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珏犹豫了一下,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一天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反正是怎么也逃不过去的,何必令人为难。想到这里,他起身跪在父皇面前,伏下头道:“儿臣但凭父皇作主。”

宇文笙赶紧扶住他欲坠落的身子,道:“这是朕的寝宫。”

宇文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这一世是偷来的,本来打算也不过是悄悄潜出宫去,做个自由自在人罢了,哪想到会牵扯如此之多?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再说,他也不想走,为着那人的真心疼爱,他愿意缚住自己。

于是有心巴结的人开始蠢蠢欲动,好在宇文珏是住在宫中,这些人倒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来烦他,但一批批的古董珍玩可是快把双玉宫塞满了,弄得他总在那皇帝老爹那抱怨,而宇文笙向来只是安抚性地对他笑笑,说声“习惯了就好”。

宇文笙心跳漏了一拍,努力控制住心神,问道:“怎么了?”声音中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嘶哑。

宇文珏身子僵了僵,他真的已经很忍耐,很忍耐……

宇文珏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心情略有些复杂,虽说人总是要成长的,但他总希望能见到些纯真。多矛盾的想法!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又忍不住想到宫中那人,自己这样坚持不回宫,真的是很幼稚的做法,但是他现在心里真的很乱。

第一,将死者全部集中在一起火化;

“喔?”宇文珏抬头看着他,道,“从头说起。”

温阮刚昏昏沉沉醒来那会,听得有人在耳边大声嚷嚷什么“皇后可有福啦,第一胎就生了个皇子,这可是我天宇国的皇长子”,顿时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趁着耳根清静一点的时候,伸出软绵绵的小手在身上摸了摸,这种不属于自己的柔软肌肤差点让他晕过去,过了一会,他再颤抖着手向两腿之间探去,那神秘的触感顿时令他犹如五雷轰顶,正式陷入昏迷。

“呃——”方心绍噎住,他好像真的忘了太子是来巡察的,但是,“皇,呃,你父亲一定不希望你陷入危险当中。”

“还给我!”宇文珏当然不依,伸手去夺,一翻身之间却差点从榻上跌了下来。

宇文珏收回先前流于表面的疑惑,淡淡地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宇文珏对小和子侧了侧头,他心领会神地对众人道:“殿下有旨,尔等起身,今次奉旨来看望吉禅国主,不要声张,请领队的来说话。”

“对,只是——”宇文珏说着面带疑惑。

“呵——”宇文珏轻笑一声,带着三分无奈,道,“习惯了,没办法。”

“你这是何意?默认了吗?不再假装不懂了?”宇文笙的话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宇文环傻傻地看着他的笑脸,竟然忘了避开,乐得他又狠狠地在那小鼻子上按了几下。

“讲来。”天宇帝语气生硬,好似怒火未熄,这让多数的大臣颇为胆颤心惊。

没想到吓一吓他,竟然诈出了更多的东西,灵智早开?这个小东西,还有多少秘密?

穆成钧与连芸等人赶紧跪下,口里称着:“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穆成钧不敢说他不知道,但他真的不知道啊!按理说刚才他的银针扎过之后就该醒的,可是太子却偏偏还昏迷着。“这,太子殿下他应该是被人打昏的,又惊吓过度,所以,所以——”

这时场中有了变化,保护他们的黑衣人有两个被杀,鲜艳的血液渐起丈把高,浓重的血醒味传来,宇文珏差点当场呕吐。这种场面对于生长在还算和平的时代的人来说,还是太过于刺激了一点。

待小兔子怯生生地垂首走到座位上坐好,卓之晨拾起台上的书本,开始了今日的课程:“好了,今天我们讲……”

很明显的偏袒令宇文瑷气得眼睛都红了,想也不想地突然站起身来,先向宇文笙行了一礼,然后眼神炯炯地直看着他,道:“父皇教训的是。”顿了顿,尔后又道,“儿臣身子有些不适,恳请父皇允许儿臣先行离席。”竟然已经带着哭腔,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皇家的宴会甚是奢华,更何况是这种招待外国使节的宴会,当然是极力地炫耀着自家的国力,什么有面子的就摆什么出来。

“千里镜?”方心绍小朋友一脸惊奇,“看到一千里的镜子?怎么像个竹筒?”

宇文珏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起来吧,你也是为了维护本宫,这次不怪你,不过,以后不必了,本宫自会应付。”

很快两个时辰便过去了,若说这学堂有什么不好,大概就是中间没有休息时间了,小肩膀累得。卓之晨说了声“散堂”,又嘭的一声趴在桌上了,宇文珏已经见惯不怪了,自顾自地收拾桌上的物品。

想到那个成天像睡不醒一样的卓老师,他就忍不住心里发寒,上次不小心迟到了就被罚写一万字的检查且三天内交上去,那个惨啊!又不敢不交,除非想受到更加惨绝百倍的惩罚,更不能告状,因为皇上都是站在他那边的。

宇文珏苦笑着任由连芸帮他套上一层又一层的礼服,今天便是正式册立太子的日子,这个时候天还没

宇文笙,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吗?

宇文珏吃痛,一把抓住他的手,住外一扔,然后怒瞪着他。

抬眼去看张涛的面色,果然黑得不能再黑,嘴唇颤抖了几下,终于挤出了句:“去给我扎马!”

只是,想安心吃餐饭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二皇兄——”宇文瑷有些不满意地沉声唤道。

宇文珏低垂着头,半晌,微微点了一下。那小小的身形,看起来竟然是无限寂寥。

宇文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答话,就势倒在他肩上,还懒懒地蹭了两下。

御花园建筑布局对称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以钦安殿为中心,两边均衡地布置各式建筑近20座,无论是依墙而建还是亭□立,均玲珑别致,疏密合度。其中以浮碧亭和澄瑞亭、万春亭和千秋亭最具特色。两对亭子东西对称排列,浮碧和澄瑞为横跨于水池之上的方亭,朝南一侧伸出抱厦;万春亭和千秋亭为上圆下方、四面出抱厦、组成十字形平面的多角亭,体现了“天圆地方”的传统观念。两座对亭造型纤巧秀丽,为御花园增色不少。

顺世帝沉默地看着他良久,那眼中竟然带

众人各怀心思,却均感荒谬,不过,皇上似乎极宠爱大皇子呢。

很快,宇文珏便

“这菡萏山庄倒名符其实。”宇文珏不理他,转身向一边踱去,边走边欣赏着庄内的风景。

“是啊,是啊,看这莲花开得多好,多大啊!”方心绍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只好附和着,心里却在腹诽,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催人快行的?现在他自己倒是不急了,莫名其妙!

宇文珏冷眼看他便知道他的心思了,却不想理会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以缓解这几天来绷得紧紧的情绪。这都怪他那父皇,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这几天都是古古怪怪的,时常小事上对些大臣侍从发脾气,动不动就要砍人。要不是有他在护着,那云起宫该换一批人了,而朝中的大臣怕也会死个三分之一。

想到这些事情,宇文珏的心里一时间异常烦燥,什么游园会也不想去了,看见湖边上停着只小船,招呼也不跟身后的人打一声就跳了上去。

“诶?”方心绍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连忙也跳上去,生于北方的旱鸭子一个,从来没坐过船的人差点摔进湖里去,还是宇文珏好心扶了他一把,才避免了凄惨的命运。

“吓死我了!”方心绍一屁股坐在船上,拍拍胸口,惊魂未定看着他,问道:“你这是干嘛?说也不说一声就跑船上来了!”害得他差点跌水里。

宇文珏瞪他一眼,有些赌气兼耍赖地说道:“又没叫你跟来!”

“呃!”方心绍噎住,只拿他那对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宇文珏嘟长了嘴,气道:“不去了,什么游园会,谁爱去谁去,本宫要去游湖。”

“啊?”方心绍呆住,他没有听错吧?

宇文珏又瞪了他一眼,命令道:“划船啊。”

方心绍干瞪眼也没办法,迫于他的淫威之下,只好屈服,道,“那好吧。”说着便笨手笨脚地去抓船中的双桨,那姿势活像只傻呼呼的大螃蟹。

宇文珏被他气乐了,踢了他一脚,道:“看你那傻样!”弯腰拾起两只桨,道,“今天让你享受一把,本宫亲自划船,你坐着。”

“哼哼!”方心绍坐起身子,别扭着脸,心里愤愤不平:要不是你,少爷还不会落到这样子呢!

宇文珏不去理会他的臭脸,将桨架好便向湖中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