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

阿籍刷的白了脸,小小声:“没有的事……您可千万别跟我爸乱说!”

阿籍继续摇头,她哪知道是哪两个字——共翳唯一写过的几个字都曲曲扭扭跟打了激素似的,认得出就有鬼了。

收拾完大件东西,她半推半拉的把共翳赶了出去。吭哧吭哧的用抹布把地板又擦了一遍,在前屋门口处铺上红色的门垫。

大刚也正扯下拉环,酒刚灌进嘴巴里,就给他这暴力的手法吓到了,噗的喷出一大口啤酒:“咳咳,咳咳……大哥你……哈哈哈哈哈!”

阿籍抓着手机蹿起来,一边往厕所钻一边解释:“是我的手机铃拉……”

……

阿籍摇头,还有点文绉绉的意思:“我查过资料了,专家说的,越国人就是长这样的……”

两个人的视线撞上了,阿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共翳也跟着坐起来,手搭在她肩膀上,两脚在半空悬了一下,把脚伸进印着英文字母的塑料拖鞋里。

阿籍连连认错,小声的问:“那,严不严重?”

阿籍想伸手拦住来着,一看他紧绷的神色就又下不了决心。

“共翳,共翳?”

阿籍瞪眼,阿姨个鬼,谁你阿姨!

王红梅不耐烦地打断,抱着渔网往外面走:“我吃的我吃的,我嫁给你个结巴吃点东西怎么了……”

陈先生哼了一声,没吭声。

张女士趴得久了,起了好几下才撑起身,一边哭一边笑:“回来就好,回来就什么都好了。”

阿籍瞪大眼睛,重复着问了句:“什么意思?”

阿籍点头,心里想的却是:移出来,不如早点杀了吃掉……反正,住不久了的。

阿籍却给吓到了,下巴骨头都一阵酸疼。又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的火气涨上来,新仇旧恨全都涌上来,死命地要睁开束缚。

共翳愣了一下,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落到阿籍的眼睛里。他被过身,找了些石块,架起简易的小土炤。阿籍伶俐的帮着把柴火搬了些过来,凑过去看:“煮牡蛎汤?”

阿籍瞠目,张口结舌盯着那几个牙印——昨天晚上咬得血都出来了也没听他哼一声,她还以为他真没感觉呢。

石壁上的岁月止于第十三个年头的某一天。阿籍拿跟树枝在沙地上计算,十五年加上他被流放那年的实际年龄——共翳紧闭的嘴巴勉强张了张,任她的手指撩起乱发,露出那块深陷下去的伤疤:

阿籍拿脑袋往湖水里浸了浸,对自己绝望了——这什么鬼逻辑啊,她现在面对的是性骚扰是性侵犯是法盲是愚昧落后!

阿籍干笑,偏着头躲:“……男、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她颓然地叹了口气,一直也都没有船只再经过啊。

直到最后,他才在右下角那方小天地里添上一道细些的曲线,仍旧与链接“几”字和长曲线的竖行线相交,指着两线交接处,慢慢地开口:“这里,原来是我的国家。”

过往的日子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回放,要是搁原始社会,这男人绝对不错。连那啥都帮着洗了,亲几下也没什么……

“起来,让开点。”她抬头一看,正看见共翳满头大汗地抱着个大木桶过来。

共翳折怔了怔,随即侧脸避开她的触摸,拖着她走到水桶边,倒了清水帮她洗干净手,声音闷闷地:“不用怕……”

“共翳,雪球和菲利斯哪去了?”

阿籍瞪了眼睛,也僵硬地跟着照做——男人膝下有黄金,果然是未开化的野蛮……

转身的一霎那,她隐约瞟见一点儿棕黄色的影子。

蛙肉下了锅,阿籍就自发自觉地蹲到一边去添火加柴,山洞干燥而宽阔,别的没有,干柴干草倒是存了不少。

那种滑溜的混合着血腥味道的东西,光吞咽就让她不舒服了好几天的肠胃一阵痉挛。

到那个时候,嘿嘿嘿嘿……阿籍在黑暗中小声发笑,靠在粗糙岩壁上,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游呀,游呀!

荒凉的海岸边唯一热闹的就是涨起落下的潮水,沙滩上零星的散落着些贝类。偶尔有一两只海蟹匆匆爬过,惶惶不安的样子不似逃难,也像极了现在的某倒霉蛋。

共翳只管在一边收拾弓箭,还不时扔个山果啊野菜什么的给走来走去的山鸡“咕咕”开餐。

无论是哪一种,对他们来说,都过于极端了点。

“啪!”,陶罐从阿籍手上落下,在火光中摔地粉碎,汤汁流了一地。她挣扎着动了几下,额头上青筋浮起,舌头也伸出来了,身体从绷紧到瘫软,还沾着泪痕的眼睛却始终顽固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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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籍愣了,试探着跟着念了句:“共——翳——?”生番的名字?

姜毕竟是老的辣,女儿没主意,不代表母亲也一样束手无策。

张女士瞅瞅女婿看看老头子,进屋搬了副麻将出来,招呼:“咱们四个人,正好凑一桌。”

说完,跟坐沙发上的丈夫唠叨:“刚吃完就坐下,消化不良积食怎么办?你就是说不听的……”

共翳愣了一下,恍惚觉得是看到阿籍几十年后的样子了。

在海岛上时,他就觉得阿籍废话多了点,这么看来,还是遗传的。想到这一层,他不由想起自己模糊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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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缓和,心也跟着柔软起来了。

阿籍却比谁都紧张,扯着张女士的胳膊阻止:“妈,共……建国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