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在金老的名著中就是五个老光棍,对其年轻时候的风流往事一概没有提过。这几人中,谁都曾有如花美眷相伴过,惟独洪七却像个绝缘体。人真的可能无情吗?真想知道他心中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我叫傻姑,你也是傻姑,哈哈!”她举着一根树枝在水里乱抽,不知高兴些什么,笑得十里地外都听得见。

好几次,我被他气得差点把他一脚踹水里,而他也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出点别的事情来转移我的注意力。要么是捉些希奇古怪的鱼跟我瞎捭吹牛,要么是指着天胡说八道一番预言刮什么风下什么雨,再要不然就是研究我这里脏了或是那里乱了,总之,其人打岔本事真乃是天下第一。

“你从小就跟你师父学艺吗?”

风大雨大,浩海无涯,洪荒中的孤岛,在黯淡的天幕下,显得那样脆弱而渺小。我背着仍然昏迷不醒的黄药师在密林间飞跃,真想像那些神一样挥袖间雨舒云散,引出一片大好阳光,可那等强悍的天地之术,又岂是现在的我所能施展的?面对着无情的天灾,人所能做的,只有靠自己。

骄阳转眼间被黑云吞没,天空仿佛压得极低,风起云涌,无际的海面沸腾一般,不断掀起丈余高的巨浪。我这时才发现,自己这条小船根本就不能叫船,因为……它不过是颠簸了几下,被个浪头一扑,散架了……

我扭头理书,随意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一杯又一杯,他不停的自甄自饮,越喝越急,其架势都快赶上萧老大的酒缸洗澡了。这个人,居然也会有借酒消愁的时候啊。我挨着墙坐了下来,撑着下巴认真的欣赏他喝闷酒的模样,见他倒尽了最后一滴,将空了的酒瓶使劲的摇晃,拔开盖子对着瓶内看了半天,懒洋洋的说道:“没酒了……阿衡……”

黄药师道:“天下奇人多了,每个都要告诉你知道吗?”

“喂,你轻点行不?这么翻腾把黄老邪给引来了怎么办?”看着他把好好一间书房给翻得乱七八糟纸张横飞,我忍不住出声提醒。

“谢我?为什么?”周伯通抓抓脑袋,不明所以,我问郭靖道:“你可真想拜我为师?”

周伯通却没有注意到我阴沉的脸色,跟上一步双爪齐上,又将另一边裙子抓在手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苦道:“你是不知道啊,这个黄老邪有多可恶啊,他居然总能挑着我睡得淅沥哗啦的时候吹他那鸟曲子,夜夜如此。有时候是上半夜,有时候是下半夜,有时候上半夜吹完了下半夜还要吹,你说他怎么都不睡觉的呢?以前还好啊,每天只用夜里防备一下,白天接着睡,可他这几天发了疯一样,白天刚吹完,晚上就又来了,我这一天都没合眼了,再被他这么折磨下去,老顽童就要去地府跟无常鬼们打拳了!”

“你的问题还真多。”我笑道:“在我回答你之前,你是不是也得回答我个问题呢?你到桃花岛来做什么?”

剑指齐上,周伯通逐渐忙乱起来,好几次差点被戳个正着,却总被他临时的变招化解。他这个功夫有些奇怪啊,使拳本使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另只手会突然变成了掌,这样拳不拳掌不掌的,换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吧。

林间道路纵横交错,时断时续,按照原先的设想,在猜测出的方位绕了几个玩,眼前豁然一片开朗,竟出现了一片空地。大片的兰草植于这片微小的丘陵上,在丛丛玉兰花树当中,隐藏着一座石砌的孤坟,墓碑上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

我点点头,笑道:“我说的我说的,你放心吃吧,不用藏!”

我反问他道:“大叔,以你这么说的话,你也应该是聋子哑巴,可为什么你还能说会唱,别不是黄老邪的孙子吧。”

梦与现实的差距,我一向很清楚,但今天这个梦却有点奇怪。是风中的花香太过清晰,还是漂浮的花瓣太过真实?

“霜儿,不用再躲了,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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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了。”听不出语调起伏的声音响起在窗外,我悄悄探出头,什么都没看见。难道我幻听?

“喂,小和尚,说话的人在哪呢?”我与石化状态的觉远传音求助,小和尚却一动不动。忘记了,他被点了穴,并且是被弹指神通点了穴。诡异的黄老邪……

小和尚的师父显然也察觉到了诡异,在楼下扯嗓子喊了几声,见没人应他,便亲自爬上楼,一看到模特似的觉远,第一件事就是往梁上看,接下来就是我被人脏并获的过程。

“你……”我在他出声的同时将手中的书砸过去,而黄药师居然在老和尚被书砸中脑门的同时出现在屋里,接着就是我的逃跑与他的怒吼于同一时间完成:“你到底准备逃到什么时候!?给我滚回来!云!霜!”

没听见没听见!离我远点,黄老邪!

身后仿佛跟了百十条恶狗,我这逃窜的那叫个一个快。瞧这树林子大片大片哗啦翻过,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夸张了点。停下稍微休息,心跳得砰砰响,死黄老邪啊,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太恐怖了!

被黄药师这么一吓,这几天的佛经算是白念了,我坐在某不知名的小餐馆略显痴呆状的喝粥,搞不明白那些诡异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外奔过一群小孩,里面还参合着一个大人。这人本已晃过门口,却又退了回来,大笑两声,居然奔进屋内直接趴到饭桌上,拍着桌子激动道:“霜奶奶,你在这啊!怎么老叫花子和黄老邪都没找到你吗?”

咯,我吐出差点断成两半的勺子,捂着腮帮子惊奇道:“找我?为什么?”

那人看着我笑得五官都揉在了一起,我对着他上下一阵乱瞅,揪揪他的黑脸皮,猛然跳起,惊道:“老顽童!你怎么成这样拉?”

周伯通摸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笑道:“是不是变年轻了很多?”

我摸摸他额头,疑惑道:“不发烧啊。你怎么了?”

他失望的一撇嘴,抓起桌上几颗花生米大嚼一通,含糊道:“真没意思。老叫花一剔胡子,谁都说他年轻了二十岁,怎么我剔了胡子都没人理我?”

“洪七剔了胡子!?天那,你们到底在抽什么疯?”我两眼望天,极力想象洪七没了胡子的模样。

周伯通本在大嚼花生米,一听我这么问,当即喷了一桌子,哈哈笑道:“搞了半天,你还不知道啊!哎呀,笑死我了!”

他死命的拍着桌子,差点没把整个餐馆给拍翻了。我一拍他后脑,小声道:“笑那么响干吗?快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捂着嘴忍了半天笑,一抽一抽的说道:“你不是要去出家吗?黄老邪一听说,差点没把全临安的尼姑庙和尚庙道士庙都拆了,我觉得好玩,也去帮他拆,谁知道他一见我就要拼命。黄老邪现在不是我对手,打不过也就停了下来,老叫花就跟他嘀嘀咕咕说了一夜不知道什么,第二天俩人居然打赌,说谁先找到你,谁就有资格娶你……”

啪!我一拍桌子,怒吼道:“那两个老杂毛是不是疯拉!?黄老邪疯疯癫癫的,那老叫花子又来凑什么热闹!?”

周伯通抱着那碟花生米护在怀中,点头说道:“自从收了黄老邪的闺女当徒弟,老叫花是大有邪气。看来,我得提醒兄弟别跟那小丫头走太近。”

“不准去!”我又一拍桌子,哗啦一阵乱响,这可怜的小木桌子当场被我拍成了一堆碎片。在周围食客的惊讶目光赞中,我拎了周伯通大步迈出餐馆大门。当掌柜反应过来迅速追到门口大喊饭钱没给的时候,我一声巨吼将所有的喧嚣全部淹没:“带我去找老叫花子!个老不死的,非敲掉他一嘴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