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拉?不行啊!你要不服气你也可以瞪啊!”懒得理会他,我继续的瞪。旁边这么多人瞪他,他居然还悠闲的跟黄蓉有说有笑,气愤!强烈的气愤!

黄蓉道:“靖哥哥的五位师父。”

洪七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撑上栏杆,看着雾涟涟的湖面,说道:“你这样干着急也不是办法,黄老邪向来神出鬼没,谁知道他会从哪个方向来。不如咱们好好做大一堆美味,搬到烟雨楼去慢慢等,怎样?”

“你丢下一句出家就跑了,可知黄老邪把从你那受得一肚子气全都发泄到了临安城大大小小的寺庙里。我怕他将事情闹得太大,不可收拾,就一直想着劝他消气。那天晚上,我跟他谈了一夜,说他既然想娶你,就不该老想着死去的老婆。世间有哪个女人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你不答应他,本就是对的。你知道黄老邪跟我说什么吗?”他卖了个关子,好奇的看我的反应。

“其实,我应该多谢大师才对。谢谢了。”如不是你的因果论,恐怕我到现在还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如果相识真的是命定的缘分,那么,黄药师,请你告诉我,你心里爱的人,究竟是谁。

“我……自创的。”这老和尚的问题也太缺德了吧!

一灯合十道:“云姑娘,你与周师兄可是有什么仇怨?”

“我逃不逃跑关你什么事啊,要说还是黄老邪先找到的我,怎么也没你的事了吧。”他愣了一愣,又被我完全推出去。门闩一拉,我直接横于床上,大睁着俩眼望着帘帐顶。黄药师还没解决,又加上了一个洪七,同样的理由,同样的目的,我是不是撞了什么邪运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安生的混自己的日子?来世,坚决只做无人问津的普通人!

此小县城,洪七想必是已经轻车熟路了,说是找个饭馆吃饭,他居然带着我们穿街走巷,来到了一家面积颇小的面店,说是这一家的面条味道独特,我一准喜欢吃。不过是跟他在皇宫厨房泡了半个月,他就清楚我的饮食喜好了?

我不解,相当不解。既然心里什么都不装,那么怜悯苍生算不算是执念?既然众生平等,那么舍弃了自我又岂非是大大不公平?既然要大爱众生,那么对深爱自己的人又为何要划清界限?

“你,你,给我进,就算真有狐仙,也得捉了出来扒皮抽筋!”

“大妹子和傻兄弟,还有长胡子老头和叫花子。哦!哦!我也要去皇宫吃饭拉!哦!”她抽着枝条呵呵傻笑着蹦蹦跳跳离开了河边,我摸摸下巴,脑子里非常自然的蹦出了一道菜名——鸳鸯五珍脍。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衣服破了,你衣服借给我穿,有什么问题?”很清白,很光明的理由啊。

“你若不提她,我又怎会知道?”还是算了,海水也并不全是咸的,又苦又涩比没味道更难吃。

武功再高,还不是一样会受伤,会濒死。武学的颠峰虽然风光,在那之前又得要经历多少的凶险?这伤痕当初一定曾令他在鬼门关徘徊许久,那时,在他身边照顾的可是他的阿衡?

知觉逐渐消失,感觉趋于麻木。我只是紧抱着木板,趴在其上,闭着眼睛听天由命。身体一片冰凉,雨打在脸上居然还能感觉到点点滴滴的温暖,今生没道理就这样淹死在海里吧,前世,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他苦笑道:“你这假话,确实太假了些。”

他撑在地上揉揉眼睛,苦笑一声,说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黄蓉哼道:“我才不管那是什么呢,你们欺负我靖哥哥老实,就这样占他便宜。什么师父啊,不认也罢!”

“找到拉,就是这幅,给你!”我还没开口教训他,他便以捧了一幅卷轴递至我眼前。我缓缓接过画卷,皱眉端详。这幅没有背景的画上,只有一个女子嫣然而笑。她确实很漂亮,却远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神圣端庄不可侵犯。她的五官很清秀,精雕细凿恰如其分,没有一样过分的突出,平均的中上水平组合出了一个小家碧玉。她一身白衣,长发挽起,应是少妇打扮。嘴角含笑,眼波灵动,顾盼神飞,任谁一看,都能从那双带着笑意的眼中看出她应有的聪慧与灵巧。

我点头道:“是啊,收了。哎……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收他容易,教他功夫……哼哼,拿东西来交换吧。”我摊出手掌放在周伯通面前,周伯通抓抓脑袋,猛然领会,苦恼的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一张皮,十分不甘愿的放在我手中。

周伯通简直是以光速迅速爬了起来立定站好,满面肃容,一指我身后的郭靖,粗声粗气的吆喝道:“那傻小子,快站开点,我要拜师,你来凑什么热闹?想占我的便宜吗?”

他面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道:“蓉儿已经亲口许了我,向黄岛主提亲……我……我到真没想过。”这人真是迟钝啊,他都不知道结婚之前需要下聘礼这些规矩吗?

细看,只见黄药师左右袖袍拂动之间,指中已捻住一粒暗色的类石头物体,玉箫横过,指尖微弹,破风声响,那团小石子样的东西擦着周伯通的眼角划过,于他凌乱的须发上留下一点桃红的印记。

我凑近了墓碑,说道:“我根本没用轻功,是你自己笨。”

“是吗?”我低下头,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太合理。我悄悄的来,再悄悄的走,神不知鬼不觉,黄药师又怎么可能收拾我?再说了,我一来就撞上了那个东邪,他也没说要把我怎么着啊。难道是黄老邪转性了?

他连连摇头,说道:“他姓黄,我姓周,我们怎么可能是兄弟?”

九转金身诀笔趣阁

官兵中传出一声命令,黄旗挥过,所有的弓箭全然对准了我,持续不断的射过来,擦身而过,带下片片布条,有些痛。我抬起手,下意识的想要挡住射过来的箭,退后两步,摇晃着连站也站不稳。

有人牵住我的手,紧紧握住,手心传来的热力,让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冰冷。身体失去了可以支撑的力气,顺势靠在他温暖的怀中,只感觉好累好累。箭雨被他全部阻隔在外,这样安全的舒适,让我感觉好象又回到了那个风雨中的孤岛上。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惨白如同那天我拒绝他时的模样。

忽然想要亲口问一问他,我和阿衡,到底哪个重要。话在喉咙处哽咽,却始终说不出口。我闭了眼,抓住他的衣襟,任他带着我飞跃而起,但闻风声呼啸,不见闪过竹影。飘然落地,他只是神色淡然的看着我,不说一句话。

我挤出一丝微笑,想要像以前那样淡然的问他一句话,声音出口,却全然是柔软的低泣:“我到底是阿衡,还是云霜?”

他眉心微皱,紧紧抿住双唇,不发一言,只是安静的看着我。眼眶湿润,看不清他目中的神色,泪不争气的滑落,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强拥进怀中,以一种要镶嵌进身体的力道。

喘息不过来的无力,让我抬起头,模糊的眼中,皆被泪水遮掩。他贴上我的唇,轻柔而怜惜,稍稍碰触,一方冰冷,一方却滚烫。只感觉他的身子猛然一颤,双唇的柔软继续被那温暖所覆盖,紧密的纠缠,像是要将心将魂全部的勾出来。

这算是你对我的回答吗?为何我还是看不清你到底爱的是谁?清楚的告诉我不好吗?

如果爱一个人,会如此在意他的心,在意到彻底失去自我,在意到完全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情绪,在意到会为他犯尽杀孽弃这沉重的因果而不顾,那么,这种爱我宁愿不要。真的不愿在如此下去了,心已被这些天来的情绪起伏拖得好累。不想再被他左右我的情绪,不想再因他累加我的罪孽,我只想潇洒自由的活着,只想安心定气的活着,只想恬淡随性的活着。

那么,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