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籍也不是头一次蹲边上碍手碍脚了,今天的存在感却明显比往常稀薄。眼看着他臭着脸在起身弯腰,左边割块豹肉右边烧块石头,压根就当她是透明的。

那弯弯曲曲扭腰摆胯的小毒蛇,嗡嗡作响的战斗机尖嘴蚊,总爱孤身前来的独行侠蜈蚣……

“共、共翳?”人呢,哪里去了?

整整三天功夫,除了那点食盐,已经什么吃的都没剩下了。就连饮用的淡水,也要靠起早摸黑的收集那点露珠野果子汁,紧巴巴地节省着喝。

yes,yes!

共翳双眼熠熠发亮,站在较深的水塘边,狠狠的把木杖往水里刺去,收获不是一尾银亮鳞片的大活鱼,就是挣扎跳动的大虾。

磕磕碰碰的说完,额头上已经冷汗如雨。

阿籍起先是愤怒,等到发现人家在帮她揩鼻涕,面子就挂不住了。打了几声嗝,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阿籍傻眼了,一只手绑着草药,一只手还提在裤子上,脸红扑扑地发窘——皮带断了,那她这条大了两码的裤子怎么办?

爬起来一看,阿籍正把头抵着树桩,一个劲的把被束缚住的手往肚子上压,白皙的手腕上刺眼的一道道勒痕。

这一呕吐,就吐走了午饭的享用权。

阿籍扭一下肩膀,他看着;阿籍偏一下脑袋,他看着;阿籍终于忍不住爆粗口了,他还是镇定的看着……

那破破烂烂的

阿籍惊的舌头都打卷了:“咦,丑、丑蘑菇也有毒的呀!”

共翳厚道的没有借机嘲笑,咕咕却毫不客气地把那棵毒蘑菇踢的更远了。

山洞里的饲养的动物也越来越多,灰毛兔子、松鼠、母山鸡。吃的多自然拉的也多,共翳在山洞外面用荆条树枝围了个大篱笆圈,还运来几大背篓沙土,专门供它们刨坑撒尿解决生理问题,晚上则赶回山洞里睡觉,免得给黄鼠狼之类的野兽叼走。

共翳是典型的管抓不管养,食物不够就宰掉一些,自然的好像从冰箱里拿熟肉。

阿籍自觉白吃白喝太累赘,主动担当起饲养员的责任,捡野果、挖野菜、刨蚯蚓、抓蚱蜢,竟然也干的像模像样的。

晒完皮子,阿籍又到篱笆圈边转了转,拉开小门,把山洞里睡着的兔子山鸡一只只往里面赶。刚要关上门,蓦地发现兔子的数量不对。

“共翳,雪球和菲利斯哪去了?”

共翳背上负着弓箭,正在绑草鞋带子,听她这么问,也呆了一下:“雪球?”

阿籍着急地比划:“就是那只白色的小兔子,右腿跛了的那只。”

共翳看着她不说话了,半晌,指指洞口还没清洗的陶碗陶罐:“早上吃掉了。”

“……”

阿籍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半天才缓过劲来,跟在他后面追问:“那菲利斯呢?那只肚子有黄毛的。”

共翳这几天忙的昏天暗地,她还狗尾巴似的跟在身后直聒噪,登时不耐烦起来:“吃了,昨天晚上,你肚子里的妖怪吃的。”

夜、夜宵时吃的那只烤兔子?!

阿籍欲哭无泪,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句话来。

海岛的时间好像是静止的,潮汐每天都准时来访,岁月像是滴落在坚硬岩石上的柔软水滴。年年岁岁,不知疲倦,直到沧海变为桑田,陆地下陷成为海洋,蓦然回首,才发现什么都已经改变了。

阿籍最近数石壁上划痕的次数明显变多了,脸色白白的很是忧虑的样子。

共翳把半罐鱼汤温在石炤上,走过来摸她的额头,皱着眉头问:“不舒服?”

阿籍摇摇头,眼神飘乎乎,神思也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你说,我是不是……哎……是不是真有一脚踩在什么东西上,突然就怀孕了的事情啊?”

共翳狐疑地看着她,极慢地点了点头。

《狐狸精的致命诱惑:爷的女人有点坏》全文阅读

阿籍瞪眼看着他,咽了咽口水:“你怎么知道的?”

共翳摇摇头,视线在她粘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粪便的草鞋上扫过了,移回到她脸上:“xx会,你不可能。”

“xx是谁?”

“@#¥@#!¥¥%#……”

接下来的解释就是完全的鸟语了,阿籍闷闷地听他讲着,心里的慌乱倒也给干扰得减了几分。

等到共翳问她为什么怀疑自己怀孕了,事情就尴尬起来了。

阿籍支吾着搪塞了两句,抱着肚子躺倒在豹子皮上,心里幽幽地哀叹:总不能跟你讨论女人为什么经期不调,一个多月都没来例假该吃什么吧。

何况,在这种鬼地方,来了也是个祸害啊!

共翳也在皮垫子上坐了下来不是跪,而是很自然的双腿向前的坐,伸手安慰性的摸了摸她乱乱翘着的红的头发:“!@#¥%¥……”

阿籍给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了一跳,简直受宠若惊,抬头去看,却只看见须发蓬乱的一个脸庞的轮廓。他的表情隐在满脸的须发下,须发又有背光的阴影遮蔽,显得模糊而遥远。

“你是,从哪里来的?”

阿籍倏地来了精神,一个骨碌坐起来:“你是在问我?”

共翳不着痕迹地挪开点,和她的身体保持着一小段空隙,看着她:“问你。”

“我原来住的地方啊——”