,我可不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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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诗思看卫溪脸有些红,也不揭穿他地笑起来。

卫溪看着盒子里的淡青色手帕,觉得以后应该再没有机会见到那位谭先生了,毕竟自己将那份餐厅的工都辞了。他将手帕用信封装起来放到箱子底,算是尘封了它。

即使是村里最小的孩子也不会叫他的名字,大家都叫他狗杂种,说他的母亲是娼妓,他是娼妓在外面不知哪个男人的野种。那么小的孩子也许并不知道狗杂种是什么意思,但大人们都这么说,所以孩子也就跟着这样学,村里乡里学校里的人叫惯了狗杂种,也许都不知道他真正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有一个清澈的名字叫卫溪。大家叫狗杂种叫惯了,再不记得他的本名。

清晨的小树林里只有一两只小鸟在鸣叫,响亮的巴掌声将两个人都打醒了。

魏旭放开卫溪的右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卫溪躲避着他的眼光,说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飞快地跑了出去。

小树林外,三三两两的人已经行走在绿茵道上去教学楼上自习。

卫溪心中不安,快速从路上跑过到寝室里去。

魏旭靠在树干上,望着卫溪消失在树林外的阳光中,那样炫目的阳光让世界一片模糊。

他轻轻地呜咽出声,却流不出泪,他想,卫溪是不是不会原谅他了。

脸上疼痛的感觉还在,可是,他却有一切都回不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