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的感觉令宇文珏差点呻吟出声,随后立即反应过来,父皇他,这是在做什么?“父、父皇?”他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除了这个称呼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臣弟听说太子妃已年满二十,太子殿下眼光别具一格啊!女大三,抱金砖,倒是教臣弟羡慕。”宇文琛笑得很,讨打。

宇文琰眼中闪过几分复杂,这人真是受尽万千宠爱,父皇竟然派他们所有兄弟陪他来迎亲。

两人这边正安静地各做各事,致却突然听到了划水声,然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伴着马蹄声,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山庄门口,车夫跳下马车,立在车厢旁恭敬地向帘内道:“公子,菡萏山庄到了。”

宇文珏犹豫了一下,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一天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反正是怎么也逃不过去的,何必令人为难。想到这里,他起身跪在父皇面前,伏下头道:“儿臣但凭父皇作主。”

那可爱的样子令宇文笙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胡乱在他身上揉着,嘴里哄三岁小孩一样哄道:“是父皇不好,不痛了喔——”

宇文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这一世是偷来的,本来打算也不过是悄悄潜出宫去,做个自由自在人罢了,哪想到会牵扯如此之多?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再说,他也不想走,为着那人的真心疼爱,他愿意缚住自己。

“谢过父皇!谢过太子!”宇文瑷再叩了下头,方带着几分怯懦,几分故作的坚强站了起来,只是仍低垂着头,显得很是谨慎小心。

宇文笙心跳漏了一拍,努力控制住心神,问道:“怎么了?”声音中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嘶哑。

“就这样。”宇文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宇文珏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心情略有些复杂,虽说人总是要成长的,但他总希望能见到些纯真。多矛盾的想法!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又忍不住想到宫中那人,自己这样坚持不回宫,真的是很幼稚的做法,但是他现在心里真的很乱。

黑面将军听到以上几个命令,愣了一下,方才应了声,便要告退。

“喔?”宇文珏抬头看着他,道,“从头说起。”

愚人节在中国,说白了就是愚人或者被人愚的日子。孔大爷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竟然会相信那个打小结怨的女人被他一脚踹下床的小姐姐,真的在晚上跑到山上去看什么流星雨,还老老实实地对划过天际的流星许愿,然后,被那颗流星砸死了——

“呃——”方心绍噎住,他好像真的忘了太子是来巡察的,但是,“皇,呃,你父亲一定不希望你陷入危险当中。”

他这才想起来,这个孩子似乎从来没有哭过,作为婴儿诞生标志的哭声,他没有;学走路时的跌打混爬,他也从未哭过;三岁时中毒,喉咙痛得食不下咽,他艰难地吞咽,眼中簇满泪花,然而到最后都没有流下过一滴;七岁落水,被他拆穿,更是没有哭泣,倒似个成人般,坚强地与他针锋相对。

宇文珏收回先前流于表面的疑惑,淡淡地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宇文珏视脸上一片淡漠,直接策马进了驿站,在小院中停下,然后才下了马,他的动作潇洒利落,显见是经过长期训练才能做到。

“对,只是——”宇文珏说着面带疑惑。

孟无痕不愿多作谈论,侧过头来直视着他,道:“别说我了,倒是你,真要好好当这劳什子太子了?”

“你这是何意?默认了吗?不再假装不懂了?”宇文笙的话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宇文琰两人自然无事,行了一礼,道:“恭送太子。”

“讲来。”天宇帝语气生硬,好似怒火未熄,这让多数的大臣颇为胆颤心惊。

朕在昭见孟运国使臣,小家伙竟然跑来偷看,朕第一次觉得金銮殿的坐椅不舒服,直到命了人把他叫进来,抱入怀中之后才能安心与萧茗套话。说真的,珏儿这身太监服,真的很可笑,他却很没自觉,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穆成钧与连芸等人赶紧跪下,口里称着:“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穆成钧不敢再说,重重磕了下头后起身倒退着出去。

这时场中有了变化,保护他们的黑衣人有两个被杀,鲜艳的血液渐起丈把高,浓重的血醒味传来,宇文珏差点当场呕吐。这种场面对于生长在还算和平的时代的人来说,还是太过于刺激了一点。

宇文珏颇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不知怎地突然童心大起,作登徒子状伸手勾起小兔子的下巴,还很趁手地捏了两下,嗯,手感不错。

很明显的偏袒令宇文瑷气得眼睛都红了,想也不想地突然站起身来,先向宇文笙行了一礼,然后眼神炯炯地直看着他,道:“父皇教训的是。”顿了顿,尔后又道,“儿臣身子有些不适,恳请父皇允许儿臣先行离席。”竟然已经带着哭腔,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宇文珏早在一个月前便拒绝了乘坐步辇,那总会让他觉得自己的脚是多余的,只是太子仪仗可从简,随行人员却不能少,带着一群人一路不紧不慢地走着,到

“千里镜?”方心绍小朋友一脸惊奇,“看到一千里的镜子?怎么像个竹筒?”

“好了,太子殿下请先休息一下吧。”张涛见他差不多到了极限,赶紧出声,免得他再受不了晕倒,那自己可要倒霉了。

很快两个时辰便过去了,若说这学堂有什么不好,大概就是中间没有休息时间了,小肩膀累得。卓之晨说了声“散堂”,又嘭的一声趴在桌上了,宇文珏已经见惯不怪了,自顾自地收拾桌上的物品。

宇文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张千变万化的脸,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宇文珏苦笑着任由连芸帮他套上一层又一层的礼服,今天便是正式册立太子的日子,这个时候天还没

宇文笙缓缓走到他床边,姿态优雅地坐下,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宇文珏,看得他心里麻麻的,他,知道了什么?求死未成,此时才隐隐有些后怕,他泄露了吗?那似梦中的事情是否是真的?他出声了?

宇文珏吃痛,一把抓住他的手,住外一扔,然后怒瞪着他。

动,好奇地向宇文琰那边看去。不得不赞声皇室的教育,七岁的孩子举手投足间便已有了自然而然的贵气,浑然天成。同一套剑法,在张涛手中便是肃杀,被他使来,竟然也华丽无比,却又不单只是花架子,隐隐带着剑风。

只是,想安心吃餐饭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宇文璨“卟”地一声笑了出来,换来宇文瑷恼羞地一瞪。

宇文珏低垂着头,半晌,微微点了一下。那小小的身形,看起来竟然是无限寂寥。

“呵——”依妃娇笑着,道,“皇上可真是宠爱大皇子,还没见过您跟其他小皇子这么亲热呢!”说话间有意无意地看向蓉贵妃。

御花园建筑布局对称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以钦安殿为中心,两边均衡地布置各式建筑近20座,无论是依墙而建还是亭□立,均玲珑别致,疏密合度。其中以浮碧亭和澄瑞亭、万春亭和千秋亭最具特色。两对亭子东西对称排列,浮碧和澄瑞为横跨于水池之上的方亭,朝南一侧伸出抱厦;万春亭和千秋亭为上圆下方、四面出抱厦、组成十字形平面的多角亭,体现了“天圆地方”的传统观念。两座对亭造型纤巧秀丽,为御花园增色不少。

得到的当然是宇文珏无知的眼神,顺世帝也不理,用略有些薄茧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小小脸蛋,道:“父皇教你说话好不好?来,跟父皇念,父——皇——”

众人各怀心思,却均感荒谬,不过,皇上似乎极宠爱大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